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小孩哭泣声和家长怒骂声从大门处一路传来,越来越清晰,他们只小男孩的家长,直奔院子里的两人而来。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用石头砸人小孩?你看看我们家孩子砸成什么样了?”大腹便便的男人气得浑身发抖,他叉着腰,指着陈悬。
陈悬身形高挑,可气势压人,他目光阴气沉沉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那胖子抖了抖,将手臂放了下去。
小男生被妈妈抱着,趴在妈妈的怀里,哭得声嘶力竭,他眉骨被砸了一个血窟窿,汨汨往外冒着血,虽然被纱布按住,但也没起什么作用,半边脸都是鲜血。
“以牙还牙而已。”陈悬淡定道,他摊开手掌心,“先谈谈你们家孩子伤我家孩子的赔偿事宜吧。”
“你放屁!”胖子又把手举起来,“你这个多大?我家这个多大?我家这个才是孩子!”他看都不看眼前青年手里的鲜血,小孩嘛,就算打打人,又能伤得多重?这两个年轻人,就是多读了几本书,把尊老爱幼都给读没了,讲究什么人人平等!
院子里的吵闹声把屋子里的人吸引了出来,李彩碧在窗户看见陈悬和赏南被围,低呼了声卧槽,抓着手机就冲了出去。
安平也拉着妈妈出来了,安妈妈作为老板,刚忙进入人群来当和事老,她看了眼那小客人,哎哟了声,“还是先下山看医生,别到时候留疤了,其他的事情之后再慢慢谈。”
“谈什么谈?我要报警!”
陈悬微微笑着,“我家孩子未成年,您随便报。”
胖子握着手机的手一顿,他开始打量那捂着脸低着头的少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他突然扬起巴掌想要朝对方扇过去。
陈悬的速度比他更快,他重重一耳光扇在了胖子脸上。
一颗白色的颗粒物从胖子的嘴里飞出去,鼻血瞬间就飚了出来,陈悬甩了甩发麻的手掌,下颌微抬,“您这是做什么?”
李彩碧跑出来了,“怎么了?”
赏南小声说:“被那个小孩用弹弓打到了眼睛。”
“我靠!”李彩碧掰开赏南的手看了眼,血还有些没止住,那伤口看着就是一个鲜红的小洞,他看得心惊肉跳,这要是伤到了眼睛……
李彩碧转身就开始骂道:“什么不要脸的东西也敢来倒打一耙,你这孩子也**岁了吧,总能听得懂人话吧?用弹弓打人被打了回去还好意思来找我们麻烦?我呸,小东西下手这么毒,就是你们这几个老东西教的。”
“报警报警,谋杀,这他妈就是谋杀!”
“要是伤到了眼睛,你们等着瞧。”
安平妈妈在中间劝着,“不管怎样,还是先看医生,我们这儿也有医生,就是上了年纪……”
“谁要你的医生?”胖子一口含着血的唾沫吐在了安平妈妈的脸上,“我们走!”
