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陆卓勋看了陆万钧一眼,“爸你闭嘴,李叔说。”
陆万钧十分不服,但也没张口。
李叔急忙道:“东边亭子那里,那丛小香竹后面,有个狗洞!”
闻言,大李带着众保镖,急急往亭子后面跑。
老宅的铁栅栏前全部种的景观植物,乍看上去葱茏一片。
如果不是李叔和陆万钧提醒,任谁也不会注意到亭子后,这丛茂密的小香竹。
竹子中间几棵东倒西歪,显然被踩踏过,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后面的黑洞。
李叔和陆万钧也跟过来。
老远就听见李叔语气担忧的道:“后面全是山,这可怎么好找啊!”
陆卓勋抬眼望向远处。
老宅外,茫茫的青山山脉是滨海的一张名片,著名的度假胜地,也是城市的绿肺。
巨大的面积上长满茂密的植被,常有驴友走失迷路的新闻爆出来。
以温焓的本事,只要他想躲,多少人都不够用。
大李的心开始往下沉,自责瞬间将他淹没。
陆总将温少和小少爷交给他,可是他搞砸了。
如果他们就这样消失了,他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陆总和老陆董。
“大李。”陆卓勋突然开口。
“陆总,我......”大李咽了口唾沫,声音梗在嗓子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卓勋仍旧望着远处漆黑的竹林,“你的针管呢?”
大李:“啊?”
陆卓勋,“他把三只狗崽子也带走了。”
大李一扫颓废的面容。
当初他针管拿给温焓喂小奶狗,等小狗能自己吃东西后,小李又帮他拿回来了,封进相框里,重新还给他,还贱兮兮的说:“大李哥,你的胆回来了,可以继续卧薪尝胆了!”
当时大李还骂他也不给洗洗。
算时间没过多久,还能用!
一名保镖立马撒丫子跑去拿大李的“胆”。
在院里搜寻的一队保镖也有发现,举着个毛茸茸的大卡通布偶蘑菇跑过来,“陆总,那边草丛里发现的。”
大李凑过来,“什么玩意?”
小李“哎呀”一声,“狗窝!”
陆卓勋接过狗窝,掌心传来一阵暖意,伸手进去更是暖和。
刺啦——!
他从里面拽出一片长方形的白色薄片,像是纸张,又比纸张厚实很多。
小李又“哎呀”一声,“暖宝宝!”
陆卓勋拿着狗窝,不动声色的仔细查看。
只见蘑菇形状的狗窝里面,一个挨一个,贴满暖宝宝。
每一片暖宝宝之间的间隔都是一样的,给人一种神奇的舒适感。
陆卓勋静静看了一会儿,把狗窝伸到大狗跟前,“嗅!”
几只黑背听话的凑上去。
几秒钟后,体型硕大的黑背狼犬依次飞速窜过狗洞,向山上跑去。
大李带着保镖紧随其后。
小李正要跟上,陆卓勋叫住他。
“开车,去码头!”
小李撒腿往马尔其电子宫跑。
*
自动驾驶辅助模式再次开启。
夜晚的滨海度假区空无一人,房车在浓雾中快速穿行。
“卓勋啊,温焓那孩子真能去码头啊?他会开船啊?”
陆万钧彻底醒酒了。
老爷子一生几经风雨,面上看不出来,手却一直紧紧的抓着乌木拐杖。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温家确实小有产业,但并没买过游艇,调查资料也从没提起过温焓会开船。
陆万钧接着道:“不是谁都像你,什么都会。”
他说话的语气一点不像表扬,反而有几分感叹惋惜的意味。
自从妻子去世后,陆万钧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走出来。
等他缓过劲儿,却发现陆卓勋越来越沉默,优秀自律的可怕。
陆万钧陡然清醒,孩子这么优秀,他竟全没注意到。
后开他才发觉这孩子出了问题,陆卓勋证明了他的优秀,但陆万钧从没在他脸上看出过喜欢。
他甚至连这个年龄该有的叛逆脾气都没有。
陆卓勋像个模板,优秀的模板。
从那以后,不管周末还是寒暑假,陆万钧想尽办法挤出时间,带着他到处玩儿,教他花钱,买车,买表,买奢侈品......
