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坐副驾。”温焓跟着他往前走,
陆卓勋停下脚步,盯着他眼下淡淡的青色,“如果我和叔叔、阿姨说你是加班累的,你说他们信不信?”
温焓想了想他在众人心中的形象,肯定道:“应该不信。”
“肯定又要怀疑我折腾你!”陆卓勋的语气突然愤愤。
温焓沉默了。
总觉得陆卓勋说的有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对。
他抬手摸摸耳朵尖儿,“我还是想坐副驾驶。”
陆卓勋拉着人到副驾坐下,侧身拉过安全带,妥帖的给人扣好。
车子驶出青山老宅。
“在想什么?”
转动方向盘的时候,陆卓勋喜欢把手覆在方向盘中间,借助手掌的力量操作。
他的手指异常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可以盖住大半个方向盘,操作的时候极富美感。
“没什么。”温焓收回看向他戒指的视线。
“听话,躺一会儿。”
温焓依言按下座椅调整开关,躺下休息。
陆卓勋看了眼闭目养神的温焓,锐利的视线倏然转向后视镜。
后视镜里,一辆银色面包车正不远不近的缀在后面。
马尔其电子宫变换车道,速度逐渐降低。
面包车也随之降低。
五六分钟后,对方似乎不耐烦,一脚油门超了过去,转弯消失在路口。
楚家居住在别墅区。
整个小区全是独栋别墅,彼此之间间距很大,现代化的建筑风格,白色建筑掩映在浓密的绿植里,环境清幽漂亮。
上午十点,马尔其电子宫滑进安静的别墅区。
楚家夫妇和楚小豪已经在门口等着。
看见缓缓驶近的巨大黑色房车,楚小豪我草一声,直呼,“太帅了!太帅了!”
楚父一身灰色的薄马甲毛衣,配白衬衫,中年微胖的身材,两鬓爬上几缕灰白色的头发,面相慈爱温和,有股浓浓的书卷气。
随着房车靠近,楚父直起腰杆,拉了下衣服的下摆,又反复调整领口的领带,不忘对楚母道:“今天是喜事,一会儿见到孩子别哭哭啼啼的。”
楚母一身淡雅的白色旗袍,面容娴静,虽然年近五十,但保养得当的原因,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
闻言,楚母眼眶微红的点头。
夫妻二人满脸感慨,唯独楚小豪支棱着一头嚣张的红发,乐的没心没肺,让人很难理解为什么这样一对和顺的夫妇,会生出楚小豪这么个暴脾气的儿子。
楚母抹了把眼睛,脸上现出笑意,“对,不哭,我高兴还来不及,清泉姐如果天上有知,她一定会高兴的。”
提起故人好友,楚母声音里面又带上哽咽。
想起温家夫妇过世后的种种,楚父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洛清泉是原身母亲的名字。
温母和楚母是闺中密友,手帕之交,两人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洛清泉是个女强人,一直和楚父奋战商场,又不放心把孩子给保姆带,因此儿时的温焓大部分时间是楚母带大的。
原身记忆里爱吃的东西,几乎都出自楚母之手。
可惜后来温父、温母出了车祸,楚家夫妇时长去看望原身,每次都劝他和陈玉分开。
原身开始和他们渐渐疏远,甚至朝这对有养育之恩的夫妻恶语相向,吼着问他们:“你们是不是觊觎我的财产,那是我爸爸、妈妈留给我的,你们没有资格惦记!”
