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龙族并没有这样的伙伴,之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了。
“你们人类为什么这样啊?”龙昕把脑袋探进去,看见了赏秋已经失去生息的脸,她回头,冷冷地看着赏南,“只有你们人类,才会残害同类。”
“我讨厌你们。”
她飞走,空中传来哀鸣。
龙玉退后一步,看着赏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钻石,塞进赏南的手里,“我也得走了,我会去找你。”
“我们一定会再见。”
他坠身船下,河面之下,恶龙带起巨大的水花,它直奔那些镇民而去,再腾起时,它翱于船只的上空,口中喷出的火束连空气都被烧灼得滚烫。
隔着这么远,赏南都觉得自己感受到了那份足够将人挫骨成灰的热浪,他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摊开手心,看着手里各种颜色的大颗钻石,如果赏秋还在就好了,随便做成戒指还是项链,她肯定都会喜欢。
龙川带路的小队已经盘旋于乌杨镇上空,头顶恶龙的嘶吼让镇子上的人们纷纷亮起了灯。
寒凉的雨夜,雨水顺着砖瓦与玻璃窗棂哗啦啦往下,淋湿了房屋所有的砖缝,闪电闪烁着,在闪出的那一瞬间,不仅照亮了天际,还照亮了那一双双红色的眼睛。
“恶龙来啦!恶龙来——啦!恶龙来报仇啦!”女人披着外套趴在窗户上,将天空景象看得一清二楚,她慌乱地跑回房间,叫醒还在熟睡的丈夫,奔出房门去到儿子和女儿的房间,一手拽一个。
已经盘旋已久的小队,在等到队长下了命令之后,直接俯冲向已经骚乱起来的乌杨镇。
之前若不是因为人类的突袭太突然,又携带精良的武器,加之龙族损失惨重,许多还没破壳的蛋被炸弹炸毁,它们分身乏术,也不会让这些入侵者安然无恙这么久。
如今它们已经修养好,又有龙川带路,人类的挣扎如蝼蚁弱小。
龙川直奔镇长的家中而去,他家中不止他和他长子,喂他吃石头的他老婆,用铁钳戳龙双喉咙的他小儿子,他女儿曾用开水烫过龙双。
它直接一脚蹬掉了镇长家的屋顶,砖瓦飞溅,正躲在客厅角落里的几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地看着上方的恶龙。
他们眼中的恐惧令龙川觉得厌恶,欺软怕硬的生物,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仁慈。
它甩动脖子,灼热的火焰直奔他们而而去。
几个人瞬间就被火焰包裹,他们发出惨叫,在地上打滚,试图灭掉身上的火,很快,他们就被烧成了一块焦炭。
镇子已经开始在被践踏烧毁,镇民们的惨叫不绝于耳,响彻群山。
在龙族的眼中,人类就只是人类,男女老少都没有任何分别,奔跑在街道的人类被拎起来直至高空,最后松开爪子,人类惨叫着降落到地面,鲜血从他身下涌出,口鼻也冒出小股的血液。
他们都曾共同分享过恶龙的苦难,参与过帮助过抓捕它们龙族,以饲养龙族为骄傲,以饲养龙族会消遣,将龙族锁在囚牢中取血,将将死的未成年小龙驱赶至集市中心玩弄它们以供赚取金钱,他们的欢声笑语,对龙族来说,是最顶级的羞辱。
乌杨镇的所有房屋都被烧毁,连隔着几十公里的镇民的房屋以及房屋的主人,都被摧毁屠杀殆尽,空气中的血腥味引来了大群秃鹫,但因为惧怕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它们只是围着镇子转悠。
龙川盘旋在上空,它嘶鸣着,为曾在乌杨镇丧命的同族,它只能以鲜血祭奠它们。
任务结束后,它们回程,此后,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乌杨镇这个镇子的存在,世界上也不会再有人知道有龙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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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南将船靠岸,在看了14给的说明步骤后,他花了一个月时间,才修好了破破烂烂的船,改过之后,这船变小了许多,看着也更加磕碜,帆是用拼起来的一件件衣服,甲板是将直接破烂的板子重新订起来,也在河面上捡了不少东西,不然真没办法继续出发了。