再大一点教他品酒,渐渐的,陆卓勋身上才有点人气。
可那时他已然是翩翩少年,天真无忧的童年一去不返。
这始终是陆万钧心中的遗憾。
陆万钧拍拍不时酒气上涌的脑袋,“那孩子要是中途把狗扔了,大李他们可就找不着了。”
“他不会。”
陆卓勋语气笃定,头也不抬的回答,把撕下来的暖宝宝重新严丝合缝的贴回狗窝。
陆万钧看他拿着蘑菇狗窝不放手,手指伸在里面,露在外面的大拇指时不时摩挲一下。
“挺稀罕?”陆万钧的眼睛眯了起来,从老花镜上方看陆卓勋。
陆卓勋转头看他,“那狗洞是怎么回事?”
陆万钧立马又醉了。
“我们小时候就有,过去这种老房子都有狗洞,以前也没有拴狗绳的习惯,我和你爸小时候总钻来着。”李叔笑眯眯的回忆。
“你小时候钻狗洞?”陆卓勋眼中流露出一点鄙视,同样眯起眼问陆万钧。
陆万钧被那一点鄙视激怒了,“谁小时候不调皮?!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跟个小老头一样!一点调皮也不会!”
陆卓勋根本不理他爹的暴躁,“李叔,狗洞什么时候封上的?”
李叔笑呵呵道:“那时候你刚出生,我和你爸就琢磨啊,我们都是能当爹的人了,不能再钻狗洞了。”
“小时候?”陆卓勋似笑非笑的看向陆万钧。
陆万钧把衣服往头上一蒙。
“倒霉孩子!一点也不可爱!”
“那藏起来做什么?怎么不堵上?”陆卓勋不理他爹的抱怨,继续问李叔。
李叔继续呵呵呵的回忆,“那可是青春的记忆啊。”
“你们青春期可真够长的。”
陆万钧:“......”
李叔:“......”
*
跑出后没多久,身后的青山老宅猝然灯光大亮。
温焓知道他被发现了。
小宝宝夜里一点钟喂的奶,下一次喂奶的时间是凌晨四点钟,在这中间,应该没人发现才对。
究竟怎么回事?
温焓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陆卓勋回来了,而且他半夜去看过陆小望。
陆卓勋就算再不是东西,哪怕他要把孩子从他身边夺走,可想到他对陆小望的上心程度,温焓就恨不起来,甚至心怀愧疚。
陆卓勋是个好父亲,但他以后会成家,会有其他孩子,没人能保证他的爱会持续多久,也没人知道他未来的爱人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对陆小望好。
凡此种种,温焓不敢赌。
况且这孩子等同于他的命,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孩子分开。
想到孩子,温焓就想起陆万钧拉着他的手哭诉,说陆家几代单传,就是没闺女。
也不知道陆卓勋以后能不能如愿以偿,生个女儿。
要是陆小望有妹妹就好了,女儿多可爱啊!
无声的叹息散落在山风里,温焓加快脚步,汗水顺着后背直流,剧烈的运动之下,肺部好像有把火在烧一样。
这副身体太弱了,如果放在以前,他跑一个晚上都没问题。
温焓大口的喘息着,山风呜咽里,隐隐约约听见身后传来几声狗叫。
居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听见大狗的叫声,兜里的小狗崽子突然动了动。
温焓猛然反应过来,是那个狗窝!
大意了!
他不禁苦笑,边急速奔跑,边伸手进兜里,轻轻捏小狗的肉爪爪,把三只撸了个遍。
“就当把你们带出来的费用了。”
温焓继续奋力往前跑,终于登上最后一座小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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