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这么高兴,看来很喜欢楚同学啊。”
温斯言手指缠绕着阮夭鬓边稍长的黑发,软软凉凉的一绺发丝温顺地绕在男人指节分明的手指上。
阮夭心里下意识觉得他肚子里又在冒什么坏水,很快收敛了喜色,不情不愿地蹙起眉尖:“也就还好吧,谁喜欢他了。”
他悄咪咪地只睁着一只眼睛去观察温斯言的脸色,却发现男人面目藏在阴影里,看着更加神色莫测。
“不喜欢楚同学吗?那就是林悬同学了。”
阮夭无意识地颤了颤。
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了解得这么清楚。
“我可以让夭夭和他们见一面哦。”
男人唇畔弯起一个有点残忍的弧度:“夭夭可以看着他们是怎么死的。”
“如果你乖一点,我就会永远爱你。”
男人叹息着仿佛是在说着什么感人至深的情话,明明是气温在逐渐升高的初夏,阮夭有一瞬间觉得如堕冰窖,冷到连指尖都在发麻。
那一支被他避过的麻醉最后还是注射进了少年单薄的身体。
苍白柔软的肉体,在灯光下覆着一层莹莹的玉质的颜彩,温斯言低头嗅着昏迷少年脆弱的颈间淡淡的香味。
如天鹅一般细长的颈,皮肤薄得好像能看见有淡青色的血管在雪白皮肉上蜿蜒,精贵得稍微
用力一点就会受伤的小生物。
轻易就能勾起人类内心深处最残暴施虐谷欠的白瓷娃娃。
温斯言抚在阮夭眼睫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少年连昏迷都昏的不安稳,眼睫不安地震颤着,
毛茸茸得扫过男人的掌心,带来一丝细细的幻觉一般的瘙痒。
“很快……很快……”温斯言着了魔似的喃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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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衣是在一节自习课后再次收到那个贴着很贱的笑脸贴纸的信封的。
知道阮夭被温斯言绑架了之后,楚凌衣一直在试图找到温斯言杀人的证据。从那段丢失的监控录像里可以看出温斯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阮夭。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盯上阮夭的,从火灾起,不,应该是更早的时候。
目前的好消息是暂时阮夭不会有生命危险。
坏消息就是……只要楚凌衣稍微想象一下那个王八蛋会对阮夭做出什么事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瞬间燃起的杀心。
阮夭那么笨那么乖,温斯言随便说几句话就能骗得他找不到北。
万一真的被骗到床上去,不,甚至不用费尽心机去骗,就阮夭那个谁都能欺负一把的纤弱体格,不排除这个王八蛋会强来的可能性。
楚凌衣抓着牛皮纸包裹的手猛地收紧,咬紧的牙关用力之大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喂,老楚,有人找你。”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楚凌衣的肩,楚凌衣回过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光是看都知道性格非常暴躁的男生,制服外套不修边幅地随意披在宽阔肩膀上,一头短发狮子
一般地炸开来,满脸都是一种说不出的烦闷和焦躁。
楚凌衣一走过来他就掩不住满目的凶戾,恍若被夺走了珍宝的雄兽,随时都处在要暴走的边缘。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阮夭在哪里?”
楚凌衣也不待见这个窃取了自己的成果获得阮夭格外青睐的傻逼肌肉男,语气冷冷地:“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能把他救回来吗?”
林悬嗤了一声:“你不会怂了吧?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去找他,用不着个怂货。”
楚凌衣强忍着怒火:“要不是为了阮夭你以为我会和你分享信息吗,那他妈明显就是个陷阱,你鲁莽过去不仅救不了他还会被温斯言反杀!”
楚凌衣也知道要救阮夭得越快越好,他把那个牛皮纸包举在林悬面前,“这是那个变态送来的,里面肯定有阮夭的信息。”
阮夭到后来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干掉了,黏糊糊的整张脸都很不舒服。
饶是阮夭这样总是脱线的脑袋也觉得不对劲,他弱声弱气地问:“统子哥,温斯言是不是想用我
把他们骗过来?”
系统慌里慌张地看着自己家宿主被绑在这么个脏兮兮的房间里,心疼得主板都要进水了:“温斯言想利用您杀了他们,呜呜宿主大人您是不是很难受啊,我要是能开无痛模式就好了。”
“那不是只有死亡的时候才能开的吗?”阮夭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拇指小人充满求知欲得眨巴大眼睛。
系统有点不好意思了,机械小方的金属外壳上浮现两坨可疑的红晕:“那……那是因为我们权限不够,所以只能在特定条件下开启,如果升级了就可以随时都能开了。”
“啊”阮夭很是羡慕,但是也很有自知之明地认识到凭自己的能力赚够升级的积分可能性不大。
一人一统,很不幸地,在这间几乎被全校人遗忘的器材室里陷入了沮丧的情绪里。
“统子哥……”阮夭深情款款。
“宿主大人……”系统动情回应。
过了半秒之后,他们同时发出了一声作为废物盟友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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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您有这个器材室的钥匙吗?”楚凌衣拿着一张卡片问一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体育老师。
这次的牛皮纸包里只有一张卡片,上面写了一个地址:A306器材室。
这其实是一个放了很多废弃器材的杂物间,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处理掉这批坏掉的器材,便一直锁在房间里了,也许是因为过了太久,连负责这块的老师都忘记了。
楚凌衣平时也会在体育馆这边的办公室帮忙做事,刷满了体育老师们的好感度。
“哦哦,这个器材室啊,有的有的。”那个壮得看起来能一拳打飞一头牛的老师挠了挠头,在抽屉里一大串钥匙堆里翻了翻。
“小楚要这个干什么啊,那个地方都很久没有人去过了,脏得很。”
楚凌衣张口就来:“有东西掉进去了,我要进去拿出来。”
体育老师笑起来,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什么东西这么珍贵啊,随便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再买就是了。”
楚凌衣眉宇间说不出的认真,一字一句道:“很重要。”
他拿着钥匙,站在门口的林悬目光直直地盯着那枚铜钥匙:“他就在里面?”
楚凌衣点点头。
林悬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狠狠在墙上锤了一拳:“这个狗娘养的!夭夭那么娇气,怎么忍得了!”
楚凌衣说:“你在门外等着,我进去救人,如果里面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喊人。”
林悬冷笑:“就那个狗杂种,我一个人就能对付。”
楚凌衣冷漠:“你这样猖狂的,他已经搞定了三个,最后一个已经变成灰了。”
阮夭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知觉。
手铐上虽然垫了一圈毛绒绒的软垫,到底是时间太久了,手腕都麻的没力气了。
阮夭语气虚弱:“统子哥,我的手还在吗?”
他茫然地睁大了眼睛,只能隐隐看到从黑布下面团团的灰色。
系统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还在的还在的。”
一声门锁被钥匙扭动的“吱呀”声就是在这个时候炸响了寂静一片的器材室。
阮夭全身一颤,迟钝地意识到从黑布下渗出来的金灿灿的阳光。
原来已经是下午了。他迷茫地想着。
楚凌衣声音放的好轻,生怕吓到阮夭:“阮……夭夭,你还好吗?”
他从来没有用过这么温柔这么爱怜似的语气说过话,声音里带着一点失而复得的沙哑。
少年衣衫狼狈地被锁在一张椅子上,白衬衫上满是灰尘,巴掌大的小脸被黑布蒙住了眼睛,
嘴巴里因为塞了一个橡胶球而被迫张开,白得晃眼的肌肤上都是男人留下的青青紫紫的被大力揉捏过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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