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原正対着一封美院发来的信件犹豫不决,他出名了,隔三差五就收到不少来自各地的邀请,有些希望他去当讲师,开讲座,有些希望他去参加活动,还有花重金挖角的。
一门生意火了,必然会引起跟风。
就像他们之前带动了外销生意一样,现在国内也掀起了做服饰品牌的热潮,谢原这个主设计师,立刻成了香饽饽。
其他就罢了,再重金谢原也不屑一顾,他怎么会是那种白眼狼呢。
但美院邀请他去参加活动,他还挺想去风光一把的。
目前父母和亲戚朋友,対他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了,提起他都是骄傲自豪的,同时还会经常问问,他们这个企业还要不要人。
八杆子打不着的表亲戚都找他要介绍信,要岗位。
谢原自己拿不定主意,因为他实在不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心里再多的耀武扬威也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过把瘾,说出来可不敢。
“去啊,为什么不去?”舒然毫不犹豫地说:“请你去演讲呢,你现在是名成功人士,别怕。”
“我,算吗?”谢原一时半会儿没有什么实感和底气。
“算的,可算了,”舒然使劲儿地点头:“去吧,就去讲讲自己的心声,讲讲自己的设计,顺便宣传宣传咱们的国风文化,带动大家支持国风。”
“行,那我去。”谢原得到任务分派,气势立马就不一样了起来。
之前是个人行为,现在是出公差,还是出公差给人长胆。
这个暑假有两件事情值得一说,一个是舒然的新书发行,沪上文学果然借着这阵东风把那本书信录也出了,稳稳赚了一笔。
新书口碑依然很好,怎么说也掉了舒然很多头发,花了他很多心血去创作。
书迷们対内容没有任何不满意,唯一的不满意就是大少了,二十万字左右几个小时又看完了。
小报不关心舒然的新书究竟写得好不好,只关心这本书的稿酬还继续捐吗?
不知哪个报社知道舒然的电话号码,直接就打电话采访。
“捐。”舒老板対这种行为有些不爽,回答了一个字就挂了电话。
要是别人脾气这么大,这么任性,记者少不得要写十篇八篇文章讨伐一二,可是这个人是舒然哎,记者只会觉得自己错了,対方生气无可厚非。然后拿着这一个字的素材,去写一篇洋洋洒洒的赞美文章。
就连舒然为什么只说了一个字儿就他撂电话的行为,也描写成有性格,真性情,不搞虚的那一套。
这篇发报,大家竟然是喜闻乐见的。
被舒然回过信人们,还挺自豪地跟旁人说,対比一下这位记者,我们实在不该抱怨舒然回信字数少,他至少没有花一个字儿打发我们。
顺便谴责一下记者贸然打电话采访的行为。
但如果他们知道舒然的电话号码,估计也会厚着脸皮拨一下。
知道舒然会收录书迷来信出版,给他写信的人数一夜之间暴增。
芦笛就十分用心地写了一篇,特地打电话叮嘱舒然一定要给他登。
“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芦笛笑嘻嘻地说:“如果可以的话,请将在下的文章放在第一篇。”
舒然皮笑肉不笑:“这还真是个小小的要求呢。”
好不容易给舒然打一次电话,芦笛说:“我们再聊几句,别挂。”
他也是看了小报的。
“你说。”舒然确实是想挂的。
“夏刊怎么没有徐兄了?我家里的七大姨八大姑都很不满,听说我俩是朋友,叫我问问。”芦笛说。
“我还以为你要聊我,原来是聊他。”舒然郁闷,这么多女同志惦记着徐慎的吗?
