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忙到衣襟里掏铜板,想让二娃代自己去先付给麻三,被郑霜儿拦下。
“都是乡里乡亲的,这时候谁还差你几个铜子,无非是早给些晚给些,难不成还跑了你不成?”
说罢几人就一起把棉被铺在车上垫着,又一齐小心抬了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姚灼上板车,最后盖好棉被。
姜越那件外衣已经染了脏污,他也没收回来,只说也给姚灼盖着伤口,也尽量免去弄脏棉被。
王大夫给了个县城医馆的地址,说是一天里什么时辰去都有人的,尽管敲门便是。
又说一路切忌车子不能颠簸太过,求快,也要求稳!
随即几人作别,不敢再耽搁。
方老三一鞭子下去,大黄牛当即兢兢业业拉着车,披星戴月往县城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哥儿出现了太多,整理一下0v0
越哥儿:姜越,阿灼好友。
苓哥儿:王茯苓,王大夫乖孙。
殊哥儿:赵殊,姜越的孩子。
明天见~
第27章
从石坎村去镇上都尚且路远, 何况是去更远的县城。
牛车速度又慢,但好在耐力好,拉几个时辰的车也不会累。
刚启程方老三就和严之默算了,牛车赶快点,应当能在宵禁之前赶到县城。
若是晚了,城门落钥,使银钱给看门的守卫都不好使,因为宵禁后私自放人入城可是重罪。
夜里秋风凉得很,路上严之默一直抱着姚灼的上半身,用被子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祈求到县城之前不要发热。
王大夫的包扎是管用的,止血的药敷上去,看起来血暂时止住,不然还没到县城就要流干了。
按照现代医学的说法,亏得没伤到大动脉,不然神仙都难救。
姚灼一直昏昏沉沉的,开始严之默说话,他还能应一声,或者动动手指和嘴唇,到后面兴许实在是太虚弱,整个人都被冷汗浸透了,和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走前严之默问王大夫,有没有止痛的药能用的,其实就是变相想问自己买的止痛片能不能给姚灼吃,相信能在系统商城里卖的,效果不会差的,王大夫却说最好不要。
疼归疼, 但也能保持一点清明,若真是不疼了,人反而容易不好。
搞得严之默恨不得替姚灼疼了。
子时冒头,一行人终于到了双林县的县城门口,守城的护卫上来询问,严之默答是来求医的,还说了医馆的名号。
这些守城的护卫,就指着查验来往的行人捞点油水,当即就挎着刀要上来掀盖在姚灼身上的棉被。
严之默生怕这一下子害姚灼发热,当即迅速塞了一小串钱过去,大几十文,道是夜深露重,给几位官老爷打酒吃暖身子。
护卫没想到这白面书生竟不似那迂腐的,很是上道。
暗地里掂量了下钱串子,沉甸甸的,又见那怀里的小哥儿确实面如白纸,感觉就剩一口气了,顿时态度好了不少。
挥挥手由着这辆牛车顺利进城,还顺手帮他们指了路。
王大夫介绍的医馆在年家巷,说一进巷子口就能看见,果然好找。
近处看挂了个梁氏医馆的牌匾,旁边挑出一杆布招子,上书“接骨”两个大字,显然是以此为看家本领。
这个时候,医馆自然早已关了门,严之默在车上守着姚灼,方老三停了牛车,下去敲门。
庄稼汉中气足,嗓门大,没两声就喊醒了守门的小药童来开门。
药童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年纪,脸上还有睡出来的印子,揉着眼睛拆掉一块门板,露出半个脑袋,“谁在叫门?可是来看病的?”
方老三当即侧身露出后头的牛车,急切道:“小娃子,我们是石坎村王大夫介绍来的,我们村子里童生相公的夫郎摔伤了腿!劳烦快请坐堂大夫来!”
那小药童听完重复了一遍“王大夫”的名字,接着赶紧开了门,跑出去到车旁看了一眼。
他也是医馆学徒,平日里耳濡目染,哪里看不出这伤势严重,当即瞌睡全无。
“快些把人抬进屋!我去后头喊我师父!”
