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霁正要将崽子抱起来的动作一顿,顾不得别的,激动不已:“一一你、你会喊爹爹了?爹的好一一,再唤一声听听?”
但不管他再怎么哄,小家伙只知道傻乐吐着口水泡泡,只是发出咿呀咿呀的小奶音。
景长霁却是心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抱着小家伙使劲儿在额头上啪叽亲了好几口。
只是这时候随着门从外面推开,父子两个坐在床榻上就这么偏头去看,景长霁眼底还有未散去的笑意,一双眼弯成月牙,整个人柔和而又双眼明亮,这般鲜活热情的景长霁是卫殷从未见过的,他怔怔呆在那里,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最后视线落在他怀里的小家伙身上,昨日因为太过震惊并未多看。
但此刻一大一小两张脸对比般出现在眼前,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般,尤其是眼睛,黑漆漆的完全是景长霁的翻版。
卫殷即使想哄骗自己这是景长霁故意气他说假话也不行,父子两个长得太像了,这让他忍不住再次心梗。
卫殷背着光站着景长霁没看到他的表情,只是很快敛了面上的表情,尤其是想到昨夜卫殷那些「控诉」的话,不太自在低咳一声:“你酒醒了?”
卫殷高冷嗯了声:都有孩子了,他酒醒不醒是不是跟他也没关系?
景长霁要不是见过他昨晚那模样还真信了,也淡定低咳一声:“醒这么早?”
卫殷已经不记得昨夜的事,闻言到底还是开了口:“这院子是临时寻到的,不太隐蔽,你带……那谁起来吃点东西,我们去另外一处宅子。”
说完转身重新关上门离开了。
景长霁只当没听出卫殷话里「那谁」称呼中的怨念,但崽子都生了,他宁愿卫殷误会是他这段时间迅速成婚生子又成了鳏夫,也不愿让卫殷知道这是自己生的。
他与别人不同,是个……异类。
卫殷关了门后却没动,站在回廊下很久,才揉了一把脸,头因为宿醉还有些疼,他已经很多年没喝的这么醉了,这还是头一次。
都说一醉解千愁,可他这都醉的这么狠,但这醒来不是该愁还是愁?
四周的暗卫压根没敢露面,尤其是想到昨个儿王爷吩咐他们去准备小孩子用的东西时那铁青的脸咬牙切齿的声音,都直打哆嗦,就算是先前不久两军对垒也没见王爷脸色难看到这地步。
那就是王爷很气,相当的气。
但就算是气,王爷因为「没有名分」,压根之前跟景大人没什么别的更进一步的关系。
所以甚至都没办法讨个说法,只能硬生生忍了下来,这想想……太惨了,但他们这些暗卫更惨,尤其是想到要不是他们提前回来,说不定他们陪着景大人也不会遇到景夫人,他们就更后悔了。
他们这算不算一时失误愣是在王爷的情路上砸下了数以千计的石头?还颗颗专门往王爷脑门上呼?
景长霁带着小崽子穿衣洗漱的时候,卫殷回了大堂,暗卫也将最快新查到的消息给递了上来。
卫殷坐在主位上,望着那厚厚的一匝却没看。
暗卫只能硬着头皮,现在格外想念卫一老大,以前这种事都是老大过来禀告的,他们不用这么直面王爷的雷霆之怒。
“昨日茶楼出事后,曹运宝吐血昏厥被送回大将军府,封将军得到消息立刻派人封锁了城门。不到一个时辰,宫中封贵妃这边得到消息,立刻召了封将军和成小将军入宫,成小将军出宫时额头上有伤口,应该是被封贵妃给砸了。昨日出事到入夜,成小将军几乎将整个顾都都翻了个底朝天,后来连夜出城寻景大人和小公子的下落,只是都没能寻到。”
“属下几乎能确定,这位成惭成小将军应该就是我们要寻的国师。”
“对方除了带着禁军来查之外,似乎……还有暗处的一些人,属下担心用不了多久,国师就会猜到是王爷,并找到我们的所在。”
毕竟他们这次带的人不多,虽说实力不容小觑,但到底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很多细节不一定能藏得严实,但凡哪里露出破绽,可能就会被国师的人寻到。
说完这一切,暗卫也没得到回答,只能硬着头皮禀告最不想开口,但也不得不说的话:“再就是景大人的事……”
“外面的传闻是成小将军先前带回一个夫人,是帮朋友暂时照顾。但外界一直都在传闻这夫人实际上是成小将军养在外面的外室。但半年前这个传闻就没了,是说这位旭夫人半年前难产诞下一子后……就难产没了。也是难产过后,那位旭公子出现了,这个传闻也不攻自破……”
“但那位曹运宝显然不信,误以为旭公子是女扮男装继续藏着,所以一直等机会,这次终于等到出门,才有了先前的一幕。”
暗卫禀告完许久,一直没开口的卫殷终于出声,声音喑哑,放在桌子上的大手攥着,手背上隐约能看到青筋隐隐暴怒:“她……是谁?”
