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基地如今虽然供电,但也不是谁都用的起,电价不可谓不贵。
唐妈妈将细线的另一端插在那个扁方片上,不过几息时间,那个扁方片就亮了起来。唐妈妈对着那个方片指指点点了一会儿,那个方片竟然发出了人说话的声音。唐妈妈则开心地招呼着沈青:“你来看看,是不是这样做淀粉肠!”
沈青按捺住内心的震惊,走了过去。原本黑乎乎的方片,此刻上面竟然浮现出了画面,和真实的没啥两样:那画面里是一双手,正拿着肉馅,把肉馅放进了一个盆里,接着往里面倒入面粉……
沈青呼吸都要屏住了,颤声问道:“……这是什么?”
唐妈妈不知道沈青问的是手机,还以为沈青说的是她缓存的视频,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嗨,我不是直播嘛,播来播去一直那几个菜,大宝儿们也看腻了。我不得多学几个菜?”
于是把别人的做饭视频缓存下来,反复观摩。
唐闻杰从旁边抬起头来,一针见血的指出:“你这有抄袭的嫌疑。”
“抄啥袭,我们做饭人的事情,怎么能叫抄袭!”唐妈妈十分不乐意:“我又不是做短视频的,我就,就跟人家学个新菜,咋就叫抄袭了,你懂啥,给我闭嘴!”
厨艺界孔乙己强制儿子闭麦,把手机递到沈青手里:“你看看,你还想吃啥,这里面有的我都能学着做,咱花那冤枉钱干啥?”她觉得自己真是幸运!换了别人,那还不是啥时候想学,现去搜?怎么会缓存呢?
也就是她,晚上为了省电,每天夜里都要把插路由器的排插关了,睡前又躺在床上没得看,才阴错阳差缓存了那么多视频。
沈青捧着手机一动不敢动,那做淀粉肠的视频慢慢播放完了,自动跳转到了下一个视频,沈青蓦地瞪大了眼睛。
画面里,一个穿着打扮和他的世界十分相似的女人——当然,要华丽很多。盛装女子对着一个同样穿着富贵的男人跪下,声泪俱下道:“臣妾冤枉,臣妾心里只有陛下,再无旁人啊!”
沈青几乎站立不稳,一阵眩晕:“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
唐妈妈往屏幕上瞅了一眼:“啊,这个是我缓存的古装剧,哎呀这男的可不是东西了,听信刘贵妃的谗言,让皇后在御花园跪了三天三夜,还给皇后灌了七碗绝子汤。看得我气死了!他是皇帝也不能这么着啊!”
皇帝、皇后、贵妃、御花园、古装剧、古代……
这些信息迅速灌入脑海,沈青的大脑转得仿佛搅浆糊,有什么似乎在逐渐清晰。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把那扁方块还给了唐妈妈:“我过几天那些豆子和猪肉来,阿姨教我做豆腐和淀粉肠吧。阿姨再看看,除了这两样还需要准备其他的不?”
能给老板帮上忙,唐妈妈十分高兴,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异能,但还是很有用的,认认真真给沈青列清单。
幸亏她离开家的时候,把家里的手机都带了上。如今虽然网络、通讯全都中断,这些末世前价值好几千的电子产品变得和板砖无异,可她总是怀有一丝幻想:也许三年、五年,官方能够把通讯恢复了,到时候,如果唐闻杰的爸爸还活着,是不是还能记得自己的电话号码,一家人还能团聚?
