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霁脸色微变:“伤得可重?”
“你关心本王?”卫殷心情莫名不错,轻哼一声,“听说你几日在太医院过得很是如鱼得水,还有闲心操心本王的事?”
“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救了下官,下官还欠了王爷很多恩情,自然不想王爷出事。”景长霁无奈,几日不见怎么感觉王爷像是浑身长了刺?
卫殷去看景长霁,确定他没说假话,才把话题重新转了回来:“就凭那些人想伤到本王也不可能。不过是应付一下皇帝,再告个状让他去查刺客。”
这事不是卫殷头一次做,成贤帝既然想让他受伤,那他就演给他看就是了。
“可王爷你的脸色?”景长霁皱着眉看卫殷的脸色,比上次见面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卫殷也没瞒着他:“一些障眼法罢了,内力扰乱全身筋脉,想要什么模样都有。”
说完像是变戏法一样,景长霁眼睁睁看着他脸色恢复一些血色,随即又像是命不久矣白得吓人。
“内力?”景长霁一怔,卫殷这身体还能修炼内力?但想想当初夏侯骞想要灭口被卫殷一脚踹跪下的画面,的确不像是没有武功傍身的。
卫殷只当没听到,倒是轻笑一声,听不出情绪起伏:“倒是景大人几日不见,让本王刮目相看。听说太子专门提及四年前的事,这是看上你要跟本王抢人,还是打算将你收入麾下?”
景长霁无奈:“王爷,太子明显是后者,怎么可能看上下官?”
他还能不了解太子,他要真是个知恩图报的,第一世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太子就不会对他下那么狠的黑手。
如今不过是知道他在藏拙,加上先前的事,让太子觉得自己有利用的余地,这才拉拢一二罢了。
卫殷深深看他一眼,发现景长霁还真没意识到,甚至怕是连太子自己都没明白。
卫殷站在局外倒是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如果单看景长霁表现出的那些,可不足以让太子宁愿冒险与他作对,反而更像是越是得不到越在意想抓在手中。
卫殷想到这几年太子与那霍家庶子的传闻,他这是假断袖遇到真断袖了?太子是看上景长霁了?
“王爷?你是不是有话要和下官说?”景长霁被卫殷突然沉下来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出声问道。
卫殷转开视线:“既然要演戏那就演得真一些,本王已经同皇帝说了,本王受了伤,接下来几天照顾本王的事就落在你头上,这几天你可以不进宫。”
景长霁留在太医院也只是想要日后有名头展现自己一身医术由来,如今医士名头有了。他即使留在王府也可以对外称这几日在向秦大夫学,还能帮卫殷演戏,一举两得。
景长霁接下来几天老老实实留在府里,除了每天例行一天三趟给卫殷假装换药外,倒是落得自在。
汴京已经放晴,但天依然是黑压压的,很少能看到日头,没多久锦州接连半月雨水不断的消息开始传来。
景长霁再进宫时,宫里又举行了几次祈福,而稍晚一些还要举行一次,就在国师殿前的空地上。
景长霁还没见过巫寂祭祀祈福的模样,他第一世时这时候还过得浑浑噩噩。后来为了在太子跟前站稳脚跟表现,更是疯了般学各种东西,恨不得将睡觉的时间都用来学东西,自然分不出心思关注旁的。
景长霁还挺好奇巫寂祈福的模样,所以太医院熟一些的张医士问他稍后要不要一同去看时,景长霁同意了。
听说巫寂这次是专程为国泰民安祖先保佑祈福的,应当是太后听说了锦州那边的情况,怕接下来其他地方也会如此,所以寻了由头来让巫寂祭祀一番。
景长霁在太医院只是医士,加上来得不久,平时很清闲。就算需要替宫中贵人看诊,一般也不会带他过去当助手,御医更喜欢用惯的医士。
上次太子那次是专门指名让他过去,才有这么一回。
离祭祀快开始时,景长霁发现不仅张医士,还有几个御医也打算去瞧瞧热闹。
等到了地方,他们不敢靠近,但能远远瞧着,不少宫女太监也偷偷往那边瞧,眼神里都是敬畏与崇敬。
