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另外一个男生名叫时牧,黑衣黑裤棒球帽,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旁边没出声,看着几人互相介绍,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简单介绍后,苏沅看向傅朔寒:“傅先生,我可以和学长们去寝室,你快走吧,别误了飞机。”
傅朔寒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几人身上掠过,面色严肃:“我送你到寝室。”其实他更想说我带你回家,他突然很后悔答应苏沅住在学校,尤其是见到这几个人之后,把他带回家的想法愈加强烈。
苏沅看了看时间,距离十点钟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再耽误下去真的会来不及:“行李箱我可以的,你快走吧,不然真的来不及。”
曹阳:“您如果赶时间行李我们可以帮学弟拿到寝室,我们也在五寝。”转而看向苏沅“学弟,你寝室在几楼?”
“3楼,312。”
韩明轩眼睛忽然亮了一个度,意外道:“竟然我们是寝室的!原来那个小少爷是你啊!”
“小少爷?”苏沅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没见面就给自己取了个这样的称呼。
曹阳胳膊肘撞了一下韩明轩,笑着替他解释:“前几天有位叔叔带着几个人来过寝室,把寝室里从头到尾打扫过,添置了不少新的东西,我们和那位叔叔聊了几句,他说他是管家,提前来整理寝室。
我们随口开了句玩笑,说新室友家里还有管家,是个小少爷。”
苏沅其实不大喜欢这个称呼,但看他们主动帮忙带路,觉得他们又很热心,叫小少爷大概是出于一种调侃,并不是恶意嘲讽:“原来是这样啊。”
傅朔寒听到他们不仅和苏沅同专业还同寝时,本就冷着的脸又沉了一度。
让苏沅和这群眼冒绿光的家伙共处一室,是想想都要发疯的程度。
正想着,放在他手边的行李箱突然被韩明轩提走:“叔叔你放心,我们会把学弟安全送到寝室的,您去忙吧。”
“叔叔?!”
“叔叔???”
和傅朔寒对视的瞬间,苏沅甚至在他眼里看到了杀意。
苏沅急忙挽住他的胳膊,将人稳住,看到他刚刚的眼神,好怕他会发火,边说边拉着他往校门的方向走:“傅先生,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傅朔寒气到冒烟,咬着后槽牙说话:“我……老成这样了吗?!”
为了安抚老傅,苏沅只能说点好听的,攀着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他瞎说的,你才不老,我觉得你比他们都帅。”
傅朔寒哼了声,还是很生气。
苏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软软甜甜:“别生气了,傅先生最帅了。”
傅朔寒脸色缓和了些,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苏沅给挡了回去:“这都过九点了,你赶时间开车我会担心你的。”
傅朔寒火气在缓步下降:“担心我?”
苏沅满眼真诚地看着他:“我不担心你还能担心谁呀。”
傅先生的火气就是这么不值钱,苏沅几句软话散的干干净净,但危机感还是存在的:“和他们保持距离。”
苏沅很乖地答应:“好的,我记住了,快走吧!”
傅朔寒也知道再留下去真的来不及了,他这次出差是和傅徊包机去L国,不仅有他们叔侄,还有公司里项目负责人和合作方的几位主理人,很重要的一次行程,不能耽误,他只能忧心忡忡地走了。
几位同学还在等自己,苏沅不好耽误太久,转身跟着曹阳他们往寝室的方向走。
韩明轩提着行李箱走在苏沅左侧,他大大咧咧的性格完全没注意到刚刚自己的称呼有什么不妥,甚至还打听:“刚刚那人是你叔叔吧?”