所以这一路上哪怕生死关头,她也攥紧了自己的背包从不肯丢弃。
……
兰塘村。
王老娘那日说亲被拒,还被沈青好一顿骂,哪里咽的下这口气,果然回去到处乱说沈青的坏话。
许多人虽然知道她是个什么品行,那话里定然不少添油加醋,可总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看出殡不嫌殡大的。明知道里头另有猫腻,也乐意跟着说,跟着传。
兜兜转转,这闲话竟然又回到了兰塘村。
“你说那青哥儿,不就是打了些野猪赚了些钱吗?还真就眼睛一下子跑头顶了。我听说那汉子正经不错呢,青哥儿竟也看不上,还把人骂走了。”
一群人在村口的槐树底下坐着晒太阳,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扒着花生。快过年了,也该炒些花生出来待客,自家种的不用花钱买,不比那点心、糖块实惠。
说这话的人明显是故意挑个头,打算来个抛砖引玉,得到更多的闲话——她转向一旁同样正在扒花生的魏媒婆:“春芳姐,听说这媒是你给做的,那天你就在场?到底啥情况啊,你给大家伙儿说说呗。”
农闲时候,家家户户就指着这些闲话解闷了,周围的人一个个都支起了耳朵。魏媒婆听见这个话头就觉得不好,果然转到自己身上了。
她并不搭茬,木着一张脸拎着自己的篮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快到点儿该做饭了,我先回去了。”
她才不敢在背后嚼青哥儿的舌头呢!那天回去以后,她就送了一百文钱过来,沈青倒是没收,但那话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琢磨着有些不阴不阳。
之后还被那王老娘纠缠了许久,让她退钱:说亲不成,王老娘哪肯白白搭出去一百多文。之前的承诺只当放屁,就在魏家放赖不肯走。
对上王老娘,魏媒婆可就不怕了,这可是兰塘村的地界,凭她王老娘生了几个小子,那也是在小鸡村。她魏春芳还能在自己村里让人给欺负了?
最后虽然把王老娘撵走了,可到底是被纠缠了好几天,烦得很。
果然还是不能贪钱啊!魏媒婆这回可长了个教训。
这会儿才刚到巳时,早饭才吃完没多久,哪就到饭点儿了?可魏媒婆就这么睁着眼说瞎话,脚下不停匆匆起身就走,连客气话也不多说一句。
先头问话那碎嘴妇人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可她也不想得罪村里的媒婆兼稳婆,憋了会儿气只能又把话头扯回沈青身上:“青哥儿现在也是本事了,魏媒婆都不敢说他一句孬。好好的汉子都看不上,也不知道以后打算招个多好的,还想找个潘安呐?”
这话说出去,竟半天没人搭腔,那碎嘴妇人觉得奇怪,抬头一看,竟见连二婶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树旁边,对着她就火力全开:“青哥儿有啥孬,能让魏媒婆说的?你口口声声觉得那王家汉子好,别不是你打算把自家女儿嫁给他,瞧不得青哥儿埋汰你中意的女婿!”
那碎嘴妇人脸色登时变了,她正有个女儿十五岁,长得花朵一样,正要议亲的年纪。这妇人满心想着把女儿嫁去城里,实在不行嫁去石渠村也好,总归要挑个富足的人家,哪里愿意让穷得叮当响的王三和自己女儿扯上关系?
别看连二婶轻飘飘的上嘴皮碰一下下嘴皮,村里的闲话传得多厉害,她这种长舌妇人最是清楚不过!站起来就要和连二婶撕打:“我放你娘的屁!”
连二婶才不怕她,做惯了农活儿的妇人,撸起袖子便撕扯在了一处:“放你女儿身上你知道心疼了,不愿意了!咋,你也知道那小鸡村不是啥好地方,不愿意跟小鸡村的做亲啊!你不愿意可以,青哥儿不愿意就是眼睛长头顶了?”
那人嘴上说不过连二婶,打架也不是对手,挨了好几下,头发也被撕扯开了。树下的其他人连忙把她们拉开,却都是向着连二婶说话:“你别跟她计较,她是个糊涂人!”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家好好的孩子愿意和小鸡村的做亲?青哥儿不答应才是应该!”
方才还一起嘀嘀咕咕说沈青太挑,现在当着连二婶的面就变了一副面孔,那碎嘴妇人气得直咬牙:“我说你家孩子了?你上来就说我闺女!我说沈青关你啥事!”
连二婶抿了抿因为打架散了两缕的头发:“苗春蕾是我同族姐妹,沈青是我外甥,都是俺们老苗家的人,轮得到你说嘴!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了,谁再因为这件事嘀咕青哥儿,就是和我苗禾香过不去,让我知道了,你咋说青哥儿的,我就原样把你全家孩子都说一遍!”
这话一出,所有人心里都打了个哆嗦。连二婶不愧是桂香婶子盖章认证的吵架好手,沈青的最佳学习对象,几句话就勘破了解决流言的最好方法:创造新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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