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士应声:“老朽只说几句话,不会耽搁太久。”
赵学士是惜才的,知道景文惟出事担心许久,这次听闻还活着,怎么样也想亲眼看一眼。他这段时间也听闻了景安侯的做法,也想安慰一番属下,让他好好养病,等养好就继续回翰林院,先前的位置也给他好好留着。
等赵学士从厢房出来,景长霁也紧随其后,果然,他刚到门外,大太监开了口:“景二公子,皇上有令,让景二公子随杂家进宫一趟。”
成贤帝自然不只是这么说的,知道景大人活着的时候显然很意外,甚至不喜,觉得他一个皇帝竟被瞒得这么紧。
但听到景长霁的解释倒是也说不出个错来。
毕竟一切的源头是霍二的死,而霍二是二驸马杀的,还嫁祸给了景家兄弟,否则也不会有这事。
成贤帝为了表现大度,派了御医过来,如果景文惟身体大好,就一起带进宫;如果起不来,那就让景二进宫一趟。
如今景大人显然还需要好好养着,这要真的进宫一趟,怕是侥幸活下来也得颠簸的没了命。
于是,景长霁就成了代为进宫解释的那一个。
不过一行人刚到府门口,发现多了一辆奢华张扬的马车,很显眼,正是睿王平时出行入宫的那一辆。
一行人上前行礼:“奴才见过王爷。不知王爷这可是要出行?”
管家守在马车外,代为回答:“王爷说了,这事既然发生在睿王府,王爷也是知情的,理应一同进宫解释。”
大太监头皮发麻,这位主进宫真的不是怕二公子进宫受罚吗?
想到坊间的传闻,看来挂白幡是假的,但睿王看上二公子怕是真的。
大太监只能硬着头皮随行前往。
赵学士见过景文惟放下心,不想趟这浑水,推脱有事干脆走人不进宫了。
景长霁没想到卫殷会陪他一起进宫,众人的想法他肯定不信。
猜测大概是怕他入宫被罚,如今高伯刚醒病情还没稳定,加上自己还答应替卫殷救三人。
卫殷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景长霁松口气,如今许倚林那边还不确定,幕后凶手没找到,他这节骨眼还真的不能出事。
没多久,御书房外,卫殷景长霁一行人与景安侯狭路相逢。
景安侯看到景长霁一股火蹭的窜上来脸色难看,只是等对上前头懒洋洋耷眼睨他的卫殷,立刻将目光收了回来。
第26章
二合一
“见过睿王殿下。”景安侯深吸一口气, 惹不起,他暂时忍。
卫殷却是直接抬步经过他,径直入了御书房, 完全把他无视了。
景安侯:“……”
其余人偷瞄一眼前头那位, 思量一番, 也把景安侯无视了。
得罪景安侯顶多被私下里骂几句,得罪那位主,可是要命的。
景安侯气的脸都绿了,却只能拿眼睛从身后瞪人。
睿王无视他就算了,那逆子竟然也只当没看到他,太气人了!
