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晟连忙蹦过去:“还有吗?我也想多买几个。”
老师傅乐得打开锅炉,笑眯眯地说:“还有大半锅没卖完呢。”
贺鸣尧阔绰地全包了,因为买的太多不方便拿,老师傅干脆送了他们一个小竹篮,几十个驴肉火烧塞得满满当当。
纪晟又去旁边的摊贩那边买了三碗馄炖,统统装到自带的不锈钢饭盒里,一家三口满载而归。
刚走到无人的小巷,纪晟连忙把沉甸甸的小竹篮塞进了空间,空间时刻保鲜,热腾腾的食物装进去,三个月后拿出来照样冒着热气。
小崽也想到了这点,不由拽着纪晟的手,小声怂恿道:“爸爸明天再多买点,存着以后慢慢吃呀!”
韶安市没有卖驴肉火烧的摊贩。回家以后想吃都吃不到。
“……能行吗?”纪晟抬头看向贺鸣尧。
贺鸣尧拍板:“当然行,明晚还有集市,那个老师傅应该还会再来的,到时候我去早点,全包了。”
回到招待所已是深夜。
小崽在集市转了一晚上,累得趴在床上倒头就睡,小屁股撅着,四肢抱着枕头,睡姿越发像一只小乌龟。
纪晟拍拍他屁股,“洗脸洗脚了吗?不洗澡啦?”
小崽嘟囔着闷头继续睡,脑袋抬都不肯抬一下。
看样子是溜达地累坏了。
贺鸣尧去水房端回来一盆热水,拿着湿毛巾,皱着眉给小崽擦脸擦手,脸色像是有些不耐烦,最后又忽然抬手摸了摸小崽的脑门。
纪晟能感觉到他对小崽的悉心照顾,心里莫名软乎,他坐在贺鸣尧跟前,低声说:“那两个人贩子会怎么样?”
“会吃枪子。”贺鸣尧冷声说,敢拐他的崽儿,他没亲手弄死算好的了。
纪晟苦恼:“回到韶安市,我也要多注意盯着崽儿了,他现在活泼又好动,我怕像今天一样把他再弄丢了……”
“不会弄丢的。”
贺鸣尧抓住纪晟脚腕,蹲在床前给他洗脚,白皙的足弓落到手里,似乎显得肤色越发的白。
贺鸣尧眸色渐深,掌心滚烫,摩挲着手下细腻如玉的肌肤。
纪晟故意踩水,躲着他的动作,“为什么崽儿不会丢?你们两个故意瞒着我偷偷联系!是不是隔很远也能联系得上?以前在韶安市,我抱着小狼崽天天说想念你的悄悄话,那个通敌叛国的崽儿是不是转头就把我卖了!”
贺鸣尧没否认,笑着道:“我没说,是你没开口问。”
说了就没法让小崽当中间的小信差了。他还想多听听纪晟心底的悄悄话呢。
纪晟气得抬脚踹他,却被反手制住,男人的身躯压下来,姿势危险又暧昧。
贺鸣尧抬头看了看另一张床的小崽,胖嘟嘟的小脸蛋,眼睫毛浓密纤长,呼吸规律均匀,应该是睡熟了。
但他也不敢太过放肆,狼崽儿的警觉性比人类强太多了,也就是因为有贺鸣尧在身边守着,这会小崽才能睡得比小猪还要沉。
灯光熄灭,房间漆黑一片。
纪晟被他粗暴地拽下床,两人躲在左边的床侧,恰好是小崽的视线盲处,上身衣裳丝毫未乱,整个过程只有急促压抑的呼吸声。
滚烫的温度肌肤相贴,烫得纪晟手指止不住痉挛。
十一月一日的零点时分,边疆的冬天远比韶安市更加地冷,窗外冷风呼啸,带来几分寒意。
纪晟却觉得四周空气越发闷热。
他咬住贺鸣尧的肩膀,努力忍着不出声。
前面的窗户洒下来微弱月光,纪晟垂眼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一秒一秒地数着那个缓慢转动的秒针。
刚到零点的那一刹那,他仰脸吻上去,低声呢喃着说:“生日快乐。”
贺鸣尧笑着,低头亲吻他脸颊,“我的礼物在哪里?”
