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受伤,家中事多,多亏了大家帮忙才没出乱子,这点鸡蛋送给林大叔家,聊表感谢,我刚回家,改日家中请客,请村里人务必要赏脸上门吃饭。”
禾哥儿脸色渐渐又红转白,鸡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他收,便表示这些日子的帮忙都只是邻居间的帮助,不收的话,岂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他对谢拂有所企图?
“阿拂哥,我之前帮忙都是自愿的,不用感谢。”
“禾哥儿说笑了,鸡蛋是送给你爹的,我知道,你会帮忙,肯定也是你爹提点的,他好心,我家却不能不知感恩,这鸡蛋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可不敢再让你们帮忙了。”
谢拂此言一出,禾哥儿便是不想收,也得收了。
只是脸色再不如刚才含羞的模样。
似有些不甘和哀怨。
打发走禾哥儿,谢拂这才关上门。
谢母小心看着儿子的表情,“阿拂,禾哥儿是个好哥儿,这些天一直都是他帮我们摘菜,看菜园子,先前因为你爹出事,菜园子丢了好几颗白菜,是禾哥儿帮忙看着,才没再继续丢的。”
村里人大多纯朴,可也不乏一些偷鸡摸狗的混子,看着谢拂家里的顶梁柱受伤了,便想欺负这家妇孺病残。
“我知道,所以我给了鸡蛋感谢。”谢拂看向谢母,眼中是明确示意,“娘,如今我也回家了,没人敢欺负咱们,也不需要人家一个哥儿帮忙。”
禾哥儿的想法,谁都能看出来,谢母刚才那样帮对方说好话,未必没有对禾哥儿有想法的意思,可是谢拂这般表态,便是明明白白的拒绝。
海棠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眼哥哥,“哥,你是不喜欢禾哥儿吗?”连她都知道禾哥儿喜欢谢拂,才经常向他们示好。
谢拂面色如常,“我和禾哥儿只是寻常邻居,并无其他交集,海棠,这样的话日后可不能乱说,免得有损哥儿清誉。”
海棠似懂非懂地点头,她只知道哥哥不喜欢禾哥儿,也不想娶对方,那她以后也不能向禾哥儿请教绣活针法了。
她有些失望,但还是听哥哥的话。
谢母倒是有别的想法,“阿拂可是不喜欢哥儿,只喜欢女子?”
大靖朝哥儿因为生育能力低,地位低下,连女子也不如,寻常人都是娶不上女子,才会娶哥儿,她家儿子年纪轻轻便考中秀才,想娶个女子,看不上哥儿也是寻常。
“娘别多想,我只是不喜欢他,并非不喜欢哥儿。”谢拂低声道。
谢母点点头,“禾哥儿是个好哥儿,但是既然你不喜欢,那娘也知道了,以后会尽量避开。”
谢拂放下心来,“多谢娘。”
“谢什么……”谢母笑了一下,语气还有些唏嘘,“你在书院读书,不知道现在禾哥儿可厉害着,也不知道从哪儿琢磨出来的新绣法,绣了不少花样买给铺子,还帮他阿爹琢磨出了两样糕点,每天做好拿去镇上卖,已经赚了不少钱了。”
之前她也没想过儿子娶个哥儿,毕竟哥儿生的孩子极有可能也是哥儿,可是禾哥儿确实能干,还时常上门示好,她便也忍不住动了这个念头,只是儿子不喜欢的话,她便也不再想了。
谢拂知道谢母是喜欢禾哥儿的能干,又碰上谢父刚好出了事,心防松懈,才让禾哥儿有机可乘。
“娘放心,以后儿子一定给您带回来一个比禾哥儿更能干的儿媳。”
就算不能干,他也能让对方变得能干。
谢母听得高兴,“那娘就等着了。”
她笑着笑着,又想起谢拂本该在书院,当即皱眉担忧,“阿拂,你还没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书院出了什么事?”
