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勋:“......”
原来还是一物三吃。
“喏!”
温焓递过来洗干净的黑金鲍壳,还有一片巴掌大的扇贝壳,比划着对陆卓勋道:“这个当勺子,这个当盘子,不脏,我洗过好几遍。”
陆卓勋闭闭眼睛,“谢谢。”
温焓又递给他两片东西,垫子他腿上,陆卓勋低头看,是两片裁剪好的芭蕉叶。
温焓道:“餐巾。”
陆卓勋慢慢抬起头,眼神从芭蕉叶,看向温焓,终于露出一点呆滞的神色。
“哈哈哈哈哈哈......!”
温焓坐在地上,笑得后仰,冲陆卓勋摆手道:“我逗你的,垫着锅吃,要不然烫。”
说完自己用芭蕉叶垫着,把椰子锅放在上面,给陆卓勋做示范。
他一边吃,一边向陆卓勋投来促狭的眼神。
陆卓勋:“......”
椰子水的清甜配合海鲜的鲜甜,里面还放了一点海水调味。
自然新鲜的食材,味道恰到好处,简直要鲜掉眉毛,饥饿之后,两人差点要吞了舌头。
陆卓勋吃了一只半龙虾,喝了两“锅”海鲜汤,吃了好多只烤黑金鲍,和好多烤刺螺肉。
考虑到野外复杂的情况,本着尽量多补充能量的原则,又不想浪费温焓千辛万苦寻找来的食物。
他逼着自己又多吃了两个黑金鲍,直到撑得思维凝滞,靠在岩石上一动不想动。
恍惚间,他想到个问题,如果现在遇见野兽他还能不能跑得动,大概不能了。
陆卓勋轻拍着肚子思索:荒岛求生,不能吃太多,危险!
“啊!”温焓忽然惊叫一声,指着他的肚子道:“腹肌果然可以变成一块!”
说完向陆卓勋扑过去。
纤白的手指拢在一起,做抓鱼状,去捉陆卓勋变成一块的肚皮。
陆卓勋眼疾手快,使出洪荒之力,猛地一吸气,再次吸出八块腹肌。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撞。
陆卓勋非常短促的“哼!”了一声,以示得意。
实在不能哼的更长,气——!不够用!
*
两人在芭蕉叶铺成的床上相拥而眠。
天边第一缕光线出现时,陆卓勋睁开眼睛。
远处海上日出,红透半边天,耳边海浪声阵阵,各种鸟类啁啾鸣叫。
温焓抱着他,睡得小猪一样。
陆卓勋忽然觉得现在也没那么糟糕。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温焓做了个失重的梦。
但梦里他不是向下坠落,而是急速向上。
温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陆卓勋抱着他,如临大敌的看着地面。
芭蕉叶边缘,两队黑色的蚂蚁正爬行而过。
温焓:“......”
“这种蚂蚁没有毒。”
陆卓勋后退几步,指着后面的的林子,“它们从土堆里爬出来的!”
温焓:“......”
这人的洁癖症犯了。
昨天的食物被一扫而光,吃得太多,太顶饱,谁都没提早饭的事。
喝过椰子水,两人准备去林子里面搜寻,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今天是他们出海的第三天,应该是返程的日子。
如果晚上他们没回去,岛上的人会启动搜救。
他们的搜救方向应该是原定目的地的那片浅海。
寻找无果后,搜救范围会扩大,以码头为中心,游艇三天航程为半径,进行撒网式搜救,找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陆卓勋和温焓要做的则是活下去,然后等待。
目前最紧要的食物问题已经解决,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水源,或者更多椰子。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密林里穿梭。
陆卓勋拿刀劈开茂密的灌木和藤蔓,在前面开路。
温焓跟在后面,一路不说话,神色间看起来有些担忧。
陆卓勋一刀下去,再次劈开前面的树藤,然后停下来。
温焓一头撞在他身上。
“怎么了?”陆卓勋心疼的摸摸他的后脖颈。
“爸要担心了。”
这还是温焓第一次主动叫爸。
陆卓勋挑挑眉,揉着他的后颈道:“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每到这时候,爸都要独自呆着,有时候是七八天,有时候是十几天,他要把过去一年的事情都和母亲说说,去年发生了那么多开心的事情,爸一定有很多话要说,等我们回去,他也不一定出来。”
温焓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一些,眉宇间还有层淡淡的愁容。
“是不是想陆小望了?”
