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谚!你放开!”
叶以舒听哥儿的喊声,心惊胆战,生怕人出事儿。他当即将自己相公推到一边,自己往楼里钻。
却见那窗户忽然打开,那戴着玉冠的男人瞥下来一眼。定定落在宋枕锦身上。
宋枕锦拱手,飞快跑去搂住自己哥儿的腰。
“阿舒,阿舒,冷静。”
“冷静个什么,哥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罪魁祸首!好歹算个朋友!”
宋枕锦赶紧捂住他夫郎的嘴,飞快在他耳边说了句:“人家夫夫情趣。”
叶以舒忽然愣住,腿还抬着没往何三身上踹上一脚。
“相公你说什么?”
宋枕锦抱着他往后退,然后飞快拽着自家夫郎远离这本该有很多人,现在却空无一人的春风楼门口。
“夫夫情趣?”叶以舒望着春风楼二楼,“那不是他前夫,被他休了嘛。现在定是恼羞成怒,找到他算账,怎可能是情趣?”
“阿舒,你信我。我准不会看错。”
叶以舒看他眼神笃定,好歹把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
春风楼二楼。
林恣被捏住手腕举过头顶,整个人被萧谚欺身禁锢在软塌上。他咬着唇怎么挣扎,这男人抓着他手,圈着他腰愣是让他动不了。
林恣气急,张口就咬在他肩膀上。
萧谚一双凤眼却深深地望着他,随后脑袋埋在他脖子,闷闷地笑出声来。
“夫郎,阿恣。”
林恣踢他,他不为所动。
他越挣扎,人就抱他抱得越紧。林恣累了,鼓着绯红的脸软了身子,想想又不甘心,又换他另一个肩膀咬下。
外头,叶以舒正跟宋枕锦回去。
走至半路,却看那个帮他们介绍铺子的周牙人迎面匆忙走来。
叶以舒看老人家走得气喘吁吁,问了句:“老爷子,去哪儿啊。”
“听说我孙儿被欺上门了,我给他撑腰去!”
周牙人一看他俩年轻力壮,又知哥儿会拳脚,当即道:“要不你俩随我一起去,就当帮帮我老头子?”
叶以舒与宋枕锦对视一眼。
宋枕锦点头。
叶以舒道:“成,去哪儿?”
“你们跟着我走就是了。”老爷子年级虽大,但腿脚利落。走得飞快。
叶以舒眼看着这路越来越熟悉,越来越像他们刚刚走过的。
直到——
叶以舒抬头。
春风楼。
这不就是刚刚来过的地儿吗?!
眼看老爷子往里面冲,叶以舒赶紧跟宋枕锦一左一右拉着他。“不行,他们不讲。”
老爷子看着跑出来堵住门口的何三,呵斥道:“我看谁敢拦!”
何三见老爷子,脸色一变。当即笑呵呵地道:“老太爷,您这是……”
“有人欺负我家孙儿,我来撑腰!你让开。”说着老爷子就往里面冲。
叶以舒就看着刚刚还强硬的那几个人想拦又拦不得,他拉着宋枕锦道:“周牙人的孙儿,不会就是林恣吧?”
“外孙。”何三已经拦不住了,看着他俩满脸祈求。
“帮个忙啊,我们主子又不会对郎君做什么事。”不能让老爷子上去,不然他们都要挨板子。
楼下闹哄哄,周老爷子甚至对着楼上吼。
昏暗的房间内,林恣踢了踢还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我外祖父来了,起开。”
萧谚一动不动。
“萧谚!”林恣动了动脖子,却忽然发现脖子处有点湿润。他用手沾了沾,心上一软。但又踹人,威胁道:“再不松,你信不信我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阿恣。”
“松开!”
萧谚抬起头,搂着哥儿的腰起身。帮他了乱糟糟的头发,又顺了顺衣服。
林恣瞪着他,模样鲜活。
是萧谚梦了十年的模样。
他看着看着,手心又轻轻摩挲起哥儿的脸。他十年好像都没变过。
林恣侧过头去。
他才回神,手臂紧紧圈着人。
“松……”
“阿恣。”萧谚低下头,像哀求。
林恣踩了他一脚,气愤地拉开门。
二楼围栏,林恣攀着栏杆下望。
“外祖,我没事。”
叶以舒抬头,就见紫衣哥儿一脸红润,被比他高大不少的男人揽在身前。横在哥儿腰上的手臂搂得紧紧的。
男人生得龙章凤姿,身形高大。双目始终注视着林恣,里面的情意隔这么远都看得见。
而林恣眉间紧皱,有点怨气,但没有厌恶。
叶以舒还以为林恣真被胁迫了呢。
真如他相公所说,夫夫情趣。
“没事是吧?没事我们走了?”这次换叶以舒拉着宋枕锦飞快远离。惹不起,他先躲为敬。
周知恭看挨着自家孙儿的人,哼了一声。
“跟不跟外祖回家?”
林恣道:“等我处完事情再回。您先跟舒哥儿他们一起走吧。”
“你身边那位?”
“您就当没看见。”
周知恭在楼下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刚刚小丫鬟阿萝来求援,他还当是什么大事儿。现在一看,也算他家孙儿的私事儿。
都躲了这么多年了,有些事儿还得他俩自己解决。
老爷子现在不掺和,但还是看不惯楼上那负心汉。对楼上那人他不能给脸色看,对何三几个还不能吗?
见人来搀扶自己,他甩手道:“边儿去,老头子我还不老呢。”
“诶!老太爷年轻着呢。”何三陪着笑脸道。
众人都走了,林恣看他这空空荡荡的春风楼,就知道自己现在跑不掉了。
何三几个看着二楼,恭敬行了礼退下。这一栋楼里,就又剩下他两人。
林恣拍了下腰间的胳膊。
萧谚忽然将他抱起,又拘回了屋里。
门关上时,还听林恣张牙急声道:“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
一番闹腾,钱家、郑家还盯着叶以舒行踪。看他与何三一日内几次来往,都派人去查何三来历。
但一无所获。
就在他们捉摸着要不要动手时,却忽然出了个意外。
今日一波三折,叶以舒没了开铺子的力气,干脆关了门回去。到了家中,没多久,宋枕锦又被人叫走看病。
就在人走后大概两刻钟,叶家院子里扔来一个包袱。
闫季柏下意识挥剑,将包袱破开。去将里面滚出一个印泥,还有一封信。
叶以舒立马追出去,院外没了人影。
闫季柏拿着东西放在桌上,等叶以舒回来。
“什么人扔的?”
“没看见。”叶以舒拆开那封信,脸色一沉。
闫季柏扫了一眼,皱眉道:“契书?”
“转让契书。”
书上写,他叶以舒自愿献出制糖的法子,上面还写了他的名字,与他的字体相差无几。
这印泥扔进来,意思便不言而喻。
“这又是哪家?”
“谁知道呢?”叶以舒直接将契书撕了,当做没看见。
“会不会遭到报复?”闫季柏有些担忧。
叶以舒道:“被盯上了,除非把方子交出去,不然哪里会罢休。”
先查一查这东西是谁扔进来的吧。
叶以舒让闫季柏在家中等着宋枕锦回来,自己出去打听。
刚走进巷子,却忽然感觉一阵拳风袭来。叶以舒顺势躲开,却不想一阵白雾紧随而来。
他躲避不及,心道糟糕,就这么晕了过去。
天幕黑透,叶以舒渐渐清醒。
意识恢复的瞬间,他警惕起来。身边无人,他小心睁开眼。
被绑架了。
他现在身处一间屋子,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烛火。旁边是今日在院中看到的那张一模一样的契书,还有印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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