安平妈妈憋着眼泪,点头哈腰万分抱歉地将这一家骂骂咧咧的人送走。
阿娜凑近了看着赏南,紧张地问道:“伤到了眼睛吗?”她后来,没搞清楚情况。
赏南摇摇头,指指自己,“眉骨被打到了,消个毒上点药应该就好了。”
“那就好。”
赏南听出阿娜松口气的口吻,冲他笑了笑。
阿娜掏出纸巾,温柔地给赏南擦拭着嘴角,“嘴上都沾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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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妈妈所说的家里医生就是外婆,外婆精神矍铄,头发梳得很是干净利落,她走路飞快,从自己的小药房里拿出消毒和止痛止血的药,还拿了一管祛疤膏。
地上随便捡的小石子,脏得很,哪怕是石头没卡在肉里,却也还是携带了不少灰尘。
如果清理得不彻底,在这样的夏季,很容易发炎化脓,到时候会留下非常难看的疤痕。
茶厅很小,只有赏南和陈悬,还有外婆。
陈悬站在老人旁边,看见老人用纱布沾了药水,细细涂抹着赏南的伤口。
“这个小孩子是本地的,经常来吃饭,经常追猫打狗的,附近农家乐都不愿意接待这一家人,唉,我们这是第二次接待他们,没想到闹成这样。”老人轻轻地给赏南吹着,“这么俊一张脸,可千万别留疤哦。”
赏南冲老人安慰般的笑笑,“应该不会,我年轻,好得快。”
看着像是富家小少爷,但却一点架子都没有,用镊子挑小石子也忍着不喊痛,老人小声说:“等会外婆给你送两个外婆的拿手菜。”
上完了药,外婆留下祛疤膏,拎着小药箱走了。
她还要去厨房继续忙碌。
赏南额头还在抽痛,外婆一走,他立刻喊好痛。
陈悬乌沉沉的眸子,眸光冰凉,对于人类,傀儡有些束手无策,这些应该就是娃娃变成人类的副作用吧。
受了伤,他擅长的穿针引线,一点忙都帮不上。
但是杀人,杀人他会。
他想了想,在赏南跟前蹲下,嘴角上上扬起来的弧度温柔优雅,“我把那个小孩儿掏空了做成玩偶,让你天天打他出气,好不好?”
第196章 漂亮娃娃 自己洗
赏南双手搭在膝盖上,石子稳准狠地弹在他眉骨最高点,眉毛都染上了鲜血,现在被药水一涂,看起来狼狈万分。
他抿抿唇,低声说:“你不是已经还手了吗?”
“感觉不太够。”
让怪物觉得够,那小孩只能以死谢罪了,还得是惨死才行。
“算了,”赏南捂着肚子,“我年轻好得快,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小孩跟小动物没什么区别,尤其是没被教育好的小孩,如果是生长在“原始化?”的家庭当中,那就更加像小动物了。
陈悬没继续说下去,他站起来,牵着赏南往本来吃饭的包间走。
一进门,大家都担心地看向赏南,赏南虚捂着伤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大家担心了。”
国婶最着急上火,她忙过去拉着赏南坐下,“现在小孩儿娇生惯养过了头,打了人还有理,不过陈悬啊,你还手也太重了,这要是弄残了,人家赖你一辈子。”
陈悬坐下后无所谓地笑,“那我平白得了个儿子,也挺不错。”
“你想得美,”国婶后头一梗,“还你的儿子,天天找你要医药费要营养费要精神损失费,全家都是无赖,搞得你不得安生。”
国婶是普通人,有着普通人会有的担忧,也是因着这种担忧,许多人都会选择忍气吞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抬抬手就过去了。
若是陈悬自己被弹弓打中也就算了,顶多裂个口子,他回头自己补补就行了,但赏南不行,这样的伤,要了他的命也说不定。
“没事儿吧阿南?”刘睿涵坐在赏南旁边的位置上,他偏着头,看见赏南半个额头都是黄棕色的药水,啧啧两声,“小屁孩,陈悬教训得好。”
李彩碧靠在椅子上,“他爹还想打人,我算是长见识了,跟这种人,就该你一拳我一拳,讲道理是没用的。”
塞林嘁了一声,“换成是我,我把他头都拧下来。”
国婶噗嗤一声笑出来,“他们还没走,你现在去把他的头拧下来还不迟。”
“挨打的又不是我,关我什么事。”塞林撇撇嘴。
安平端着菜进来了,她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有着汗渍,她一面将铜锅放到桌子上,一面说:“我妈妈说你们的费用全免,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有责任。”
这种限定了客人数量的农家乐本就不怎么挣钱,还免单……赏南忙说不用。
“没事没事,就一顿饭而已,”安平开玩笑道,“你要是和那一家人一样找我们麻烦,估计几千块钱还解决不了呢。”
“他们找你们家麻烦了?”赏南精准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我妈妈补偿了两万块钱,又送了一个季度的免单券,以及市内景区的年卡,他们才罢休,不然就说要打官司,”安平无奈道,“我妈妈懒得和这种人纠缠,能用钱打发也算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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