而赏秋的尸体已经有了很大的臭味,她的脸也开始变形。
赏南只能在山里劈柴砍柴,将赏秋烧了,装进一个小盒子里。
做好这一切时,入冬了,山风呼啸,寒冷刺骨,河面上更甚,但赏南每天都会坐在甲板上发很久的呆。
这是来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他能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呆很长很长的时间。
看日出日落,看着河面从明亮变成漆黑,看两岸群林从翠绿开始掺杂金黄。
赏南并不觉得孤独,14会和他说说话,不想和14说话了,他就将已经得到的记忆碎片翻出来反复咀嚼。
老师说过,京市是权利中心,权利的争夺永不止息,不管是异化前还是异化后。
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战队,也不记得赏秋有没有战队,可从祁令翻脸来看,对方肯定是以为自己战队人类,从而开始伤害它的同类。
他还带着队友对祁令实施过抓捕,祁令没有伤害他,祁令只是对他非常失望。
蝗虫出现在青市,但之前从未探测到青市有出现大批量的蝗虫群,所以要么是蝗虫进化,要么是他们被利用了。
赏南想了很多。
在河面上飘了四个多月,船终于停靠在了一个比乌杨镇大许多也热闹许多的镇子边上,赏南要给船上添一些补给,不管是炭还是食物。
他将所有的金子和钻石从带在身上,栓好了船,跳到岸上。
在船上这几个月,赏南几乎没吃过正常的食物,他只会做火腿烧萝卜,是赏秋教给他的唯一一道菜,再好吃,他也吃腻了。
赏南上了岸,第一时间去首饰店金器店带打算典当一些钱。
这里已经比较现代化了,各种监测仪器都有,老板见赏南的打扮邋里邋遢,一时间还不敢收他的东西,“你不会是小偷吧?”
“这些都是我妈给我攒的,你可以看,每样东西上都刻着一个s。”赏南靠在橱窗玻璃上,镇定说道。
老板检查了柜子上的每样金器,哟呵,还真是,他一一检测后称了克数,调侃这有钱的小叫花,“你妈这么有钱,你还穿成这样?”
“我妈死了,我爸娶了新老婆,天天打我,我偷偷跑出来的。”赏南睁着眼睛瞎编,可他说的基本都是真话,只有赏西东娶新老婆是假的。
老板看着称上面的数字,“163克,我给你四百块钱一克,市面上现在金价没之前高了,就百□□,我是看你这镯子打得还不错……”
赏南:“就四百,给钱。”
包里揣着六万多块钱,赏南走出金器店。
赏南先在街边的小馆子点了两大碗馄饨,一份清汤一份麻辣,赏南风卷残云,吃得大汗淋漓。
他穿得破破烂烂的,看着像个小叫花子,要不是看在长得不像个叫花子的份上,老板都不敢煮给他。
吃完后,赏南掏出一张一百的票子给老板,老板麻溜地找了钱,“下回再来啊。”
应该没有下回了,这里不是赏南的目的地。
跟着,赏南又去服装店买了几套合身的衣服,买了几条女生的连衣裙,等会烧给赏秋。
他比之前长高了不是一星半点,换上合身的衣服,他恍若隔世。
终于从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跑出来了。
外形看起来不再像个叫花子之后,办事就容易多了,买炭,买食物,都非常顺利。
“哎!你小子!”捧着只烧饼在啃的少年一头和赏南撞上,他戴着破了几个洞的鸭舌帽,说话时,油腻地舔了一道小虎牙,“不看路啊,草你大爷的。”
赏南本着息事宁人,往旁边让了让。
那人却蹬鼻子上脸,直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不是本地人吧,河上那破船是你的吧,你身上的味道和那破船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赏南皱眉,不耐烦地挥开了对方的手,却没想到,他轻轻一挥,那少年居然直接飞了出去,他仰面摔在地上,那烧饼飞起来,精准地盖在了他的脑袋上面。
“……”
“哎哟我去看不出来啊你这力气……”
赏南漠然地扫了对方一眼,抬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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