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朔寒坐在卧推架上,看到他身后的猫,很嫌弃:“长得丑还黏人,走哪都跟着。”
船长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却能看懂他嫌弃的表情,立马停住脚步,瞪了他一会儿,喵喵呜呜地跑开了。
苏沅停在距离他几步远的位置,幽怨地看着他:“船长长得很漂亮,你总说它丑,它会记仇的。”
傅朔寒满不在乎:“我会怕它记仇?”
打量一会儿苏沅身上的运动衣:“跑步?”
运动衣宽宽松松,苏沅穿着觉得挺舒服的,但被他上上下下一通打量,忽然有些不自在:“嗯。”
他皮肤白,被身上深蓝色衣服衬得更白了,术后要补充营养,这段时间气色养得不错,白白净净,嫩生生的,像雨后的挂在枝头的果子,鲜甜诱人。
傅朔寒忽然觉得有些口渴,抓起一旁的饮料,灌下几大口,视线从苏沅身上移开,指指一旁的跑步机:“你这体质,是应该跑跑。”
苏沅闷闷地应了声,走向跑步机,前两天都是他自己跑,最多船长在一边看着,可今天多了个大活人,苏沅越跑越觉得别扭,跑了十来分钟,按停了跑步机。
傅朔寒正望着他:“不跑了?”
苏沅点点头:“觉得累了。”
傅朔寒看看时间,冲他招手:“我也走,一起。”
傅朔寒去的是浴室方向,苏沅停在原地没跟着他走:“我先回房间了。”
傅朔寒将毛巾挂在肩上,打量他:“不冲澡?你衣服都是潮的,这么回房间会着凉。”
苏沅虽然只跑了很短的时间,但因为身体虚弱,还是出了一层薄汗。傅宅大到离谱,回房间要路过门廊才能到客厅乘电梯上楼,带着一身汗,的确很容易着凉。
平时苏沅是在这里冲澡的,可今天有傅朔寒在,这里又只有一间浴室,不大方便:“没事,我回房间洗。”
傅朔寒露出几分不屑:“我还能偷看你洗澡?”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沅只是单纯觉得不方便而已。
傅朔寒扯过柜子上的浴巾递给他,正人君子的模样:“我又不喜欢你,对你没那些想法,看你和看我自己一样,所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偷看你洗澡。”
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苏沅也不好再拒绝,接过浴巾:“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傅朔寒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你先。”
苏沅抱着浴巾走进浴室,为了不让傅朔寒等太久,他动作很快地脱掉衣服,打开花洒。
这次是他洗过速度最快的澡了,十来分钟,就洗完了。
擦干身上的水,正要换上干衣服,打开柜子却发现是空的。
苏沅一慌,又找了其他隔层,也都是空的,多半是阿姨打扫的时候当做脏衣服都给收走了。
他对着空空的柜子叹气,阿姨收衣服的时候怎么不看看呢。
干杵在柜子前也不能变出衣服来,他只能围上浴巾去外间。
傅朔寒正在喝水,听到开门声向苏沅看过来,下一秒:“咳!”