暗卫一开始没听明白是谁,后知后觉猜到,头垂得更低了:“属下无能……竟是查不到。”
其实他们怀疑这是国师下的一盘棋,指不定就是国师的人引诱了景大人,国师想用这个景大人的骨肉控制景大人,只是还没开始计划,就被王爷偶遇把父子两个一起给抢了。
但这话他们不敢说,怕火上浇油……
就在暗卫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景长霁的脚步声传来,还能听到小崽子咯咯的笑声,隐约还有景大人温和的声音。
暗卫对视一眼,立刻告退,在景大人过来前已经消失不见。
景长霁抱着崽子跟着暗卫到了大堂门槛前,深吸一口气才抬步走了进去,结果一抬眼就对上卫殷黑漆漆的瞳仁。
得,刚刚一路上的心理准备白准备了,这应该算是两人正式面对面,昨夜黑黢黢的没看到,之前马车里有东西挡着也看不清。
如今白日里第一次这么清楚瞧见,景长霁望着时隔多月再次见到的人,不得不说,瘦了不少。
景长霁抱着胡乱挥舞着小手的一一,心情更加复杂。
卫殷这时已经先一步偏过头,起身往膳桌走:“先用膳吧。”
卫殷朝这边走来,景长霁应了声,抬步越过门槛,两人几乎是一前一后到了膳桌前,还是景长霁因为离得近先一步,卫殷紧随其后。
小崽子本来正好奇窝在景长霁怀里,他趴在景长霁肩头,于是刚好能正脸对上卫殷,大概突然看到卫殷好奇,黑溜溜的大眼就那么瞅着卫殷,突然不知怎么开心起来,小手乱挥舞着,就刚巧抓到了一把卫殷垂在身侧的墨发。
景长霁没敢往后瞧,但明显感觉后面似乎顿了一下,他回头看了眼,却只看到卫殷绷着面皮淡定挑眉:“怎么不走了?”
景长霁还以为是错觉,继续朝前走。
等景长霁头一转过去,卫殷无奈瞧着把他的头发当玩具的小家伙,忍不住上前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小混蛋,跟他爹一样!
但触手温润冰凉柔嫩的触感,加上那双和景长霁很像的眼睛,卫殷饶是再不愿相信,可还是忍不住心软下来,拿手指又轻刮逗弄了一下,一时心软又心酸:怎么就不是他和景二的孩子呢?
第75章
更新
景长霁到了膳桌前却没动, 站到一旁等卫殷先坐,毕竟他和崽子只是客人,哪里有先主人落座的道理。
卫殷不动声色将自己的头发从小崽子手里解救出来, 淡定在对面落座, 看着景长霁抱着小孩坐下, 才开口道:“不知道他能吃什么,让人给煮了羊奶,先凑合着喝一些,新宅子已经让人请了奶娘。”
景长霁听到这话一愣,一一实际上已经十个月,但对外说的只有半年,因为怕暴露, 他在巫寂私宅的时候后来已经没有请奶娘了。
外人分不清小孩子的年纪, 半岁瞧着跟十来个月差不多, 毕竟只差了三四个月, 但如果是经验老道的奶娘,万一看出区别……
景长霁还是开了口:“奶娘还是不用了, 平时都是我自己照看的。一一也不太喜欢接触陌生人,会……怕。”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忍不住偷瞄一眼对面的卫殷,刚好看到卫殷正一脸诡异瞧着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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