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昱像是听到了笑话,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不喜欢他?”
他越是笑,傅朔寒的脸色就越难看:“不喜欢。”
褚昱收了笑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嗯,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他话虽然是顺着说,但语气怎么听怎么别扭:“褚昱,少跟我阴阳怪气的。”
褚昱一摊手:“我多正常啊,哪里阴阳怪气了。”说完灌下几大口水,自言自语:“走喽,睡觉去喽。”
傅朔寒没理他,褚昱晃晃悠悠自己出门走了。
苏沅听到关门声,才推开浴室的门走出来,刚刚傅朔寒和褚昱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傅朔寒被褚昱惹得很不高兴,站在窗前,背对着苏沅。
苏沅擦了擦半干的头发,走到他旁边:“傅先生?”
傅朔寒回头看他,见到他头上支愣的呆毛,皱起眉:“你怎么没吹头发?”
苏沅像转拨浪鼓似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把乱翘的头发晃趴下了:“举着吹风机很累,而且也快干了。”
傅朔寒看他晃脑袋的动作满脸嫌弃:“干什么干,去把吹风拿来。”
苏沅看出他心情不大好,也不敢惹他,听话地把吹风机拿来递给他:“那。”
傅朔寒找到插座插好后叫他:“过来。”
苏沅小跑过去,坐到他跟前,笑着问:“你帮我吹呀?”
傅朔寒没出声,把他脑袋扒拉摆正,开打了吹风机。
苏沅的头发很柔顺,摸上去又软茸茸的,傅朔寒虽然冷着脸,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一点都没有弄疼苏沅。
苏沅舒服地闭上眼睛,哼哼唧唧地小声说:“傅先生,你真是个大好人。”
傅朔寒摁停了吹风机,问他:“你说什么?”
苏沅把话又重复了一遍:“你真是个大好人。”
“呵。”傅朔寒口气很不屑:“我是好人?等你身体养好以后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苏沅转头看向他:“等我身体养好以后你就要开始折磨我了?”
“当然。”
苏沅:“……”闷声想了会儿:“你会怎么折磨我?打我骂我吗?”
傅朔寒冷笑:“比那些凶残一百倍。”
苏沅愣住,半晌幽幽道:“那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不是好人,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傅朔寒握着吹风机的手紧了紧:“你现在就找打?”
苏沅把手放在嘴边比了个拉链的动作,转回身乖巧坐好。
临上床前苏沅又把自己嘴上的拉链给解开了,提醒傅朔寒:“傅先生,你有个心理准备,我睡觉真的不老实。”
傅朔寒已经上床躺下了:“在医院我抱着你睡得时候,没见你乱动。”
提起那两天,苏沅耳根还是会有些发烫,犹犹豫豫地爬上床,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时候身上伤口疼,不敢乱动,所以老实,现在伤口好了,就……”
“就放飞自我了?”