成贤帝脸色也不太好,虽说解释他听了, 也觉得合情合理。
但一个侯府的嫡次子, 竟然耍心思到他头上, 这显然有挑战他权威的意思。若非看在这景二是睿王看中的, 他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不过等下那景二入宫,也要稍作惩罚。
成贤帝没想到随着一行人进来御书房, 他一眼看到为首的卫殷,以及卫殷身后垂着眼唇红齿白面容隽秀的少年。
成贤帝:“……”
他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
成贤帝既不高兴这个景二连他这个皇帝都瞒着,却又愉悦睿王竟然是个断袖。
思量一番,显然对方是个断袖与前头这点不愉快相比也就不算什么。
没想到睿王对这景二当真上心, 连入个宫都要陪着,记得上次也是跟着的。
但上次因为按理说他也要进宫一趟,当时没多想, 如今看来, 成贤帝原本下压的嘴角略微上扬。
卫殷依然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臣弟见过皇上。”
“是睿王啊, 朕记得没让人唤你入宫,你身体不适,还是免于这般奔波的好。”成贤帝看似颇为关心。
卫殷却是拿眼觑景长霁:“无妨,臣弟这身子骨自己知道,还能折腾。”
成贤帝愈发愉悦:“既然睿王都这么说了,先坐着吧。”
卫殷也没客气,抬步往平时入宫时常坐的位置落座,单手撑着下颌,眉眼冷峻,只这么懒散瞧着,也给人一种威压。
而他的角度刚好瞧的正是景安侯。
景安侯不自在跟着众人行礼,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让景长霁的身形遮挡住自己一些,免得失态。被睿王这么盯着,总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
而睿王正是那个蓄势待发的猛兽,不知何时就会扑上来咬断他的脖颈。
成贤帝当着卫殷的面自不会动他的人,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所以一改原本的打算,声音倒是温和不少。
等景长霁行礼后起身,成贤帝仔细打量着对方:“景家的,听说你兄长没出事?既然没事,出殡摆灵堂又是何故?”
这事虽然听过,却还是打算过一遍。
景长霁垂着眼,像是畏惧圣颜不敢窥探:“回禀皇上,臣子并非有意隐瞒。当时兄长性命堪忧命悬一线,御医前来也说救不回。但臣子只有这么一位兄长,对臣子自幼爱护有加,臣子不愿兄长就这么没了,干脆死马当活马医。”
“御医大夫都说兄长心脏中的箭不能拔出,否则血止不住,即使侥幸活下来也会引起高热而亡。可臣子不甘心,干脆自己动了手,果然如御医所言这般,差点就没了,但臣子还是想试一试。”
“也是兄长命大,就这么……反反复复发着高热几日,竟是挺了过去。但依然没有脱离危险,臣子怕那些要害死兄长的歹徒知道这是去而复返,加上不知兄长能不能活下来也就没说。”
“可谁知……等臣子一直不眠不休守着兄长寸步不离几日,却发现坊间都在传,说我兄长死了,甚至侯府都摆了灵堂。不仅如此,我筋疲力竭悲痛兄长不知能不能活下来时……”
景长霁说到这看了景安侯一眼,眼神带着愤愤,“等来的不是为嫡子出事伤心的父亲,反而是面都没见到就认定兄长已死的侯爷。臣子气不过,也就没解释,加上当时兄长可能真的活不下来,只是早晚的问题。”
接下来的事景长霁也就没再提,但成贤帝早就得到禀告。
成贤帝听完倒是也没先前这么气,这么说也说得过去,毕竟当时的确是侯府最开始传出景大人已死。
成贤帝不满睨了景安侯一眼:“景安侯,你这父亲当的可不称职。”
景安侯早就急得不行,又不敢胡乱插嘴,这会儿赶紧开口:“皇上,老臣冤枉啊。实则是当日情况那般紧急,老臣就以为……可当时他也没说清楚……”
景长霁嗤笑一声:“你都认定兄长已死,迫不及待用兄长死的不明不白给自己继室生的孩子谋个好处,自然巴不得兄长死了才好。”
“你!你个逆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爹!”景安侯气得咬牙切齿。
景长霁垂着眼,将少年心性的不服气表现的淋漓尽致:“是吗?先前不是说已经断绝关系了?你那好夫人这些年故意将我养废,你可说过一句?”
景安侯一愣,张张嘴有些心虚。
先前谈过后他恢复的确发现端倪,只是后来到底还是更偏心一些,为了老三,也默认下来。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老大死了,老二没出息,他只剩老三。
可谁知……老大竟是没死!
成贤帝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是颇为讶异,景安侯这反应竟是真的?
不过这景二倒是除了一张脸还真的是……沉不住气啊。
有这么一位一无是处的侯府公子被睿王看上,以后不难抓不到睿王把柄,更何况,这景二名声的确不好。
成贤帝适时开口:“景安侯,此话当真?都是侯府的嫡子,你竟是连后宅的事都搞不定?朕又如何放心让你操心朝廷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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