楚母泣不成声。
原身“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从那之后,任凭楚家一家给他打电话,发信息,一律不回。
后来逢年过节,楚母会做些原身爱吃的东西送过去,都是原封不动的送回来。
再后来,他们得到温焓休学回家养病的消息。
两口子担心不已,几次联系无果,楚家夫妇实在不放心,大年夜里,冰天雪地,守在温家别墅门口,只想亲自看一眼故交老友的孩子。
本想着大过年的,陈玉和温焓总要念及旧情,可等了几个小时,等来的却是陈玉的指桑骂槐,说他们夫妻居心叵测,原身则冲着门上的通话机吼着叫他们滚。
楚母怀里抱着还热乎的虾饺,心却凉的透透,楚父只得朝对讲机道:“小焓,好好养病,你没事就好,叔叔和阿姨就放心了。”
转过身的时候,年近半百的人眼里含泪,是难过,更是自责。
庞然大物一样的房车在别墅前停稳,轻微的刹车声唤回楚家夫妇的思绪。
驾驶室的门打开,陆卓勋跨步走下来。
高大的身形在楚家一家三口面前站定。
“叔叔,阿姨,小豪,你们好,我是陆卓勋,温焓昨天工作的比较晚,在车上睡着了,我去叫他。”
陆卓勋已经竭尽全力的友好亲切,但他个子极高,天生面容冷峻,自带一股压迫感。
楚父也是经历过风雨的,可经融版面里常出现的人突然站到面前,难免紧张,一叠声的说不用。
楚母只跟在后面点头。
楚小豪盯着房车,眼睛已经直了。
众人正谦让,门嘎啦一声推开。
“温叔!温姨!”温焓叫了一声,也不看脚底,就往温家夫妇身上扑。
房车踏板很高,眼看要踩空,楚小豪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就见陆卓勋一个回身,准确无误的搂住温焓的腰,单手将人抱下来,送到楚家夫妇面前。
温焓一把搂住夫妻两个。
一套动作默契自然,两人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楚小豪只觉得一泼狗粮兜头洒下。
他下意识的摸摸肚子,明明没吃饭,却莫名有点饱。
“对不起。”极力克制下,温焓的声音有些发抖,“对不起,温叔,温姨,我回来了。”
最近,温焓脑海里时长涌入原身的记忆。
那些记忆越来越鲜明。
那些细致入微又刻骨的情绪总让他疑惑。
为什么另一个人的记忆会让他如此感同身受?
甚至冥冥中,他感觉那也是他。
一个忘记自我,意识被蒙蔽的自己。
几人都没说话,温焓慢慢放开他们。
楚父和楚母却飞速转身,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嚷嚷着让温焓和陆卓勋赶紧进屋坐。
温焓正要跟上,陆卓勋一把拉住他。
他看着楚家夫妇狼狈又不知所措的背影,低声对温焓道:“去帮我拿东西。”
楚小豪也感觉到他爸妈的不对劲。
他俩从昨晚开始就反复交代,一定要让陆卓勋和小焓先进院子,现在他俩怎么自己先进去了?
“爸,妈!”
楚小豪刚喊一声,怀里就被塞进一瓶一看就贵到不行的酒。
陆卓勋:“麻烦你也帮着拿东西。”
楚小豪:“哦哦哦!应该的!应该的!陆总您先进去,东西我来拿。”
陆卓勋没说话,难得的朝他笑笑。
他手里提着两个最大的礼品盒,踏进楚家的院子。
小院不大,里面花草繁盛,院墙边上高低错落,摆满盆栽,下面还挖楚几块小小的鱼塘。
大大小小的锦鲤各有区域,个个肥硕,满院闲情逸致,看得出主人很爱生活。
楚父重新走出来,笑容和蔼亲切,眼角却是红的。
“陆总,您客气,快里面请。”他伸手要去接陆卓勋手里的东西。
“楚叔客气了,我来拜访长辈,没有让长辈拎东西的道理。”陆卓勋不动声色的躲开他的手,“本来我父亲也要过来,但他腿脚不太方便,听说您爱喝白酒,家父让我带几瓶来给您尝尝。”
如果说陆卓勋这个名字让现在的年轻人如雷贯耳,那么陆万钧的名字则是楚父这一辈中的传奇。
楚父一时大为震惊,连连说不敢。
几句话的功夫,众人已经走到屋里,陆卓勋这才依言把东西放下。
楚母又是端茶,又是切水果,简直忙得不行,就是一直不抬头,客气一番就去厨房了。
原身小时候和楚母最亲近,有什么事情不一定和亲妈说,但一定会告诉楚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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