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立刻召来所有的暗卫:“不惜一切代价控制住王爷!”
所有暗卫:“遵命!”
暗卫齐齐上前,守在四周。
而正中的卫殷整个人此刻呈现一种诡异的红,很快又像是覆上一层寒霜,几次下来,就在所有人以为卫殷能压下来时,他体内强悍的内力再也无法控制。
身形一瞬间改变,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与往常截然相反,甚至眉眼也愈发凌厉森寒,只是随着一双眼睁开,高伯与暗卫倒吸一口凉气。
猛地扑过去,死死压制着因为内力暴涨而导致的心神不稳。
卫殷此刻一双眼通红,神智明显也有被吞噬的趋势,暗卫分别制服他的手脚。
但手臂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突然随着铁链哗啦啦如同要绷断一般,卫殷彻底理智全失,内力彻底对外,轰然一声,竟是直接将身上压制着的所有暗卫给震开。
暗卫顾不上内伤,继续扑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卫殷猛地起身,身上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竟是尽数绷断,所有暗卫甚至没能靠近就再次被震飞。
等他们爬起来定睛一瞧,哪里还有王爷的身影。
景长霁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他意识越来越混沌,完全凭本能往前走,直到摇摇晃晃到了一处,他脚下一绊,重重摔在地上。
手似乎碰到了潮湿的石子,掌心有血腥味弥漫开,他的意识因为疼痛稍微清醒一些,等抬头,景长霁愣在那里,脑海里第一世以为早就忘记的地方近在咫尺,与如今同样的山洞入口重叠在一起,仿佛宿命一般。
景长霁撑着身体坐起身,身体的异样与意识越来越不清楚,他在理智丧失前,想到第一世那个没个让他愧疚至今的孩子,他终究还是做了决定,撑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却毅然决然走了过去。
第44章
二合一
景长霁意识再恢复时只觉得头疼欲裂, 身体的不适清晰传来,让他躺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只记得自己最后失去神智前,像是撞到什么, 下一瞬手腕被人猛地攥住, 再发生的事他已经记不清了。
后来只隐约记得他意识有苏醒的一瞬, 半梦半醒间似乎踹了什么东西一下,再就是隐约记得有落水声。
想到这,景长霁的头更疼了,像是那药的后遗症般。
景长霁从系统那里兑换了止疼片,一下吞了好几片,不知过了多久药效上来,他才觉得身体好一些。
四周依然黑漆漆的, 不知过了多久, 他偏头朝外面山洞外看去, 只隐约瞧见月光下挨着山洞一侧的溪水里趴着一个人。
背对着他, 只能看到个大致的身形,对方大半个身体泡在冷水里, 生死不知。
景长霁看到这情景也是一愣,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自己意识不清时下意识把人给踹水里了?
不会淹死了吧?
这和第一世不太一样,第一世他醒来后因为身上的情况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大受打击,甚至没敢去看山洞有没有人, 借着夜色,用手摩挲着山洞的墙壁撑着一口气从山洞里侧另外一条路跑了。
景长霁此刻借着月光看了眼就没再看,他将头偏到另外一边,心情却格外复杂。
他走了一条与第一世一模一样的路, 但却是他心甘情愿做出的决定。
孩子重新回来了, 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不想知道, 也不想知道,以免日后会有所牵扯。
否则,即使接受了这件事,他依然不知道接下来怎么面对如今这种局面。
景长霁的身体渐渐恢复,他试探着坐起身,虽然不想知道是谁,但也真的不能让人就这么淹死了。
但还没等景长霁坐起身,远处有细微的动静传来。
景长霁脸色一变,猜测是有人过来了。他下意识用一个积分兑换形成一个隔绝的空间,这是平时做特殊手术时为了防止别人看到而系统形成的障眼法。
这是以防万一做出的举动,但因为那人离他远,所以景长霁也来不及将对方也屏蔽在内。
景长霁担心是五毒派的人追来,那人当时显然神智也不清,刚好这时候也中了和他一样的药,从药效上来看挺相似的。
他猜测这个人有很大部分可能也是被五毒派抓来下了蛊毒打算控制的人。
毕竟那个少宗主说他们是合欢派,虽然没听说过这个派别,但这个名字……一听能明白一二。
这人应该也是跟他一样偷跑出来,好巧不巧两人撞在一起,因缘巧合之下借着彼此解了这毒,所以两人真的论起来,算是谁也不欠。
如果有时间景长霁肯定不能见死不救,但他如今自身难保,还真顾不上这人。
抓走一个总比抓走两个强。
景长霁无声无息躲在空间屏障里,他不知道来人能不能看到他,平时这障眼法的作用只是不会让人看到他具体在做什么。
用到这里还是头一次。
景长霁在障眼法空间里很快发现,四周静得出奇,连先前溪水潺潺的流水声以及外面的动静都消失听不到了。
以前每次做手术时景长霁注意力都在病患身上,还是头一次意识到这空间竟是能隔绝到外面的声音,那岂不是代表着也能隔绝他的气息与声音?
