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老大请客吃饭!”万米围着怀闪跑圈,苍兔皱眉一把拽住他,“裙子太短了。”
怀闪拎着棒子,想了想,“今天要去排练室排练,要是唱诗班的比赛输了,老孙又要念叨。”
“啊,好烦。”别允抓了把头发。
怀闪独自走在前头,别允追上他,“喂,闪闪,我姐妹让我问问你,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怀闪把棒球棒扛到肩头,“随便什么样,我喜欢就行咯。”他说这话的时候,和赏南擦肩而过。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校长还是不放心让神父独自一人在学校里转悠,他费尽唇舌,终于将神父请去了办公室。
“唱诗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了?”赏南问校长。
校长立刻拍着胸脯保证,“神父您放心,我们学校这次一定能拿第一!”他的自信都快要溢出来了。
赏南看了气质憨厚的校长一会儿,好奇道:“很久没拿第一啦?”
校长自信满满的表情立刻变成了垂头丧气,“不瞒您说,从我被调到这里当校长开始,唱诗班的比赛就从来没赢过……不过!我个人觉得我的孩子们就是最优秀的!”
赢得比赛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是被拆解入腹的预告。
怀闪那一届,他们的校长明显是知情人,那如今的校长呢?他知情吗?
神父突然的沉默令校长感到不安,神父认真思考时,眼瞳中的白色光圈像是直接化为实质性的镣铐铐紧脖颈,被打量的人油然而生一种窒息感。
“尽力就好,不要太辛苦。”赏南目前没有阻止这种两年一届全国性质比赛的能力,他也不好说出让此次唱诗班的孩子退出比赛的话,先不说没有合情合理的理由,就算退出了一队,也仍然会有新的“赢家”,治标不治本。
神父的关心令校长感到受宠若惊,他不是第一次见神父了,应该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第一街区做月圣告时,他曾远远地见过一次,对方盛装出席,整套的宝石饰品,一头白发愣是将珠光宝气给压得圣洁高贵。
他本以为神父是高高在上、不下凡尘,结果居然这么和蔼可亲,他以后一定要多多地给神父小堂侍奉。
[14:他说你和蔼可亲。]
“我今年18。”
[14:你是神父嘛。]
[14:对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唱诗班的胜利队会被送去当食物,他脑子很简单,我没怎么费力就撬开了。]
.
离开教会学校后,赏南又多了解了怀闪一点,只是如果要将闪闪和怀闪联系到一起,会有些难度。
从那天晚上之后,怀闪已经三天没出现了。
兔免也没再来拜访过。
只有马利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不希望自家神父和怀闪主教的关系太亲密,怀闪主教这样肆意轻狂,要是在未来某一天连累到了神父,怎么办?
月初,教皇的讲道课就在月初。
马利维早早地就将赏南叫了起床,外面的天黑蒙蒙的。虽然这已经不是神父第一次去王宫,但不管去多少次,马利维都会非常紧张地郑重对待。
他面见教皇的正装长袍带着绿色,和墨绿色的腰带浑然一体,其余的都和上次观刑时的差不多,耳饰有些重,毕竟是黄金和宝石打造,沉甸甸地往下坠。
出发时,天刚好亮起来。
赏南抱着他的神父真经正准备登车,不远处就传来一声懒洋洋的“神父~”。
怀闪从偏殿出口一侧的台阶上走下来,手里还抱着一本跟上次《主教的欲望》不相同的书,隔着老远,赏南就看清了书名:《主教的渴望》
“……主教,早。”
主教白袍合身,黑色的宽腰带扎得有些松垮,他站到了赏南面前,笑意淡淡的,“神父,能同行吗?”骄傲的神父说不定又要拒绝。
“可以,”赏南点点头,顺便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怀闪,“执事给我准备的饼干,您吃早餐了吗?要不要吃?”
