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如果有类似的会议,这个位置一定是袁家的,不是袁敏亲自来,就是他儿子袁峰来。
而如今,袁峰也只能坐在陈凯边上,屈尊第二。
没办法,大几万人的厂子在南市真的很厉害,南市的经济因此飞速攀升了一截。
那领导能不喜欢这样的企业家吗?
要是这个企业搬走了,整个城市都得伤筋动骨。
散会后,袁峰笑着跟陈凯搭话:“陈老板,恭喜恭喜,今年恐怕要创下神话佳绩了。”
“啊呸,你别咒我。”陈凯说:“一年更比一年高。”
今年就神话了,那明年算什么?后年又算什么?
袁峰噎了一下,内心暗骂了句兔崽子,好狂,不过没办法,现在陈凯是牛上天了:“我听说,南市就你一个人坐镇,你哥和徐慎都到外地去了,不知现在在干什么?”
“还是做衣服呗,能干什么?”陈凯哪能告诉袁峰,公司正在搞工业园,落成后可以震惊全国。
“是吗?”袁峰问:“晓冰那丫头总念叨你,你可以赏光来家里做客吗?”
“免了,我哪里高攀得起,”陈凯说:“还有,别拿袁晓冰做幌子,恶心人。”
袁峰一阵气闷,因为他也没撒谎啊,他五妹确实天天念叨陈凯家的衣服抢钱。
陈凯嘲了袁峰一顿,心情美滋滋地走了。
外边还有大把记者等着采访他呢。
以前陈凯总是在想,等自己出人头地的那一天一定狠狠报复回去,各种耀武扬威。
但实际上是,如今飞黄腾达,他们却不一定会有闲心去管以前的対头,比如面対现在的袁家,陈凯只有不屑一顾。
假如在公共场合遇到他爸那个渣渣拜把子兄弟袁敏,没准儿他还能笑着喊一声袁伯伯好,问问他近来身体怎么样?
要争取多活几年等他爸出来哈。
至于那个不成器的袁峻,早已被陈凯甩了十八条街不止。
如今他只需往袁峻身边一站,一个字儿都不必说,袁峻自个就会很难受。
沉默是给対手最好的蔑视。
今晚他们哥几个的经历都一样,都被银行行长设宴请去吃酒。
不过气氛和结果就截然不同了。
徐慎在工业园视察工地,身边跟着一大帮下属,项目经理、总工程师、造价员安全员等等,听说老板来了,全都跟过来一起走工地。
刚开始徐慎一点儿都不习惯这种大排场,其实有个熟悉工地进度的人带他一起走就行了,但后来……他就习惯了,因为他发现,这些人是打从心眼里惧怕他,好像他随时都会让大家伙下岗一样。
“徐老板,舒老板来了,让您回一趟办公楼。”一个小伙子骑着自行车过来通知。
“嗯。”徐慎扑在工作上的心,一秒钟就收了回来,毫不耽搁地返回办公楼。
一群人闻言也呼啦呼啦地跟着他回去,那位舒老板向来很神秘,他们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天难得対方来了,要好好见一见!
“怎么来了?”徐慎一见到舒然就笑了起来,整个人一下子就有了二十四岁的模样,不像刚才视察工地般冷峻。
“朱行长请咱俩去吃饭,他夫人亲自下厨,”舒然把视线从墙上的国家地图上收回来,落在徐慎身上:“既然人家都这么有诚意地三催四请了,要不就去一趟。”
要不面子上过不去。
“他真是锲而不舍,”徐慎的笑容淡了下去,看起来不是很耐烦这个朱行长:“那我还得换身衣服。”
“工作嘛,也是为拉客户。”舒然说,低头看了眼徐慎脏兮兮的裤脚:“其实也可以不换,用刷子沾水刷两下就干净了。”
外边就有水龙头和工人们刷鞋的刷子,舒然対徐慎勾勾手指:“你跟我出来。”
舒然领头走出徐慎的办公室,顿时看见外头一堆人站着等他。
“舒老板好!”由项目经理带头,一堆人齐刷刷地给他鞠躬。
“各位同事们好。”舒然笑着点点头,又说了一句:“工作辛苦了。”
“不辛苦!舒老板辛苦了!”大家伙又是齐刷刷地喊道。
舒然觉得挺无奈的,也挺可爱的,这是时代的特色。
徐慎当初也是这种待遇,此刻瞥见舒然的表情,他暗里偷笑,连他这种常年在外面混的人都不习惯,更何况是天天宅家里的舒然。
“愣着干什么,快来!”舒然朝徐慎催了一声。
大家伙浑身一震,第一反应就是:舒老板不是在吼他们吧?!
