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慎感慨:“你真成熟,我经常忘了你才十八。”
舒然心想,还真不止十八,他享年二十一。
“明天怎么安排?”舒然洗了个脸,回来躺下:“我带人去上布料,你带人去上机器?”
徐慎也挨着他躺下,手臂枕在脑后,考虑了一下:“行,然后他们自己回去,我俩坐绿皮火车躺着回去。”
“绿皮火车不会乌烟瘴气吧?”舒然侧过身来看着徐慎:“我听说牲口也能上火车,万一遇到一群猪……”
徐慎噗嗤一声,也看着他:“哪有这么离谱,顶多是一群鸡鸭鹅。”
“那还不是一样,你以为鸡屎鸭屎就不臭?”舒然皱着脸,几乎已经想象到了自己被一群鸡鸭鹅围着的场景,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没有猪屎臭。”徐慎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你不应该担心牲口,你应该担心旁边的人脚臭或狐臭。”
“打住。”舒然踢了他一下,难受:“你说得我一点儿坐绿皮火车的欲望都没有。”
“还有……”
“住嘴。”舒然说。
“好吧。”徐慎压制住自己旺盛的分享欲,他怕自己说多了,万一舒然真的不肯上绿皮火车。
“你这么懂,你以前遇到过哪些名场面?”舒然憋了一会儿,还是有点儿好奇心,就让他听听徐慎都遇到了什么。
“名场面?”这词真有意思,徐慎回忆了下,露出受不了的表情:“遇到过一晚上放屁的。”
舒然立刻噗嗤一声,不是,他为什么要听这些东西?
“好奇怪,为什么又恶心又想听你说。”
“是奇怪。”徐慎笑得脸都酸了:“又恶心又想说给你听。”
“我想了一下,还是你自己独自恶心吧。”舒然让他别说了,给绿皮火车留点儿美好的幻想。
次日一早,徐慎拿了一笔钱给媳妇儿,带着三辆车去上机器,舒然拿了钱,带着两辆车去上布料,以及采购一些必备琐碎物品,比如传真机,打印机等等。
徐慎担心他,把李杰给他带,于是舒然就带李杰去买这些东西。
李杰起初对舒然确实挺不服气的,论年龄资历,他跟在徐慎身边的时间更久,而舒然一来就似乎地位超然,很讨徐慎喜欢。
就因为舒然胆子大,会耍宝吗?
长得好当然也是一个原因,但李杰觉得,更多还是仗着‘小舅子’这个身份。
舒然才不管李杰怎么想,他只是缺个人拿东西,只见他熟练地试用自己看中的设备,顺便拿连文具也一起买了。
口罩帽子这些,看见需要的就买,那做事条理清晰,干净利索的风格,慢慢让李杰产生了改观,觉得舒然是个能做事儿的。
比如那些打印机传真机,给他都不会用。
“咳,办厂子需要这些吗?”李杰问。
“需要的。”舒然见他主动开口了,也热情地说:“传真机用来接客户的订单,白纸黑字,双方都不扯皮。打印机可以打印设计图,资料,用处多着呢,都是办公必不可少的。”
当然白纸黑字也有被跑单的风险,这个看运气,筛选客户的时候谨慎点儿。
“哦。”李杰似懂非懂,但他知道舒然很懂,而这些徐慎未必懂,于是心里就有了计较:“还是你们读过书的才知道这些。”
舒然笑笑:“都买齐了,咱搬回去吧。”
“好嘞。”李杰明显积极多了,还问:“你跟我们的车回去吗?”他想邀请小舅子来坐自己的车。
“不跟车。”舒然想说自己和徐慎坐绿皮火车回去,但猛地想起徐慎的说话艺术,就改口:“我们在这边还得收个尾,办妥了才回南市。”
“行。”李杰不疑有他。
大货车把舒然送回招待所,又扬长而去,舒然看见徐慎就问:“你兄弟有没有问你,跟不跟车回去?”
徐慎:“问了。”
舒然:“那你怎么回答?”