景长霁一直屏息等着,也没敢往那个方向看,怕来人武功高,就算感觉不到气息,万一能察觉到视线呢?只是最后景长霁没忍住还是偏头看了眼,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黑影小心翼翼把那人背在身后,很快用轻功飞走了。
景长霁后知后觉意识到:看来不是五毒派的人,应该是来救这人的。
这种认知让景长霁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次一别,他们以后怕是永远也不会再遇到,即使遇到,也互不相识,这样无论对谁都好。
景长霁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也是从药效来看,毒性那时候上来后他意识全无,那这人怕是也是如此。
如今药效虽然解了,但对方大概比他药效还强,所以这时候还没醒来,甚至后来从始至终都被他踹到溪水旁不说,整个人昏迷不醒,直到被他的人找到也没清醒,所以别说知道他,甚至记不记得这事都是一回事。
景长霁敛下眼,尽量不去在意今晚发生的这些事,就如同第一世后来发生这些后他选择性的忘记,至少……如今他有所亏欠的这个孩子留下了。
景长霁眉眼柔和下来,等身体恢复一些,他也没敢多留,怕五毒派的人找来,很快撑着从山洞另外一边离开了。
等远离山洞后,景长霁寻了一棵很偏僻的大树爬了上去,躲在上头时,他兑换出一些内服外用的药,再解下腰带绑住自己在树枝上,最后用空间屏障隔绝,这才放心沉沉睡去。
景长霁这边不知睡了多久,而另一边,卫殷被其中一个暗卫寻到后立刻与其余人汇合。
最后一行人重新回到最初的木桩前,高伯早就等在那里焦急万分。
“怎么回事?王爷怎么全身都是湿漉漉的?是发作了吗?”高伯去摸趴在暗卫背后无声无息的卫殷的肩头,整个人冷冰冰的,身上的黑袍早就被水浸透,一头墨发披散下来,整个人无声无息的,让高伯心头不安。
最初发现的暗卫安抚道:“高先生不必担心,属下刚刚仔细探了脉搏,王爷的脉象虽然很乱,但至少不会再发作。应该是王爷先前失去意识跑去哪里将体内两种毒相克产生的副作用发作出来,后来又为了再次发疯。
所以将自己浸泡在冷水里,属下找到王爷时,他应该是泡在冷水里很久,整个人都冷冰冰的。但万幸这样反而帮他克制了忽冷忽热的一种,最终反而用内力压制下另外一种。”
暗卫知晓卫殷的情况,这也是他从自己的角度猜测到,但无论过程如何,王爷如今的确是度过了这一关。
至于下次毒发还有一个月,足够他们寻到解决办法。
高伯让人立刻送卫殷上了马车,换下湿衣服后,他已经端了汤药过来,等喂给卫殷,再让人诊脉,脉象已经平稳下来。
但想到王爷之所以受这般罪,罪魁祸首都是秦大夫,饶是这些年对方的确曾经真心帮王爷医治过,高伯也恨得咬牙切齿。
“你们在这里守着王爷,万不可再让王爷受到任何危险。”他要再去逼问,一定要知道到底他们对王爷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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