景长霁也朝那个方向看去,宽敞的空地上,四周是巍巍楼阁,前方则是宏伟的国师殿。
殿前挂了祈福特有的铃铛,写满符文的明黄色绸带被坠着玉石,被风一吹,随风轻轻一荡,圣洁而又让人心神静默。
巫寂穿着盛装的国师袍徐徐走出,宽大的袖袍让他身形愈发如同谪仙,身后跟着两排同样白色衣袍的童子,眉心一点红,却远不及巫寂的容貌给人的惊艳震撼来得多。
巫寂眉心坠着一块玉石,头顶上的国师冠格外华丽隆重,清冷的眉眼缓缓走出,让人连呼吸都不敢放得太重。
景长霁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巫寂,原本第一世已经不太清楚的记忆模样此刻仿佛有了实体,印象深刻,难以移开视线。
这次祭祀足足进行了一个时辰,直到结束景长霁仿佛还能听到耳边残留的梵音。
耳边是宫女太监压低的声音传入耳畔,带着兴奋与激动,还有那种至高无上难以睥睨的崇敬。
“巫国师不愧是老国师亲传的唯一弟子,无论是容貌还是能力都不比老国师差,这般年轻已经达到这种高度,还这般得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欢喜,以后怕是……”
“听说巫国师出自巫族,不知是真是假,听说巫族很多神秘的传闻,巫族秘术还能起死回生,尤其是巫族每一代圣女,更是医术了得。但只听说过每一任国师都是出自巫族,却无人知道巫族到底在哪里,是不是这个地方压根不存在?”
“怎么可能?要真的不存在老国师他们怎么来的?”
“但不得不说,巫国师听说是这么多代国师中模样最好的,简直就像是那仙人下凡。”
“嘘别说了,连国师都敢议论,不怕短寿吗?”
景长霁听着耳边杂七杂八明显压得很低的声音,也不知这些传闻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不过巫族的确有个秘术,听说很厉害,起死回生也不为过。
景长霁第一世也听说过,所以当初和卫殷谈判提及自己怎么会医术时,他用的也是巫族秘术。
景长霁心头还被刚刚看到的一幕震撼,心神仿佛都在那一刻被净化,他刚要随同张医士他们回太医院时,有两个小太监拦下去路。
小太监态度恭敬而又客气:“景大人,国师大人有请。”
张医士诧异看他一眼,显然没想到景长霁与国师竟然熟识,赶紧示好:“那我就先行一步,回去会替景大人解释一二。”
景长霁拱手道谢,虽然不知道巫寂怎么会找他,却还是同两个小太监一同去了国师殿。
两个小太监到了殿外不敢踏入,只垂着眼恭送景长霁进去。
景长霁被童子引着一直到了殿堂前,里面很空旷,四周用琉璃盏点缀,壁画上还镶嵌着夜明珠,瞧着富丽堂皇而又神秘。
童子到了后就退下关上殿门,这时殿内有人走出,正是换下国师袍一身寻常打扮的巫寂,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冒然请景大人过来,还望海涵。”
景长霁拱手回了一礼:“大人客气。只是不知换下官过来可是有事?”
巫寂引着景长霁到了矮榻前,斟茶倒水一气呵成,将茶水推过去,才缓缓道:“没有别的事,只是上次见到当着外人的面不便多言,所以也没问清楚。听说景大人先前病了,可是好了?”
景长霁喝了茶水眉眼也软和下来:“只是惹了风寒,没两天就好了。”
巫寂忍不住眼底温和的笑意更浓,甚至带了些熟稔:“说起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才见过几面,但总觉得和景大人像是认识很久。我在宫中与旁人并不相熟,难得见过几面也引为知己,先前就想专程说声抱歉,二驸马的事我并不知道,若是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
景长霁离巫寂只有不到两臂的距离,能清楚看到巫寂眼神里的愧疚,连忙道:“二驸马是二驸马,大人是大人,下官不会牵连旁人。更何况,这事早就过了,大人当真不必这般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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