“怎么了?”徐慎看着媳妇儿:“我说这边还有事儿要办,稍后回去。”
果然,舒然露出满意的微笑,跟着以后的大人物还是可以学到点儿东西的。
第31章
舒然出远门要么高铁要么飞机, 从没坐过绿皮火车,他跟随徐慎来到车站,一首宝岛歌星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飘入耳里。
对于车站里这些拎着大包小包的乘客们来说, 这是一首去年才新鲜出炉的新歌,而对于舒然来说, 这是一首经历了四十年光阴的老歌。
光阴的故事……他听起来特别地有感触。
他们的车次还没来,徐慎指着窗外的景致, 小声让舒然看:“媳妇儿,从远处看喷泉也很好看。”
“嗯, 真漂亮。”舒然真心夸赞。
以前他也是来过这座城市的, 坐车从火车站的高架桥上经过能看见火车站,可惜那时候已经改建了, 大广场和壮观的喷泉湖都拆了,毕竟是大城市, 寸土寸金,小半个世纪后整改得火车站倒是越来越小了。
“饿不饿,给你买点儿吃的?”徐慎看见路过的乘客端着食物,也想给舒然买。
舒然说:“不饿, 不过可以买点儿食物在火车上吃。”参照一下高铁,舒然觉得火车上的食物一定很贵。
其实车站内也贵,早知道就在外面买个够了……男人果然不会过日子。
两人在商店里挑挑选选,还买了茶叶蛋和煮玉米, 也不多, 怕在路上闷坏了。
来回走一趟, 时间过得飞快, 车次也就到了,别人听见广播都是急匆匆抢在前头, 只有他俩慢慢悠悠地走着,慢慢悠悠地检票。
急什么,反正都是要到点才开。
“票得收好,没准儿在车上会检票。”徐慎给媳妇儿科普,虽然他觉得舒然以后应该很少有机会独自坐火车出门,但世事难料,谁说得准。
“哦。”舒然拿着一瓶水,亦步亦趋跟着徐慎,仿佛点了一键跟随。
徐慎觉得这样的媳妇儿特乖,叫他有一瞬心痒。
俩人站在月台上等待片刻,火车嘟地一声缓缓驶进站,复古的车型令年代感扑面而来。
开盲盒的时候到了,走进火车究竟会闻到什么味道呢?真是叫人紧张又忧虑。
舒然一上火车先屏住呼吸,观察徐慎的反应。
徐慎这个试毒工具人,心甘情愿的帮媳妇儿试毒。
很快地他就告诉对方:“没事儿,你可以呼吸了。”他们运气好,没有遇到昨晚谈论的任何一种名场面。
“感恩。”舒然在心中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小心翼翼地换气,确实还好。
下一个等待开启的盲盒就是床铺了!
让他看看是咸菜干还是满枕头的头发丝儿!
可能真是开了绿灯,他们的卧铺也很整洁,空在那里没有被先上车的乘客们霸占。
徐慎买的上下铺,现在还不累,两人安排好行李,都坐在下铺休息。
对面是一对斯斯文文的父子,看见两个相貌出众的年轻人走进来,不禁多看了两眼。
可能是徐慎太高大,看起来也不好惹,斯文男子动了动嘴唇,竟然没有说什么。
舒然习惯了后世的社交距离,更加不可能问候陌生人了。
徐慎也不可能,他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只差把冷漠两字儿贴在脸上。
“夏天坐火车太热了。”徐慎拿出蒲扇,给俩人扇风。
“心静自然凉。”舒然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车程太长了,没什么事儿干,舒然说:“把我的背包拿来。”
徐慎:“要本子和笔吗?”
舒然:“对。”
徐慎直接拿出来给他:“这样会不会很难写?”
“倒是还好。”舒然屈起一条腿试了试:“只是字写得丑些。”
徐慎看了一眼,顿时被颠覆了对‘丑'的认知:“你管这叫丑?改天应该让你看看陈凯的字。”重新定义一下什么叫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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