我的夫君是摄政王(51)
“是我的错……我这几天不该冷落你……胥儿,对不起……”
几乎是同一瞬间,他眼泪就掉下来。太不争气了,他往景辕怀里缩了缩,把整张脸都埋在景辕胸口,把眼泪蹭在他衣服上。这样靠在景辕怀里,肚子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我刚才是想找止痛药。”他嗫嚅着说。
“止痛药不治根,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你再忍忍。”
景辕小心将他扶到床上,到桌前点亮油灯,走过来帮他擦眼泪。
沉胥别过脸:“我没哭,刚刚就是外面的风沙吹进来,迷了眼。”
景辕看了一眼密闭的窗户。
“好,你没哭,我也没说你哭不是?”景辕把湿毛巾递给他:“擦擦脸,看看你一脸的沙子。”
沉胥接过毛巾,擦着擦着就想笑,也没忍,就笑出声。
景辕抱胸沉着脸居高临下看着他。
“看我干嘛?”
“我看我夫人,你有意见?”
他白了景辕一眼,心想要看就承认嘛,找什么借口?
“我夫人真美,几十天不洗澡几个月不换衣服邋里邋遢蓬头垢面还是这么的貌美如花。”
“……”
他从床上坐起来:“我这就去洗澡。”
景辕把他按回床上:“大半夜洗什么澡?反正已经这么脏了,再脏一两天,也没什么关系。”
“不行,这样我夫君会嫌弃的。”
他饶有意味看着景辕,就你会酸人?
景辕摸着下巴点头:“那倒是,不过就算再嫌弃,嘴上还是不能说的,毕竟夫人是自己选的。”
沉胥还没想好怎么怼回去,大夫就到了。
“已经不止皮外伤,伤到了内脏,不过还好伤你的马没有用大力,内脏只是拉伤,没有出血。多多静养,少走路,每日服用方子,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了。”
下人都睡了,木离外出任务。熬药的事只能景辕亲力亲为。沉胥很好奇,景辕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会熬药?
肚子已经没有那么痛,他偷偷跟去厨房。躲在门口,看着景辕用火折子点起火,把药壶放上去,拿扇子对着灶炉扇风,那动作,熟练的就像厨房小厮一样,扇了一屋子的烟,那药壶终于“咕噜咕噜”开了。
沉胥偷偷撤离。
心想,景辕要是在厨房当小厮,还是很有前途的哈哈哈哈!一笑,又扯到腹部,肚子又开始疼,捂着肚子嗷嗷叫。
“让你好好休息你要乱跑,现在知道疼了?”
景辕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沉胥挺直腰杆回头道:“就是刚才扭了下脚,其实我肚子已经没有那么疼了。”然后指着景辕手里的汤药,明知故问:“对了,这么晚了下人应该都睡了,这药是你煎的?”
“胥儿不是都看到了吗?”
沉胥的笑僵在脸上。
景辕越过他往前走,走了两步回头:“还不快走?想再疼一点?”
他忙跟着。
回了梅园,喝完药,夜已经很深了。
“好点了吗?”景辕把空药碗放桌子上,走过来。
沉胥把手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嗯,没有很疼了。你也折腾了大半夜,快回去休……”
景辕突然脱了外袍跳上床躺在他旁边。
“你……干嘛?”
景辕躺下来后就自然地将他搂进怀里,把他的脑袋放在胸膛上。
“你都这样了,我自然不能对你怎么样。”
“大夫说我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这十天半个月你都不能对我怎么样。”
“好。”
“痊愈后我还要半个月时间调养身体,加起来就是你一个月不能对我怎么样。”
“好。”
“我觉得我身体有些虚弱,可能一个月调养时间不够,要不两个月吧。”
“胥儿,你调养身体,与我想对你做的事并不冲突。一个月,最多了。”
“可是我……”
“没有可是。”景辕把他的脸按到胸口:“好了,睡觉。”
那日之后景辕没有再冷落他,他不去找景辕,景辕都会每天来陪他吃饭,再忙都会过来看他。
两人看起来已经和好如初,但是他知道,他们心中依然存在一个芥蒂。
“景辕,匕首,能还给我吗?”
足足过了十天,沉胥才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结果依旧不如人意。
“现在还不行。”景辕说:“什么时候胥儿表现好了,我再还给你。”
“表现,什么表现?”