呛了。
苏沅骨架纤细,所以只是看着瘦,实际并不柴,加上这段时间各种名贵补品不断,已经养出一点肉肉,整体身材骨肉婷匀,标致得很。
某人很没出息地看呛了。
他一咳,苏沅有些难为情,红着脸问他:“傅先生,你有换洗的衣服吗,借我一件,我放在里边的衣服都被打扫的阿姨收走了。”
“有。”傅朔寒拿过衣架上的衬衫和外套给他:“你先穿这个将就一下,别着凉,我让张管家送衣服过来。”
外间的确要比浴室的温度低,苏沅只在腰上围了条潮乎乎的浴巾,的确觉得冷,也没推辞,接过衬衫穿好。
傅朔寒要比他高出将近一头,苏沅穿上他的衬衫很像小朋友偷穿大人的衣服,袖子长,衣襟都可以遮到大腿了。
反正都能遮上,苏沅索性把腰上泛潮的浴巾摘了,丝毫没注意到某人变了又变得神情。
他身材很美,腿又白又长。
他穿自己的衬衫,松松垮垮、慵懒撩.人。
傅朔寒别开视线,把外套也递给他:“我去冲澡。”
苏沅点头:“好的,去吧。”
傅朔寒进了浴室,他坐在椅子上等张管家派人送衣服来。
过了大概有四五分钟,苏沅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送衣服的到了,走过去开门,却发现并没有人。
正诧异时,敲门声又响了,原来是淋浴间的门。
“傅先生,你叫我?”苏沅走到门口。
傅朔寒声音听上去和平时不太一样,声音闷闷的:“把纸巾递进来。”
“好的。”苏沅心理好奇他要纸巾干嘛,但是并没有问,把纸巾递到门口:“傅先生,你开下门吧。”
淋浴间的门打开,傅朔寒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接过苏沅递过来的纸巾,用脚把门给关上。
他整套动作非常迅速,看得苏沅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回过神儿,隔着门问:“傅先生,你是流鼻血了吗?”
“……”
第30章
里边静了大概有半分钟,才有回应:“鼻血。”
苏沅轻轻推了推门,着急询问:“止住了吗?我进去帮你吧。”
傅朔寒嗯了声。
得到允许,苏沅推开门,还没进去,先看到地上落着几滴鲜红刺目的血,傅朔寒正用纸巾捂着鼻子。
苏沅眼睁睁看着纸巾瞬间被血湿透,快速散成一片。
苏沅:“我的天!”
他这个出血量太猛,苏沅有点被吓到,急忙扯了几张新的纸巾递给他,样子比傅朔寒还急:“怎么这么严重,我去叫人。”
说完转身就要跑,手腕被拉住:“回来,你穿这么少出去着凉。”
“那去医院吧!你流了好多血。”眼见着新换的纸巾又被氤红,苏沅一时想不出止血的办法,急到手抖。
傅朔寒一只手正抓着他的手腕,能明显感觉到他在抖:“怕什么,流个鼻血而已,你没流过?”
苏沅还真没流鼻血流到止不住,两只手去拉傅朔寒:“别等了,快去医院。”他这出血量太吓人了。
傅朔寒眼神示意他去拿毛巾:“用凉水打湿了给我。”
“哦!好!”苏沅慌慌张张拿着毛巾放在水龙头下,为了能快点打湿毛巾,他把水流开到了最大。
水流太急,四处飞溅,他衣服下摆和大腿都被打湿。
初春的天气,即便室内开着暖气,冷水落在皮肤上还是冰凉一片,苏沅由于太着急,根本没觉得冷。
傅朔寒看着他被打湿的衣摆和大腿,伸手捞了他腰一把,让他离水池远些:“别慌,又不严重。”
苏沅手忙脚乱地拧毛巾:“怎么不严重,你流了那么多血,又止不住,急死人了。”
傅朔寒收回搭在他腰上的手,垂到身侧时指尖还带着他腰间的温度,不自觉地轻轻捻了下:“担心我?”
可不是担心吗,按照他这个出血量一直流下去,苏沅很担心他晕过去,人急得不得了,心里想什么都脱口而出:“当然担心啊,你晕过去怎么办?”
傅朔寒目光在他侧脸上停了一会儿,语气倒是很轻松:“沪城春天太干燥,流鼻血不奇怪。”
“你总流?”苏沅听着他还挺有经验的。
傅朔寒:“小时候流的比较多。”问完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忘了,你在F国长的,沪城这气候不适合养病。”
听他提起以前的事,苏沅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把打湿的凉毛巾拧到半干:“怎么弄?我帮你。”
傅朔寒退坐在一边的矮凳上,为了防止鼻血回流呛到嘴里,他只能微微低着头:“帮我把毛巾敷在额头上。”
苏沅完全没注意,他说什么就听什么,毛巾贴在他额头,用手摁住。
他和傅朔寒面对面,傅朔寒的腿在他们之间隔出一段距离,他得弯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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