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年轻人不想收的,可迫于谢拂的气势,没敢拒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接了过来。
已经拿到手里的包子,也不好再给人,他只好拿着吃了,谁知刚咬了一口,之后就没停过,等他再次回过神,发现这两个包子都被吃光了。
明明吃过饭的,怎么还吃了这么多?
年轻人不由有些讪讪,一时挠头憨憨笑了,表情颇有些不好意思。
谢拂没在意,甚至没注意,把东西给对方后,就开始在院子里专门用来种东西的地方挖坑翻土。
那人走后,013才问谢拂:“宿主,你想把这里打造成一个世外桃源?”
谢拂没回答。
013却也不需要他回答,接着道:“应该会很好看没错。”
如果是原主,一定会很喜欢。
谢拂放下锄头,便有一阵较猛烈的风自林间拂过,刮在人身上,略有些刺痛。
秋日已尽,寒冬将至。
风意似乎都带着一阵肃杀之气。
谢拂站在院子里,四面八方的风皆越过并不算高的篱笆向他袭来。
他伫立在风中,像一棵挺立的大树,迎风而立,不动分毫。
013此时似乎才想起,问道:“宿主,你买的那些种子,冬天能种活吗?”
*
埋下种子,盖上薄膜,再搭个棚子,简易大棚便做好了。
谢拂转身倒了一杯上回送种子的谢进东送的酒。
只是自家酿的米酒,度数比较低,谢拂喝了半瓶也只是微醺。
新买的电视里传来主持人播报天气预报的声音,炉子上温着酒,淡淡的酒香气四溢,沁人心脾,便是没再喝,也渐渐有些醉。
寒冷的天气中,温暖的环境更令人倦怠懒意,没有危险,不用任务,酒意微醺下,谢拂的精神难免有些放松,他微微眯眼,躺在沙发上,盖着被子渐渐睡去。
炉子上的炭没人添,炉火渐熄,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几回,直到彻底停止,谢拂都只是翻了个身,始终没醒。
在酒意的加持下,谢拂这一睡便从下午睡到了晚上。
天色由白昼到黑夜,微风渐起,拍打窗户。
等他再次醒来时,刚过十二点,时间已是半夜。
谢拂随手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却率先看到那几通未接来电,来电人上写着“董夫人”三个字。
原主继父姓董。
一般情况下,谢拂愿意接收原主的亲朋好友仇人对手,可在原主都想逃离的情况下,谢拂自然不会自作主张跟对方和好,做一对模范母子。
原主只是狠不下心,他敢自杀,却没有拒绝爱的勇气,哪怕这些爱里并非全然真心。
他没有,可谢拂有。
谢拂像是没看见一般,退出重新看了时间。
在看到已经是半夜时,他微微挑眉。
睡是不想睡了,他掀开被子起身。
可在被子刚掀开时,便感到一阵寒风从窗户吹来,将他身上的暖意尽数吹散。
谢拂看了眼火炉,见它已经没有炭火后,便起身走到窗边关窗。
手刚放在窗户上,他便感觉到哪里不对。
窗外……似乎白了些?
月光并不明亮,谢拂的视线也看得不太清,又吹来一阵比刚才还大的风,随着它一起吹来的,还有那片片晶莹。
轻打在脸上,还没感受清楚便已经融化。
像是天地间的迎冬赠礼。
是雪。
谢拂愣了一瞬,关上窗,转而从门口出去,打开门,他才看清门外的景象。
不过是几个小时,整个天地便似乎焕然一新。
新衣着身,银装素裹。
谢拂走进院子里,微微仰头望天,伸出手,那落在手心的片片雪花,还来不及蓄积,便被他的温度融化成雪水,不见踪影。
独留手心一片冰凉,似有冷风刮过,凉意彻骨。
下雪了。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谢拂立在雪中,片片雪花簌簌坠落,不消片刻,谢拂的头上、肩上,便积了一层薄雪。
鼻尖因为雪而冰冷,还微微泛红,谢拂却似乎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直到肩上雪色渐重,直到头上愈白,谢拂才有转身离去之意。
他轻轻抬手,似要将肩上雪随意拂去。
可在即将触碰到时,他耳边似乎响起一道迷糊软糯,又懵懂的声音。
“你、你好?”