苏沅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傅朔寒离开的方向,很怕傅朔寒听到会杀回来:“他不是我叔叔,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曹阳和韩明轩异口同声,就连一直没出声的时牧也看向他。
苏沅被人这么大反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对,我们订婚了。而且他也没有你说的那么老,比我大几岁而已。”
苏沅觉得和他们是室友,以后要在一块生活很久,而且他和傅朔寒订婚的事情上过新闻,网上随便一搜名字到处都是,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现在说也没什么。
听了苏沅的话,韩明轩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称呼有问题,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不说他长得老,是他气质的原因,他在那儿一站比咱们院长还严肃,我,我不尊称他点什么,张不开嘴说话。”
韩明轩性格直心里藏不住话,有什么就问什么:“不过你这么早订婚?成年了吗?”
曹阳又用胳膊撞他,眼神示意他少说几句,别打听太过。
苏沅笑笑:“我成年了,其实如果不休学的话,我今年也应该读大二,和你们是同级。”
韩明轩好奇心极强,俗称八卦,曹阳刚刚提醒他的事,转头就忘了:“你休学了一整年?为什么啊?”
曹阳清了清嗓子:“韩明轩,你怎么什么都好奇?”
这个问题苏沅的确不想细说,含糊道:“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入学。”原主当时休学,身体不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当时苏文淮和他的两个儿子被执行死刑,苏太太大病不起,没撑过一个月也撒手人寰,当时的苏家可谓天塌地陷,原主伤心欲绝,同时也躲着傅朔寒不敢回国。
被曹阳连续两次提醒,韩明轩终于长了点记性,没再继续追问。
曹阳性格要比他沉稳的多,情商也高,回寝室的一路都没有冷场,沿途路过的地点都会和苏沅简单地说上几句。
为了尽快熟悉学校,苏沅听得很认真,他的记忆力不错,以后要经常去的图书馆、各科教室、食堂他基本都记住了位置。
很快来到寝室,里边的装修令苏沅很满意,四人间,上床下桌,空间很宽敞,有晾晒衣服的阳台,还有浴室和洗手间,电器也很齐全,经常用到的基本都有。
苏沅的床在左侧靠窗的位置,对面是曹阳和韩明轩,时牧和他在一侧。
但时牧一直没说话,苏沅还不知道他叫什么,而且他回寝室不久就又出去了,苏沅也没机会和他打招呼。
大部分物品张管家已经来整理过了,苏沅只需把带来的换洗衣服挂在衣柜里就可以了。
衣服刚刚收拾好,他的手机就响了,是傅朔寒打来的电话,但他那边马上要起飞,并没有聊太久,嘱咐几句后就挂了。
他们叔侄位置在贵宾舱,只有他们两人。
挂了电话,傅朔寒把手机切换到飞行模式,盯着苏沅的号码看了好一会儿才熄灭屏幕。
坐一旁的傅徊看他的眼神都要喷火了,脸色铁青气,得咬牙切齿:“苏沅的迷魂汤就那么好喝,你喝不够了?”
傅徊上次摔坏的胳膊刚好没多久,还不能吃力,要不他非得把手里的杯子砸傅朔寒身上。
傅朔寒对危险的感知力很强,收起手机,第一件事就收走了他手里的杯子:“小叔,消消气,气大伤身。”
见了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傅徊不止眼睛要喷火,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这世上那么多人你不找,偏偏被苏文淮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我看你是疯了。”
提起苏文淮,傅朔寒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神色变得晦暗:“苏沅和苏家人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表面正人君子,实际却是卑鄙小人,做最阴损毒辣的龌龊事!当年大哥就是被苏文淮表面的样子给骗了,傅家为此付出的代价还小吗?你却一点教训都不长。”傅徊情绪很激动,握成拳的手还在抖:“我原本觉得你已经长大了,做事有分寸,不需要我事事提醒管教,最开始你把他弄到身边才没有干涉,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
傅朔寒沉着脸色没有出声,半晌道:“我只是想等他养好身体,以后再……”
“住口!这么拙劣的借口你是在骗谁?骗我还是骗你自己?”傅徊气得几欲呕血,咳了好半天才顺过气:“你和他之间隔着几条人命你数过吗?你父母的命不是命?他父母和两个哥哥的命也不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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