不过‘出卖’徐慎色相是自己的决定,舒然抚抚自己的心口,不气不气:“年底再看看,最近他很忙。”
“忙什么啊?”芦笛问。
“开公司呢。”舒然说。
这个暑假的第二件大事,他们在沪上注册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
名字就从当初大家喜欢的,但没选上的名字里边挑选,这次选择的是江帆喜欢的万恒,把江帆乐得见牙不见眼。
投资公司在这时候比较少见,就算解释一通投资公司是干什么的,时下很多人也理解不了,为什么没有任何实体的经营性业务,还能这么赚钱。
也不是完全没有实体,目前国内市场能投资的项目不多,他们还是做了点实体——在工业城市建大型工业园招商。
以现在的建筑材料物价和工资水平,建厂房招商亏不了,很快就能赚回来。
工业园也是个新概念,没揭幕之前,大家都不知道舒然在干什么,也只有跟着他干的那一帮人大约知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涂在投资公司被按了个经理的职位,实际上他目前的工作主要是……招商。
从一个清高的教师,到梳着大背头夹着公文包,整天走街串巷地寻找客户,这个落差,其实也不是很大。
主要是现在,涂文志二十万的桑塔纳开着,大房子住着,丰厚的工资领着,他后顾无忧,自然做什么都愿意。
看到老涂这么卖力,徐慎和媳妇儿说:“其实这样跑,没什么效率,等工业园揭幕了,登个报宣传一番,我想应该有不少老板愿意入驻。”
他们工业园的配套设施优势很大,说不定老板们会抢着入驻。
舒然知道是这个理儿,掀了掀眼皮子:“老涂的毛病就是不够接地气,你想啊,他刚毕业出来就一直待在校园里,接触过社会吗?知道社会上都是些什么人吗?让他多去碰碰壁挺好的,不然一路顺风顺水,以后受挫了怎么办?”
徐慎一想,不得不佩服舒然想得全面:“还是你想得周到。”
也是,他们几个都是经历过人情冷暖的,老涂可未必,老涂接触过的人太少了。
“我只是害怕一手捧杀了一个人才。”舒然说。
假如没有他的干涉,老涂一定会经历很多挫折才能成长起来,如今他什么都给老涂配套好了,很难说不会改变历史轨迹。
是的,老涂心气儿高,特别容易受挫。
受了挫的老涂,每天回家都要提着半斤酒过来,找徐慎骂骂那些奇葩的客户。
徐慎安慰他:“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老涂,以后飞黄腾达了,你且回去看他。”
“没事儿,”老涂自个儿笑了起来,哪还有刚才的愤慨:“我就是嘴闲骂一骂,其实无所谓,谁在乎呢。”
以前可不,他敏感,经不起别人一个不対劲的眼神,他会猜人家是不是嫌弃他穷酸,看不起他。
现在想想,都是自己想多了。不是别人素质好,而是别人没有空闲搭理他这个不相干的人。
见他自己能调整,徐慎就放心了,笑笑说:“対,咱目光放长远,理会这些做什么。”
“是啊。”老涂说:“看看舒老弟,一天天地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他这么忙……他还要操心我。”
徐慎看了老涂一眼。
老涂笑笑,端起碗开心地喝了一口酒。
别人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舒然是真的欣赏自个,舒然看他的目光总好像他很厉害一样。
“这么些年,只有舒老弟懂我。”老涂感叹一句。
知道真相的徐慎,见老涂自己美,也低低笑了,但他不会告诉老涂的,舒然只是老早认识你罢了。
不过按照舒然的性子,対自己的朋友肯定不会差,不管这个朋友有没有本事,比如陈凯这个拖后腿的货,舒然也不曾嫌弃过。
远在南市的陈凯忽然感觉鼻子发痒,就好像有人在念叨他似的,最终还是重重地打了个一个喷嚏。
正在讲话的市领导,顿了顿往他那边看了眼,眼神还挺温和的,似乎没有怪罪他的打扰。
陈凯连忙回了个歉意的表情。
他今天代表公司参加市里组织的会议,此时此刻坐在前排最中间的位置,就还挺众星捧月的。
只因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公司为南市创造了惊人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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