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马上闭上嘴巴,把脑袋埋进男人胸前,紧紧攀附着他。
季晟大约是许久没施展轻功,这一用便是筋骨舒畅,浑身肌肉连同下方那处也愈发硬的发疼。
遏云谷极大,四处都是绵延的小山坡跟低矮灌木丛,起先二人手牵着手慢慢走,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了鹿鸣堂,如今则是没用上半柱香时间就回到了寮房。
开门,关门,上锁,一连串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洛闻心被放到榻上,整个人都懵掉了,于是季晟又压上来,也忘了把他推走,更忘了要问他为什么还会轻功的事情了。
季晟目标明确,行动力极强,说是要吃晚饭,那么便定然是要立刻就开始的。
方才尝了些开胃小菜,碗筷都还没收拾好,皎白丝麻衣衫只松松拢就,是随时能再开始的模样。
他嘴里还残余些香甜的味道,如今轻车熟路循着那气味去寻,很快便又尝到了。
又被咬了那里几口,洛闻心吃痛般的叫了一声,颧骨都羞红了,只剩细长的颈子微微往后仰着,其他的哪儿哪儿都没力气了,抱着男人脑袋的手臂也松了一松。
这般绵软无力,仿佛请君自便一般,季晟自然不会再多作客气。
就着方才没吃饱的地儿继续凑了过去。
只是光天化日之下没法吃大餐,刚刚在古木底下时,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尝些小菜,如今终于到了个隐蔽的所在,虽外头阳光正好,看起来仍是曜曜天光,但也挡不了季晟心中滋长的其他念头了。
这处自然是甜,令人上瘾。
但他向来得寸进尺。尝了甜的,便想要更甜的。
那口他心心念念的最甜的甜肉,真正全部吃到肚子里去的,也只那么一回。
其他时候全是隔靴搔痒,止不了胃里那股渴。
此刻一切刚刚好,就连时间也还有很长,似乎没有不吃的道理。
男人握着少年脖颈,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又稍稍起身,视线在他身上很慢逡巡一遍,眼里像淬了火。
洛闻心被咬的还疼着,此刻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可男人突然停了,还直起了身,在他身上乱看,洛闻心便也呆呆的跟着去看他。
不知一下目光瞥到何处,洛闻心被那团布料的折痕吓得够呛,又慌忙转开头,一点也不敢再看了。
可又如何躲得过。
这榻原本就窄,躺洛闻心一个都不算太宽敞,再加一个顶他两倍的季晟,就是只能叠着才能放得下。
平日里睡觉时,他躺在男人怀里,因此还不觉得怎样,此刻上下颠倒,他才发觉自己被锁在季晟臂弯里,几乎是无处可逃。
脚踝被抬起来一点握住的时候,洛闻心便慌了,动了动小腿,躲开男人的手,把身子蜷起来,“不、不行的……”
男人动作未曾停顿,无意义的“嗯”了声,便是继续俯身下去了。
洛闻心当即挣扎的更厉害了,细细的小腿乱扑腾了几下,也不知踢到哪里,惹出一道低低的闷哼。
这下,男人倒是终于停下了动作了。
他抬起头来,发丝微微凌乱,整个人都看着不那么温驯,危险程度比起上回观音庙时似乎更甚。
——他也的确是不够温驯的,跟狼狗没什么分别,若非还人模人样的穿着衣服,能遮掩些许,不然定是早已不要脸的,大喇喇的,直挺挺的杵着了。
“不、不行的……”洛闻心小声道,“你不能、不能碰我……”
这句话无比熟悉,少年脸上的神色,也是认真的在推拒,不让他靠近。
此情此景,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淋下,将季晟又拽回那晚的黑色记忆里。
他双手仍按着少年肩骨,就那么怔了半瞬。
“什么?”他问。
“不能的……”少年声音都低了下去,推了推男人的手臂,声腔细弱,“你还没有、没有好,不能……”
说到这里,洛闻心自己也怔了一下。
显然也是想到方才季晟好像使出了轻功。
可他还未开口盘问,便觉腰上的力气紧了一瞬。
洛闻心痛的皱了一下眉毛,抬头去看他,落入了男人略微充血的黑眸里。
洛闻心不禁呆了一呆。
他见过季晟的许多个眼神,或冷淡不驯,或漠然不耐,但却从来没跟此刻这般……
像是有几分委屈。
洛闻心被脑中突然冒出来的词吓了一跳,只觉得委屈二字,实在不适合季晟。
他愣愣的看着季晟,只见对方一瞬不瞬盯着自己,薄薄的眼皮半垂着,在他说了“不许碰”后,果真便不再有动作。
……洛闻心便又觉得这个词变得贴切起来。
“你……”洛闻心看着男人的脸,被他眼中情绪弄的脑袋有点卡住了,简直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季晟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那他要怎么办嘛?