温焓点点头。
陆卓勋一把将人抱在怀里,紧紧搂着,“小的抱不到,抱抱大的吧。”
温焓依言抱住他,鼻子还轻轻吸了两口,好像在寻找熟悉的味道。
这人在家就喜欢吸陆小望那小子。
竟然真的拿他当替代品!
陆卓勋一时不知道应该喜,还是应该悲。
最终嘴角还是翘的老高。
整座小岛不大,水源没找到,说明这里不具备大型野兽的生存条件。
好在在岛屿另一边,他们发现很多椰子树,两人背回不少椰子,水源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
回到原地,日头已经快到正当空,这才隐隐觉得饿。
温焓下海捉海鲜,早午餐主要吃鱼和各种海菜。
味道依旧鲜美无比,温焓捧着“锅”感叹,“为什么有椰子鸡,但没有椰子海鲜呢!”
明明都那么好吃!
陆卓勋赞同道:“回去教给家里的师傅,让爸和陆小望尝尝。”
温焓点头。
爸和陆小望他们竟然没吃过,太可惜了!
吃饱喝足,两人休息一会儿,温焓躺着,陆卓勋坐在石头上。
早上看见土堆里爬出来的蚂蚁,陆卓勋嫌弃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晚上不可能在睡芭蕉叶。
休息好,温焓爬起来,拿着刀去树林里砍藤条。
陆卓勋奇怪道:“这是做什么?”
温焓:“做吊床。”
陆卓勋:“......”
他已经彻底麻木,除非温焓长出翅膀,开始在天上飞,否则他什么也不惊讶了。
柔韧的藤条被修理去细小的树叶,温焓选出最粗壮的几根,做吊床的骨架,中间细密的穿插细一点的树藤,四面绑在树上,形状有点像蜘蛛网。
上面铺上厚厚一层柔软的草,草上又盖上一层又一层芭蕉叶。
温焓:“陆卓勋,你躺上面看看舒不舒服?”
从昨晚把扇贝壳给他当盘子开始,陆卓勋就怀疑温焓对他有奇怪的误解。
比如在海里保持体力很重要,他为什么要去追一只跑的飞快的扇贝?
尤其那东西本身并没有多少肉。
直到此刻,陆卓勋终于确定,温焓对他的误会大概类似于豌豆公主。
他张张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只能在对方期待的眼神里,爬到吊床上。
吊床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身体下的触感柔软干净,远离地上的尘土和蚂蚁,陆卓勋舒服的喟叹,“舒服。”
“就知道你喜欢这样的。”
陆卓勋睁开眼睛。
他喜欢哪样的?
算了,确实很舒服......
两人在豪华大床上睡了个午觉,醒来的时候日头西斜。
陆卓勋挠了下脖子。
露天野外,蚊虫叮咬不可避免。
温焓扒上去给人检查。
怪不得陆卓勋在外面也再要穿西装长裤,原来他这么招蚊子。
凡是裸露的地方,脖子、手臂、小腿,甚至脸颊都有被叮咬的痕迹。
温焓若有所悟,“我说这岛上怎么没蚊子,原来全都去咬你去了。”
“......”陆卓勋眨眨眼睛,顿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没用。
他也去给温焓检查,真的一处叮咬痕迹都没有,火力都被自己吸引去了。
看着对方白皙细腻的皮肤,陆卓勋撸起袖子,露出更多皮肤,“叮我总比叮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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