“我说过,胥儿何时能对我敞开心扉,我何时把匕首还你。”
“……”
原谅他又想到那个方面了。
大概是跟景辕在一起时间久了,大脑里的颜色也越来越相近。
没多久,听说嘉禾怀孕了。
“娘亲总说,我的到来,是她最幸福的事。马上,我也要做娘亲了。”嘉禾坐在梅园庭院的贵妃椅上,手抚摸着肚子:“有时候会痒痒的,但是我知道有个小生命在慢慢成长,真的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嘉禾喜欢往摄政王府跑,已经众所周知。没想到怀孕了还要跑来跟两人分享一下。
景辕坐在她对面,端着一本书,目光从书上移到嘉禾脸上:“公主有了身孕,便安心在府中养身子,不要再到处跑了。”
嘉禾鼓起两腮:“母后是这么说,夫君是这么说,五哥是这么说,王爷你还这么说。我整天呆在府里,我都快闷死了,你们又都不来太子府和我聊天。”
沉胥道:“他们也是担心你的身子,你没事还是不要乱跑了。”
两人劝了嘉禾好多次,嘉禾不听,还是隔三差五往王府跑。
说起耶律极,他在亲眼见证妹妹过的幸福后就回西辽了。
回去的前一日晚上,沉胥提着两壶酒溜出王府给耶律极送行。两人喝着酒,聊了很多,沉胥故意灌了耶律极很多酒,然后套他的话。
结果是,耶律极真的不是细作,他来北商的目的也确实是为了妹妹的终身幸福。
临走前,耶律极拍着他的肩膀:“沉兄,如果不是你已经成婚,我真的想把嘉禾嫁给你,你是个好人。”
“我不是我不是……”他挥手。
耶律极按住他的手:“你别谦虚!沉兄,这几日的相处下来,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太子虽然看起来很疼嘉禾,但是我看不透这个人。不过,既然嘉禾喜欢,那我也就没意见了,只要他一辈子都好好对待嘉禾,嘉禾过的幸福,我就满意了。”
“好好好,耶律兄你醉了,你明日还要赶路,我送你去休息。”沉胥扶着耶律极往二楼客房去。
“沉兄。”耶律极拉着他不走:“沉兄,改天,你来西辽,我请你喝酒,我们西辽,有最烈的酒,有最香的茶,有……”
“好好,改天去西辽一定去找你。”
那天试探耶律极的事沉胥和景辕说,景辕不信,觉得耶律极装醉。嘉禾怀孕的事,景辕也不信,他说一个细作若怀上敌人的孩子就是把弱点放在敌人手上,要么嘉禾是假怀孕,要么她怀孕是另有目的。
沉胥依旧相信嘉禾不是细作,两人各执己见。
嘉禾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转眼,四个月过去。
这天,嘉禾约景辕和沉胥去青竹寺烧香祈福,同行的还有慕容凌。
两辆马车,四个人。慕容凌带了四个侍卫,嘉禾带了两个侍女。沉胥和景辕没有带随从。
太子和太子妃一辆马车,沉胥和景辕一辆马车。
马车上,沉胥说:“说到青竹寺,我又想起我们那天去泡温泉。你说,要是那天方丈知道我们去泡他的温泉,他会怎么样?”
沉胥想着秃顶老和尚被气得脸色发青的模样想笑,景辕却不解风情。
“不会怎么样。”景辕擦拭着手中的匕首:“方丈也是人,被刀刺了心脏也会死。”
“你的意思是被人发现你就要杀人灭口?”
“我没这么说,要是那个人识时务,自然不会来多管闲事。”
“……”沉胥无语了片刻:“今天不应该带着你来的,我发现你这个人不适合去烧香拜佛。”
“嗯,我今日也不是来烧香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把自己的人生交给不存在的神明,你觉得靠谱吗?”
“话虽如此,但世界上很多事情说不清楚,比如说,我们两个能在一起,难道不是缘分吗?”
“不是,我是被胥儿套路了。”
“你说反了吧。”
“没有啊,当初不是胥儿故意四处宣扬说我是你的姘头,吸引我的注意,再利用美色,让我被你迷住,无法自拔。”
“……你要点脸吧。要说美色,谁也比不过我们北商摄政王啊。”
景辕摸摸他头:“胥儿是在夸我,乖。”
“……”
马车停下,青竹寺到了。
沉胥快一步从马车上跳下去,看到太子哥哥也下来了,此刻正扶着嘉禾下马车,嘉禾一脸灿烂的笑,不知在和太子哥哥说着什么,太子不时点下头,脸上也挂着笑。
景辕也下来了,两人过去打了招呼后往寺里走去,景辕站在门口不动。
“你们去吧,我在这等你们。”
嘉禾:“来都来了,进去烧个香吧,青竹寺许愿很灵的。”
景辕笑笑:“我不信这些,你们去吧。”
嘉禾撇了撇嘴,挽着慕容凌的手臂先进去,沉胥对景辕坏笑着:“你不进去,那在这里看好马车哦!”
景辕凑到他耳边:“胥儿这几个月身体养的不错,我看回去我们可以做点快乐的事了。”
“你能不能暂时收起你那淫.荡的思想?这里是寺庙!”
“不如在马车上?”
“变态!”
沉胥红着一张脸进去。
☆、嫁夫随夫(2)
嘉禾双手合一,跪在寺庙中央。
“菩萨,信女从前刁蛮任性,跟父皇顶嘴,不听母后的话,还处处惹事生非。信女知道错了,从今往后,对外,信女必定行为仪表,言则中义,做好太子妃的表率。对内,必定恪守妇德,相夫教子,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望菩萨保佑我肚子里的孩子,能健健康康出生,一生平安。保佑我夫君,心想事成,不要再天天皱眉,可以过得开心一点。保佑父皇母后,身体安康,保佑我的五哥,能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
嘉禾闭着眼睛,为她认识的每一个人祈福。
“……保佑我所有的朋友都能开开心心,信女今天话有点多,希望菩萨不要觉得我烦。我就是觉得太幸福了,我有一个爱我的夫君,马上又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我觉得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嘉禾说道“我有一个爱我的夫君”的时候,沉胥看到慕容凌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但转瞬没了,让沉胥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嘉禾说完,沉胥也点了三柱香,跪在菩萨面前。
他许的愿望是:我爱的人因我杀孽太重,若有报应,我愿与他同担。
他没有把愿望说出来。
嘉禾问他:“你许的什么愿望?这么快?”
“就是希望大家都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