苏沅看着他一脸不信邪的表情叹了口气:“反正等我睡着你就知道了。”
时间转眼到了后半夜,傅朔寒望着天花板,把砸到自己脸上的胳膊拿开。
他在回忆,记得曾经见过苏沅睡觉,当时他枕着手睡得很乖,在医院时也老老实实窝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
今天才知道,那些都是假象。
怪不得他白天病恹恹地走路都没力气,谁晚上睡觉这样撒欢滚一宿,白天起来都会累。
他当时说的会滚到自己怀里实在是太保守了。
他不是滚到自己怀里,他是骑到自己身上。
傅朔寒不明白一个人睡觉怎么会奔放到这个程度,正想着,腰忽然被拱了一下。
一摸,是毛茸茸的脑袋。
傅朔寒不得不起身,把人抱起来摆正,防止他继续撒欢不让自己睡觉,只能把人搂怀里,手摁住,腿压住,不这样,他一宿都别想睡。
由于昨晚苏沅先睡得,醒也是他先醒的,一睁眼发现自己被人紧紧锁在怀里,傅朔寒头埋在他颈间,呼吸洒在皮肤上,有点痒。
但苏沅怕自己吵醒他,忍着没动。
直到门外有人说话聊天,吵醒了傅朔寒。
他睡得不太好,被吵醒后也没有立马睁眼,而是额头抵着苏沅后颈蹭了蹭,同时搂在苏沅腰上的手也收紧,伸了个另类懒腰。
苏沅被勒得很无语:“……”
又等了几秒,傅朔寒才睁眼,松开他起身:“今晚你自己睡。”
苏沅:“……哦。”
***
因为要坐轮渡去褚昱租的岛,早餐他们是在酒店解决的。
上午十点钟,他们到达了小岛。
这里是一座外租的私人岛屿,除了他们以外再没有其他人。
阳光,海滩,椰林,整个小岛美成了一幅画。
所有人都很兴奋地跑下渡轮,除了傅朔寒以外。
他倒也不是端着架子,而是性格使然,毕竟每个龙傲天都要喜怒不形于色,高兴最多也就是勾勾唇角,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哈哈哈个不停。
苏沅开始也是跑着的,可还没跑出一百米就脱离大部队停下了,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他和傅朔寒,一个是想跑跑不动,一个跑得动却不跑,他俩理所当然地落在一起。
跑不动丝毫不影响苏沅的好心情,笑眯眯地弯着眉眼:“傅先生,这里好漂亮!”
傅朔寒微微侧头看着他,眼里没有洒满阳光的海滩,也没有生机勃勃的椰林,只有他一个人:“嗯,是很好看。”
摄影师米乐走在前边,回头看到走在阳光下的两个人,对着他们举起相机。
苏沅抬头刚好看到米乐在拍他们,欣喜地冲他挥手,随即配合地挽起傅朔寒的胳膊,笑得比刚才更灿烂。
苏沅的镜头感是毋庸置疑的,他的笑又甜又有感染力,随便几个动作,都能成绝美的照片。
拍好了一组照片,苏沅示意米乐等等他。
他在相机里选了几张和傅朔寒的双人照:“米乐老师,这几张一会能发给我吗?”
米乐欣然答应:“当然能,我待会发给你。”
跟米乐说完话,苏沅又快乐地回到傅朔寒身边:“我问摄影师要了咱们俩的照片,待会我发给你。”
傅朔寒:“我不要。”他是个没什么生活情调的人,当下很多人喜欢拍照片和小视频来记录生活。他却从没有过,手机里、电脑里、所有社交账号没有一张记录生活的照片,这么多年,日子过了,又好像没过。
被他这么干脆的拒绝,苏沅脸上挂着的笑消失,没了刚才欢快的模样,失落地耷着肩,委委屈屈地哦了声。
傅朔寒看到他不开心,又立刻反悔了:“要,发给我。”
但苏沅看上去还是很失落:“没关系,你不想要就不要。”
说完要走,被傅朔寒一把拉了回来,手捏住他的脸,给人家捏成了金鱼嘴,很认真地看着:“我要,待会发给我。”
苏沅被捏着脸,说话不方便只眨巴眨巴眼睛。
大概是从小寄人篱下的原因,苏沅负面情绪的表达很内敛,不高兴、不开心仅仅是安静下来,也不会发火发脾气。
傅朔寒又捏了捏他:“刚刚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看到他委委屈屈地模样,傅朔寒觉得自己确实挺扫兴的,人家本来高高兴兴的,被自己一句话给弄得不开心了。
他已经道歉了,苏沅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适合揪着不放耍小性子,于是点点头:“好,那我待会发给你。”
***
因为时间很充裕,上岛的第一天,褚昱没有安排拍摄工作,而是让大家敞开了玩。
一群年轻人,玩起来疯得很,开始时他们忌惮傅朔寒那座大冰山,不敢找苏沅一起玩儿,后来还是闻杰趁着傅朔寒和褚昱聊天的工夫,把苏沅给偷过来了。
米乐拍拍闻杰的肩膀,半夸半开玩笑:“闻杰你行啊,傅总的人都敢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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