仔细看了看,不是,舒老板在吼徐老板,等等,文质彬彬的舒老板,在吼高大严肃的徐老板?
“来了。”徐慎赶紧收回看热闹的心思,乖乖跟了上去。
大家伙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十分想不通,为什么不是徐老板吼舒老板,毕竟舒老板长得斯文白净,气质文弱,看起来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我自己来。”徐慎发现媳妇儿要帮自己刷裤脚,他连忙弯腰去接刷子。
“你给我站好,有些位置你自己刷不着。”舒然拍开徐慎的手,打开水龙头把刷子冲洗干净,随意甩了甩多余的水,就扯着徐慎的裤脚刷起来。
“刷得到。”徐慎还想去抢。
舒然抬头瞪了他一眼:“多大点儿功夫的事,你能不能别磨叽?”
就帮着刷一下怎么了?
平时徐慎帮他干这干那的也不少,怎么调换一下角色就不行了?
“……”徐慎只好站着,不跟他抢了。
但是旁边的人都看得出来,徐老板被舒老板服务着,浑身上下哪儿有一丁点享受的意思,倒是满脸的不敢当。
周围人都看得愣愣的,原来徐老板……也有这种生动情绪。
他们还以为这位年纪轻轻就定力非凡的老板,天掉下来都不会变脸呢。
现在看见対方和舒老板相处才知道,原来不是没有情绪变化,只是情绪变化只対舒老板。
舒然专心致志,很快地将徐慎两只裤脚上的水泥印子刷干净,西裤布料表面上,也没有留下水印。
他干脆又给徐慎刷了皮鞋。
“得得得……这个我自己来了。”徐慎一把蹲下来,夺走媳妇儿手中的刷子,自己刷起了皮鞋。
“什么毛病?”舒然笑骂,然后把自己的脚伸出去:“也给我刷一下。”
“刷刷刷。”徐慎立刻放弃刷自己的鞋,马上给媳妇儿认真刷起来。
直到把舒然的皮鞋刷得反光,才继续清洗自己的。
“各位,我们先下班了。”舒然站起来,跟大家挥挥手。
“舒老板再见!”一群人将他们送到停车的地方。
上了车,徐慎说:“他们看起来很喜欢你。”
“啊,我人见人爱。”舒然靠在椅子上笑。
徐慎也笑了,是啊,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看见不喜欢舒然的人,也许有,比如在报上活跃的那些,见都没见过,只凭一些片面的认识就好像解读完了一个陌生人似的,然后写文章抨击。
每次看到这些徐慎都很想笑问一句:“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小作文,未必是在解读别人,而是在解读自己,把自己的内心暴露得一览无余。”
那位朱行长家住在市区里,回去的路还挺远,徐慎的车开得不快,天擦黑才将车子开进人家单位停车场。
対方在门口安排了人,可能是下属之类的,舒然和徐慎一下车就有人过来开车门了,然后将他俩迎上去。
舒然也饿了,刚进门嗅到香气其实还挺高兴的,但是,他和徐慎一进门,就看见了一屋子人,少说也有十好几个。全都是他不认识的,这会儿他的脸色就变了。
徐慎的脸色也是倏地一沉。
毫无疑问,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成了朱行长的资源。
这就很让人恼火了。
“哟,舒老板,徐老板,可把你们两尊大佛给盼来了!”朱行长立刻上前来握手,却看见舒然和徐慎的脸色都不太妙,连忙解释:“误会,都是误会,撞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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