谢拂扶着谢母进屋,安抚道:“没有,只是听同乡说爹出了事,我才跟夫子告了假赶回来看看。”
“娘,爹出了这么大的事,家里怎么还瞒着我?要不是我偶然听说,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待在书院读书。”
“你是读书人,我们哪儿能打扰你,你爹的伤也差不多稳定了,就不想打扰你读书,用不了几月,你不是就要考试了吗?”说到此事,谢母还满心忧虑。
儿子都要考试了,却还告假回家,真的不会对学业有影响?
“儿子,你看你爹也没事了,不如你回书院继续读书,有事娘在托人告诉你?”
谢拂不同意,“我在家中也不影响读书,还能照看家里,您就放心吧。”
见谢母还不放心,他便转移话题,“爹的伤怎么样了?真的没事吗?”
“没事,你放心,休养几个月就好了。”谢母犹豫了一下道。
海棠闻言立刻拆台,“娘就会报喜不报忧,怎么没事?大夫都说了,爹伤到了骨头,虽然已经接好,以后对日常生活没什么影响,但是不能提重物,也不能打猎了。”
小姑娘声音里满是担忧,家里的收入大头本就是谢父打猎拿去卖,现在谢父不能打猎,家中没了进项,仅仅母女俩绣点东西去卖,也赚不了几个钱。
家里有地,倒是不愁粮食,母女俩织布也不愁穿衣,可油盐等物,还有谢父要吃药,这些,可是不能用粮食换,而是要用钱买的。
如今还有点存款可用,可他们也不能坐吃山空。
谢拂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将里面的银子倒出来,除去一些碎银,还有一块整十两的银锭子,看得谢母谢海棠母女俩都瞪大了双眼。
“银子!”
“哥!你那儿来的这么多银子?!”谢海棠惊呼!
她伸手就想摸摸,那可是银锭子!从前只在绣铺里见过的银锭子!
她这辈子第一次摸银锭子!
谢母当即拉住女儿的手,惊慌抬头看着儿子,紧张问:“儿子,你这银锭子是从哪儿来的?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要真是,你赶紧将银子送回去!咱家清清白白,可不能要这种银子!”
她一个妇人,能想到的最糟糕的事也就是赌坊。
她担心儿子是学坏了,学会去赌坊赌博,吓得魂都快散了,连那白花花的银子,在她眼里也宛如剧毒,碰都不敢碰。
谢拂闻言,不由放松表情,无奈一笑,“娘,您想哪儿去了,儿子是那种人吗?”
“这些银子是儿子自己赚的,不信的话,您可以去镇上问酒楼的掌柜,我卖了他一个做菜的方子,这些就是他买方子给的。”谢拂前几天来到这个世界,意识到首要任务便是赚钱,其他都可以晚点,谢父的腿需要银子。
那做菜的方子他卖了不止这点钱,但担心全拿出来吓到谢母,便只拿了十两。
“那、那这些碎银呢?”谢母听见儿子的话,心跳稍稍稳定了些。
这些碎银加起来应该也有几钱,也不少了。
“有些是爹给的银子剩下的,有些是抄书赚的。”
谢母还在犹豫,“真是卖方子得来的?可咱家也没什么做菜的秘方啊。”
谢拂便道:“是我从书里看到,琢磨出来的,那书看的人少,也就没什么人发现。对了,我跟人掌柜说这是祖传秘方,到时候您和爹可别露馅。”
谢母闻言连连点头,“娘知道了,娘肯定不露馅。”
说罢她又拉了拉海棠,“听到没有,你可不许和别人说。”
海棠捂嘴点头,片刻后,她又才小声开口,“娘,我现在能摸一摸银子了吗?”
谢母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眼,不由笑了下,“摸吧摸吧,跟没见过银子似的。”
“就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嘛,娘难道见过?”小姑娘不服气道。
谢母:“……”
好吧,她也没摸过。
当晚,谢母睡觉的时候把银子拿出来给谢父看,谢父心中一惊,“哪儿来的银子?”
十两银子,足够寻常人家三年花销,可不算少。
“是咱儿子赚的!”
“真的?”谢父紧张问,“怎么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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