拼命思索了几秒,洛闻心慢吞吞的掀起来一点那早已乱得不行的衣衫,傻傻道,“你不要这样呀……那我……我还是只给你吃这里,好不好?”
季晟愣了愣,眸光微微下垂。
奶玉一般白皙的皮肉,因欺负的很,早已早染了些星星点点的粉。
洛闻心方才还拼命护着的,只是不知为何,此刻又肯主动露出来了。
洛闻心甚少主动。
主动亲他一次,就已经让男人血脉偾张,偶尔半哄着的一次帮忙莫莫,也足够季晟回味好一阵子。
两人的亲密关系里,向来都是季晟奔向他,洛闻心只用乖乖承受就好。
他也的确乖巧,除去观音庙的那次,只要季晟想要什么,稍微哄一哄,就能得逞。
而自季晟武功尽失之后,也许是愧疚,又也许是那日的那句“喜欢心心”,洛闻心是愈发的温顺,很难有不答应他什么的时候。
他本就不怎么爱生气的,偶尔一点点的小娇气也很短暂,早上的时候,季晟还把他气到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这不过才一会儿,便又给亲给抱,软绵绵的没有半分脾气了。
季晟盯着那儿看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凑近他,在他耳尖上轻轻一咬,低声问“给亲,不给碰?”
洛闻心点头。
“为何。”
“因为我不知道我身体里面的毒清了没有呀……”他小声道,“万一还有余毒的话,会对你不好的……”
洛闻心认真的解释道。
他没有忘记自己曾经中过的那个毒。
一朝被蛇咬,便是十年怕井绳。
虽说自己体内那毒,说是已经拔除掉了,可凡事都有万一,假如毒素没有全清的话,那便是又会害了季晟了……
季晟一顿,“就因为这个?”
“啊?”
季晟一下子将人抱坐了起来,黑眸熠熠,如同某种发亮的兽瞳,把洛闻心吓了一跳。
洛闻心坐在他怀里,还有些懵懵的,男人便将他的脸捏过去,盯着他的眼睛问“那晚,在观音庙,是因为这个,你才不让我碰?”
洛闻心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记忆慢慢浮了上来。
他隐隐约约记得,古庙那晚时,自己似乎的确说了那样的话。
被按在马背上,被亲的很痛,身体和心里都很难受,可最难受的,是在王府里时,得知自己体内有一种毒,这种毒令他一旦和季晟亲近,就会害了他。
所以才会说出了那样的话。
洛闻心点了点头,“对呀……”
季晟紧紧盯着他,又问,“不是怕我?”
洛闻心愣了一秒,慌忙摇了摇手,“不是不是,我怎么会怕你……”
又觉不对,连忙点头道,“也是怕的,因为我知道要是和你……和你好的话,就会坏事的。”
季晟垂眸看他。
“但是还是坏事了。”说着说着,鼻子又有些酸了,少年拿手背抹了一下眼睛,低声道“都怪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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