纪晟皱眉深呼吸,“你先别动。”
他拿出了晚上逛集市时挑选的手链,红绳上串着一个圆溜溜的小橘子。
纪晟把这颗木雕的小橘子摘下来,重新串到贺鸣尧手腕上的那根红绳上,小橘子和狼在同一根红绳上串着。
“贺鸣尧。”纪晟向他提出要求,“你能让这根红绳也是刀割不断,火烧不了吗?”
“能。”贺鸣尧哑声说,“你要拿什么换?”
纪晟抹把脸,破罐子破摔,脸皮不要了,从空间戒指里摸出了一件滑溜溜的红色肚兜。
正是当初贺鸣尧花了足足一百块钱的代价,专门托陈娇娇在百货大楼帮忙买的那一件。
“崽儿在那边呢,不方便穿。”纪晟试图挣扎。
话音未落,纪晟眼前天旋地转,又回到了熟悉的一方空间,蓝天白云,到处都是盛开的不知名野花。
贺鸣尧眼眸深沉,两人彻底分开,他看着纪晟,“穿。”
“……”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
纪晟彻底不要脸皮了,一觉醒来,他绝对不记得自己穿肚兜的黑历史了。
天亮时分,纪晟依然没能入睡,生无可恋地趴在贺鸣尧身上,恨不得当场死一死。
他翻来覆去懊悔,贺鸣尧却拍拍他脸颊,像是满足了食欲的凶兽,神色懒洋洋的,“怎么不睡觉?”
纪晟闷哼,声音软软的:“人总要有一段黑历史……我想努力忘掉今晚的黑历史!”
“那你忘了没?”贺鸣尧故意说着,同时给他晃了晃左手的红绳。
刀割不断,火烧不了。这个手链是纪晟提出要求主动换的。
“……没有。”甚至更清楚了。呜。
作者有话要说:
“临渊”,灌溉营养液+10
“小藤原”,灌溉营养液+23
“简单生活”,灌溉营养液+1
第99章、第99章
一大早,楼下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
小崽睁开眼醒来,正想习惯性往洗漱间的方向走,看见陌生的招待所房间,愣了一下,慢吞吞跳下床,对着贺鸣尧的脑门拍了一巴掌。
声音清脆响亮。
“……干什么?”贺鸣尧眉头紧皱。
小崽揪着裤子,语气着急:“厕所在哪里呀?”
“……”贺鸣尧黑着脸,抱起他去楼道外面跑了一趟。
回来以后,小崽在床上蹦蹦跳跳,贺鸣尧拉开窗帘,天空阴沉沉的,有风吹了过去,树上的枯叶哗啦啦落了一大片。
纪晟仍然睡得死沉。
床单和棉被都是自带的,棉花被又厚又软,墙角放着一个铁皮小火炉,火苗烧得正旺。
房间里暖烘烘的,再加上贺鸣尧火力旺盛,暖得纪晟身上有些汗湿,细碎短发贴在了额前。
小崽盘起腿,坐在纪晟跟前,人小鬼大地叹气,“爸爸还不起床吗?该起床啦。”
“再让他睡一会。”贺鸣尧摸摸纪晟头发,给他盖好棉被,带着小崽去水房洗漱。
楼下有一家卖早饭的小摊贩,贺鸣尧买了五个肉包子,用牛皮纸小心包着,抓紧时间上楼回房。
小崽咬着肉包子,含糊不清地说:“今天是爸爸的生日吗?”
贺鸣尧瞥他:“想说什么?”
小崽放下肉包子,眼巴巴地凑过来,揪着他的脸颊,左右两边各自亲了两下。
贺鸣尧失笑,抓住他油乎乎的小手,“亲两下就行了?谁给你教的这一招?”
“祈谦叔叔教的!”小崽说,“宝宝舍不得花钱买礼物,祈谦叔叔说亲两下也行,小孩子不用花钱!”
“……”贺鸣尧心里的软乎劲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养狼崽儿还不如养叉烧呢!
花钱买吃的毫不犹豫,轮到给他买礼物,一分钱都舍不得掏。
贺鸣尧面无表情,拎着小崽的脚丫子,轻轻一抖,噗的一声,白白胖胖的小宝宝秒变回了小狼崽。
“嗷呜。”小崽还没反应过来。
贺鸣尧皱眉,拍拍狼崽儿的肚皮,肥嘟嘟的,几乎快长成一个胖圆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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