小童快步跑了,方老三连忙和严之默一起把姚灼搬进屋里,见一旁有个架子床,猜想这或许是给病患准备的,就把姚灼暂且安顿在上面。
方老三在外面守着牛车,严之默则留在此处,等药童带着大夫回来。
没多时后堂就出来一个年纪与村里王大夫相仿的大夫,细看要再年长一些。
身上披着外衣,头发有些蓬乱,一看就是睡梦里被叫醒的,但为人医者,对此也都早已习惯。
他径直朝架子床走来,小药童已经端来一铜盆的水,侍候他仔细净手后,才查看姚灼伤势。
裤腿直接剪开,血腥味夹杂着草药味,连那小药童都面露不忍。
姚灼此刻已经疼得半晕过去了,叫名字也没反应。
但这梁大夫诊过脉后又上手查探骨头的情况,当即又把姚灼疼得哀吟出声,心疼地严之默也咬紧了牙关。
“梁大夫,深夜问医,多有打扰,只是夫郎伤情严重,不得已为之。”他躬身施礼,梁大夫扶他一把,“你这书生,礼数恁多!替你夫郎治伤才是要紧事!我且问你,他这腿是不是从前也伤过?”
严之默便把情况一一说了,梁大夫听过后并未立刻说什么,只是又查看了姚灼的伤腿,沉吟片刻后才道:“我这有两个法子,你可听完,再决定选哪种。”
他先写了个药方,递给药童让他去煎上,随后才对严之默说道:“其一,便是我仅处理这回的断骨,但自此后这条腿恐怕是废了,但至多花几副药钱;其二,则是借这次的机会,尝试重新接骨,续上经脉,若舍得诊费和药费,假以时日,未尝没可能恢复到从前健全的状况。”
严之默听完,想也没想便道:“自是选第二种,请问大夫,总共需要多少银两?”
梁大夫没想到这村户打扮的书生郎对自家夫郎倒是舍得,遂道:“之所以要你选,是因为这个花费平常人家难以负担,少说也要先备上五十两,而且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恢复到行走自如的程度。”
严之默没有犹豫,当即解开包袱,又拿出贴身放的银钱,加起来一共是四十余两。
“先前家中小有积蓄,莫说五十两,就是五百两,只要能治好我夫郎的腿伤,我也有法子去筹措来。”
梁大夫见状,深深看了严之默一眼,沉声道:“好,那就先拿出二十两银子,有些药材金贵,我这里也没有常备的。”
严之默点出二十两,梁大夫当即叫来药童,要他赶紧去城里相熟的药房买了药来。又拿出上好的参片,让姚灼先含在口中。
梁大夫又嘱咐道,今日之后往后三天,都要留在县城里,他要上门施针。
若这三日没有什么凶险的情况,便可接回家好生养着。
语罢,又问:“你们是石坎村人士?”
严之默应了,梁大夫并没说什么,催他赶紧去办事。
严之默出门寻方老三,拿出银子递过去,解释了一番现状后道:“三哥,劳烦你再帮我个忙。”
方老三听到有机会治好姚灼的伤腿,连连说好。
转而又听要在城里客栈订三天的房间,治伤也要花不少钱,便替严之默发愁。
严之默道:“谢三哥关心,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和灼哥儿一起做了些营生,有法子挣银钱,眼下是够用的。”
听及此,方老三也没多问,帮人帮到底,他便接了严之默给的碎银子,牵着牛车去附近找客栈了。
回到医馆等了许久,那小药童总算是抱着药回来。
煎好的药是黑乎乎的一碗,严之默接过来,一勺一勺小心地给姚灼喂进去。
喝完了药,梁大夫接骨的准备工作也做好了。
若放在现代,这也是个不小的外科手术。
严之默一颗心提到喉咙口,浑然未觉自己的脸色也十分苍白。
梁大夫见了,又塞给了他一片人参,生怕这书生郎也倒在自家医馆里。
接骨开始前,严之默偷偷给姚灼喂了从系统商城买的止痛片,期盼能快些起效。
上一篇:危险美人
下一篇:穿进年代文发现全家都是大佬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