--------------------
作者有话要说:
攻是人,受是雪,天上下的那个,除了受的身份外,这个世界没有任何非物理设定,受也不会违背物理规则,它会融化会消失,这个世界没什么剧情,风格文艺,也不长,可能不是很合大家口味。
第96章 肩上一片雪2
暮色苍茫, 雪色在夜色的笼罩下,带着几分幽暗不明,可正是这分幽暗不明, 令白雪的纯粹有了几分深沉意境。
雪夜寂静,寂静到刚才的那道声音仿佛是谢拂的错觉,可无论是谢拂的耳朵,以及013的提醒,都在告诉谢拂,刚才听到的声音并不是错觉。
夜风簌簌, 片片雪花飘落,自谢拂眼前拂过,一片落在眼睫上,轻轻一眨, 转瞬飘落,仅余片刻冰凉。
在谢拂愣神之际,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带着雪夜里的空灵,像是来自天边,又仿佛来自眼前,四面八方传入耳中,沁入心里。
“你好啊。”
软软的声音本该可爱温暖,可落在耳中,却似乎带着几分雪夜的冷寂。
“嗯。”谢拂发出一道鼻音,片刻后,才接着道, “你好。”
他收回手,任由那层薄雪在肩上沉积。
雪花不断飘飞落下, 薄雪渐厚,谢拂的肩也渐渐湿润。
“你听得到我说话?”那道声音似乎很惊喜,惊讶又喜悦,声音里似乎都带上了几分欢快。
谢拂表情不变,只是用疑惑的声音问:“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听不到你说话?”
那道声音一愣,才疑惑道:“对哦,为什么我觉得你听不到呢?”
它低声喃喃,并不是在问谢拂,也不像是在问自己,而仅仅是低声呢喃。
谢拂神色未变,“你还见过其他人吗?”
“人?”那道声音反问,“就是你这样的吗?”
“没有啊。”软软的声音里透着懵懂,像个新生的孩子,对世间的一切都怀着好奇与纯粹。
“只有你。”
“只见到你。”
谢拂似乎笑了一下,却并不明显,在雪夜的温度下,他的面部肌肉已经呈现出违背他自己意愿的僵硬。
可谢拂依旧不想回去。
他将脖子上的围巾展开,将脸也蒙起来,这个过程中,动作很小心,并没有将肩上的雪抖落下去。
“你是谁?”
他的声音从雪白的围巾里透出来,带着几分失了真的模糊朦胧。
“你的颜色真好看。”那道声音欢喜地夸赞了一句,随后又似才响起谢拂的问话,回答道,“我?我就是我啊。”
“这个叫围巾。”谢拂知道,对方夸围巾颜色好看,多半是因为这跟它的颜色很相近。
“围巾?围巾是做什么的?”那声音被谢拂的话带着,说一句忘一句,想到什么说什么,天真无邪。
“保暖用的。”谢拂答道,“你说你是你,可还没说,自己又是谁?”
“保暖?”声音好奇不已,却又想起自己似乎还要回答谢拂,想了想道,“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啊?”
“我刚刚才醒,也没人告诉我我是谁啊。”声音困惑又呆萌,若是它有人形,此时一定能让所有看见的人恨不能将它抱在怀里揉捏把玩。
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话,为什么听得懂谢拂的话,反正就是会,就是懂了。
它像是天地孕育而生,白茫茫一片,纯洁无瑕,单纯无比。
谢拂看了一眼天边,夜色将天地笼罩,天地的界限也变得模糊不清,谢拂看不见多少,便被纷飞的飘雪糊了眼睛。
“你在哪里?什么颜色?什么形状?”
上一篇:烈酒家的小相公 下
下一篇:伪装深情[快穿] 下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