“谢谢神父好意,神父自己吃吧,我不吃。”怀闪情绪不怎么高,他钻上汽车,坐下就闭上了眼睛。
马利维对怀闪主教的自来熟表示目瞪口呆。
“我们走吧。”赏南对马利维说道。
马利维不能和神父一起坐后座了,他坐上了副驾驶,时刻关注着后面的动静。
从圣危尔亚大教堂去王宫足有两个小时的车程,王宫修建在一片绿树成荫的群山之中,它被群山环绕。自然之内,富丽堂皇。
车内一直没人说话,赏南也没开口找怀闪聊天,他知道怀闪的心情一定非常差。
王宫是怀闪和他的朋友们被夺去尊严和生命的地方,要面对的教皇禽兽不如,尽管如此,怀闪也做不到在王宫内肆意砍杀,就像14说的,怀闪没办法做一个纯粹的恶棍。同时,一旦怪物失控,遭到砍杀的不会只是有罪之人,整个世界将全线崩溃毁灭。
怀闪又是死神,他杀了一遍,还能再收割一遍,直到将这个世界整理得干干净净。
想到此,赏南偷偷看了怀闪一眼,后者此刻看起来好像是在睡觉,刚刚冒出头的阳光是温馨的淡黄色,笼在怀闪的脸上,细碎的光点在他脸上跳跃着。
外部条件已经极尽温柔,可怀闪眼窝深邃,鼻梁挺拔如俊峰,下颌线收敛得锋利利落,哪怕是睡着,也能想象出他看着人时会是怎样的冷肃模样,很不好惹。
赏南只是看了很短暂的一瞬,就被怀闪觉察到了。
怀闪突然睁开眼睛,黑幽幽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赏南,似乎在睡梦中时就锁定了神父。
“神父,好看吗?”怀闪抱着手臂,朝被吓呆的神父挑挑眉。
赏南本就因为偷看被抓包而手足无措,怀闪说完后还故意咧开两排锯齿状的獠牙,赏南直接吓得一动不敢动。
在怀闪揶揄的眼神下,赏南长翘的眼睫不安地颤了几下。
主教自以为自己将可怜的神父玩弄于掌心,可惜得意还不到两秒钟,神父就胆大包天地朝主教的面部伸出手。
赏南的指腹柔软温热,在触碰到怀闪锋利尖锐的齿尖之前也碰到了怀闪的上唇。
看见怀闪眼神掠过一丝疑惑,赏南弯了弯嘴角,看起来单纯无邪,“主教,您的牙齿真可爱。”
怀闪身体的僵硬,赏南光是凭看都能看出来,占领上风时,赏南的嘴角扬得更高了,看起来就更得意。
怀闪很快反应过来神父是在“欺负”自己,他眼中的疑惑和好奇褪去。
他直接合上牙关,咬住赏南的手指,赏南的一截手指被桎梏在怀闪的口腔中,神父脸上的神情由得意洋洋变成了惊慌失措。
怀闪一肚子坏水开始冒泡——他用舌尖沿着赏南的指尖舔了一圈儿。
看见漂亮神父的脸涨得通红,怀闪才好心放过对方。
张开嘴时,怀闪眼睛盯着神父从自己嘴里不小心带出来的那一条长长的银丝,笑得恶劣,“神父,现在还觉得我牙齿可爱吗?”
第106章 死神颂歌
红着耳朵的神父冷静地将沾满口水的手指在主教的袍子上,细细擦干净。即使看起来他的白头发都像是快要因为羞恼而变成了一团火焰,他都仍然表现得十分冷静。
幸好马利维执事在看见怀闪主教闭上眼睛后,他也跟着真情实感地放心打瞌睡,司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工作上,他们都不知道后座发生了什么。
被怀闪咬过的地方仿佛已经和手掌的其他部分分隔开了,酥麻,滚烫。
赏南将手指慢慢屈起,攥进了手心,唾液的湿凉和指尖最薄弱的那块皮肤被尖利牙齿轻咬的微痛久久不散,奇异的烧灼感席卷全身,令赏南坐立不安——而他只是被轻轻舔咬了一下手指而已。
两个小时的路程,赏南度日如年。
怀闪也就在最开始的时候闭着眼睛显得格外安分,后半段时间,他要么是紧盯着赏南一眨不眨,盯得赏南浑身不自在,连呼吸的频率都被搅乱七八糟;再要么,他就用手指去勾赏南垂在车座上的发梢,绕着整根手指勾缠,最后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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