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灼见他们如此有礼貌,愈发心软了些。
尤其是他如今也不太在意脸上的伤疤了,近来不怎么出门,在院子里当着方二娘和姜越的面也不会戴口罩。
这会儿出来,也没特地去拿。
这几个孩子也没见得多看一眼,那两个小的还很好奇他的轮椅和趴在肩膀上的十六,礼貌地问能不能摸一下。
姚灼索性把十六抱下来给他们摸摸。
严之默收回落在夫郎身上的视线,对和个小大人一样的白大山说道:“你们捡果子时也要小心,莫被树咬了。”
白大山闻言挠挠头,“严童生,有件事我们还觉得稀奇,可能有人不会被咬人树咬吗?”
严之默抬眸瞧他,笑道:“莫非因为这个,你才怀疑会不会捡错了果子?”
待到白大山应声后,严之默才道:“是有人不会被咬人树咬的,但很少。”
白大山眼睛微微睁大,“可我和小川都不会被咬呢,二妮倒是被咬了一下,可也不严重,依着村长说的,找了点笔筒菜嚼碎了抹上,就不痒了。”
说罢就叫来白二妮,给严之默看她胳膊上的红痕。
【wow,这一家子天赋异禀】
【估计是基因问题?目测这兄妹三人可以跟着主播发财了】
【我也好想撸猫啊!(伸出颤抖的手)】
白大山拍着胸脯道:“今天这些,还有我和小川爬上树摘的呢。”
一旁姚灼听见,脸色一白,连忙嘱咐两个孩子爬树一定要小心,并说自己的腿就是爬咬人树摔的。
果然两个孩子都被吓着了,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不过生活所迫,下次该爬肯定还是要爬的。
严之默知道这一点,又教给他们给树上缠麻绳的方法。
三个孩子走时,二妮和三川都对十六恋恋不舍。
可惜十六是个无情的小狸奴,此刻已经把屁股冲着它们,对着姚灼的肚子踩奶了。
姚灼不解它这个动作,看了一会儿,趁回院子里之前,扯了扯严之默的衣角问:“夫君,你瞧十六,这是做什么呢?”
语罢蹙了蹙眉道:“我的衣服都被它嘬湿了。”
严之默一眼就看出十六在踩奶,当即忍着笑,弯腰道:“它还是个奶猫呢,这是在踩奶。”
踩……踩什么?
姚灼猛然想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后,顿时觉得这小狸奴格外不正经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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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姚灼有心拎着十六的后颈皮, 把它直接拎走。
可一想到这小狸奴身世也可怜,最后没忍心,随它去了。
就是衣服上当真嘬湿了好大一块,姚灼连跟人解释都觉得羞臊,少不得弹了一下十六的脑门,直接进屋换了身外衣。
屋外,除了姚灼以外的三人一起,把新的果子铺开晾晒。
一地黄灿灿的,和这个深秋季节也相衬,一想到这些都会变成能换钱的蜡烛,各自都心里欢喜。
日日在这里做活,就能拿十文钱,还能吃一顿饭。
方二娘和姜越都觉得工钱拿得多了,因此只要得空,还会帮着收拾家里的杂务。
来了严家他们两人才知道,原来这里更多时候做饭的是严之默,而不是姚灼。
村里能见几个愿意心甘情愿围着灶台转的汉子?更别提严之默还是个童生呢。
两人也会做饭时打打下手,在这里多一日,都愈发羡慕起姚灼来。
他们自己都是吃了没嫁对人的亏,好在现在都摆脱了磋磨人的汉子,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
头着晌午吃饭,方老大和自家媳妇一起,把严之默之前新订的模具都送来了。
来前他都用麻绳捆到一起,两人直接用手提,一次能拿不少。
肥皂模具因单个的体积不大, 就都放进筐里背上。
上回严之默一次订了一百个肥皂模具, 这趟就送来五十个, 另外五十个说明天好。
这东西方老大价格算的实惠,因要的多,一个算下来才要了几文钱。
根据上回姚灼的建议,考虑到会有切块卖的可能,所以新的这批刻桃花的位置修改了一下,改为刻在肥皂的首尾两端。
这样就算切成两块,两边也都有印记,久而久之,大家都会认准这个标志,形成最基础的“品牌效应”。
将模具都摆开,清点、检查无误后,严之默当面付清了尾款。
又给方老大夫妇一人倒了碗水,几人闲聊几句,略坐了一会儿才走。
下午严之默用上回没用完的漆树籽油和新烧的草木灰,做了新一批的肥皂。
先前买的羊乳,用已有的十个模具做了十块羊乳皂,已经搁在窗台上晾着了。
剩下的一些装不上,严之默就借用了以前做蜡烛时用的竹筒模具,灌了三个竹筒。
到时候切成小圆块,也一样卖。
这次五十个模具,就全做成普通的肥皂,好给刁翔交货。
再多的五十块,严之默还有别的打算。
忙活完做肥皂的事,依旧闲不下来。
因明天一早盘炕的就来了,所以一些东西要提前收拾好。
要带去王大夫家的一些日常物件,都装在一起,只留了必须要用的,到时再带走。
而白日里姚灼已经把卧房收拾了出来,他横竖无事,就坐着轮椅慢慢地挪。
把银钱、首饰都扎进小包袱里,贴身带走。
衣服也都锁进旧木箱里,免得在盘炕时落上尘灰。
原本想着换个地方住七日,要带的东西不少,可真收拾起来,才发现也没那么多。
必须带的除了贵重物品,也就是床上的铺盖和换洗的衣物。
想到住过去少不得要借王大夫家的灶房开火,就商量好挂在梁上风干的兔子与山鸡各拿一只。
米面各装了一小口袋,明日再去方老三家换些新鲜的菜和鸡蛋,基本就够吃了。
因而本打算提前一日运东西,眼下一看也没必要了。
只拜托姜越下工去接殊哥儿时跟王大夫说一声就好。
次日,盘炕果然依照约定一早就来了。
因谈的是包工包料的,价格贵些,但省心。
麻三说自家的炕就是找这人盘的,做事实在,去年睡了一冬,一点毛病都没有。
而且做这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口碑,大家乡里乡亲的,给谁家做砸了,日后也没人找了。
领头的人自称王大,看起来确实是个可靠的汉子。
因之前就说要用砖,不要土坯的,谈的包工包料,所以王大直接带着一板车的砖头来。
他们常做这事,需要多少条砖都心里有数。
进屋以后,便是丈量位置,差不多基于原来床的范围,能够稍微扩大一点。
确认无误后,严之默又提出,他想把柴房改造成相通的暖房。
王大一愣,没想到还有村户人想在家做暖房的,这东西他听盘炕的师父说起过,只有城里大户人家才有。
“做个暖房不难,就是麻烦些,工期需延两日。”他进柴房看了一圈,指了指房顶和门窗,“这屋子也要重新修补一下,窗户直接堵上,不然热气要跑。”
修屋子的活索性他们也包了,这个容易,多拿不了几个钱,就是顺手的事。
谈妥后,王大一共收了二两银子。
减去买新砖的钱,他们几个还能各自分个几百文。
盘炕是个手艺活,手艺人总是挣钱的。
就是家里的钱袋现在余钱不多了,剩下的倒是够家里日常花销一阵,但大钱是没有。
除了蜡烛这个稳定进项,肥皂的生产周期太长,严之默又记起想用枸桔提取精油和香水的事,算算日子,也九月下旬了,或许山上早一批枸桔已经有成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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