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今天被大佬们留下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来的时候比以往要迟好多。不过几平米大小的甜点铺子前面已经排起了好长的队。
阮夭捂着棕色小熊围巾有点着急地看着队伍龟速前进,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排到自己的时候还有几份。
他想的太入神,跟着队伍往前走的时候不小心没刹住脚,整张脸撞上了前面人宽厚后背。
“唔,对不起。”
阮夭仰起脸细声细气地道歉。
排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很高的男生,穿着一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风衣,身材好到像是从秀场上下来的模特。
那人没有回头,阮夭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那道有点低沉又有点沙哑的声音:“没事。”
墨菲定律中说过,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阮夭排队前暗暗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他用那种很幽怨很缠绵的眼神眼巴巴盯着前面的小哥拿走了最后一袋板栗糕,好像一个被渣男残忍抛弃的大情种。
“想吃?”
阮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那个小哥在说话,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过来,以为是自己眼神太不礼貌,捂在围巾里的脸红得要滴血:“不,不好意思。”
“给你。”
那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比电影明星还要好看的脸。
阮夭一愣。
黑发男人用他墨色的眼睛看着阮夭,深情到让阮夭恍惚间以为自己曾经和他有过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
“本来就是买给你的。”
他似乎不太经常开口说话,明明声音很好听,却总是带着一点陌生的滞涩。
阮夭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种心跳加速的诡异感觉,耳边几乎能听到血管快速流过的声音,他眨眨眼睛,像小猫一样圆圆的眼瞳迷茫地望着男人:“可是,我不认识你啊。”
男人抿了抿嘴,他看起来比阮夭要大几岁,但是神色间却有种不太通人事的艰涩感:“和你交换。”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阮夭穿着厚厚外套,围着一条毛茸茸的围巾,像是一只圆滚滚的小熊,在风衣里面套西装的高大男人面前就像是卡通人物不小心闯进了三次元偶像剧,画风特别割裂。
圆滚小熊费劲吧啦地仰起脑袋想了想,他这么笨,从来不怀疑陌生人带给自己的好意,浅琥珀色的眼睛弯成月牙:“你想喝奶茶吗?我请你喝热奶茶吧!”
男人盯了他好久,就在阮夭担心男人是不是嫌弃他幼稚的时候,英俊面孔上浮出一丝好难才能捕捉到的微笑。
他说:“好。”
阮夭乐颠颠地转身去不远处奶茶店点单,男人像只不容忽视的大尾巴缀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看起来有点好笑。
阮夭喜欢甜,但是摸不准陌生人的口味,他又抬眼上目线看着男人:“你喜欢几分甜?”
男人只顾看阮夭的脸,见他目光转到自己身上顿时又装作无事地盯面前花里胡哨的菜单:“和你一样就好。”
阮夭挠挠眉角叫了两杯全糖厚乳芋泥奶茶。
这么冷的天,手里握上热乎乎的奶茶的时候幸福感瞬间爆棚,阮夭眯起眼睛餍足地吸入一口奶茶。
男人学着阮夭的样子,蹙着眉用纸吸管扎开盖子试探性地吸了一口。
男人淡定把奶茶放下。
“你喜欢吗?”阮夭有点忐忑。
男人滚滚喉结,不知道为什么语气更艰难:“还好。”
他说:“我能加你的联系方式吗?”
阮夭对好看的人有天然好感,更何况他也喜欢全糖奶茶和板栗糕,当即说:“好呀好呀。”
他低头一边操作光脑一边问:“你叫什么?”
“沈烛。”
阮夭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只好和他说:“我叫阮夭。”
“桃之夭夭的夭。”
“嗯,我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9章 玻璃酒樽(2)
阮夭发现自己和沈烛很有缘分。
比如他出门去觅食的时候就经常看见画报明星似的英俊男人在甜点铺子和超市货架前拗着帅气姿势买着糖分爆炸的小蛋糕和零食,周围围满一圈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照的男孩女孩。
又比如阮夭下楼丢个垃圾都能撞到男人穿的好像要去赴什么上流晚宴,结果一问只是和阮夭一样丢垃圾而已。
穿着兔子睡衣连脸都没洗的阮夭顿时觉得自己格局小了。
沈烛虽然看起来冷淡,但是人其实好好,每次看见阮夭的时候都会主动来打招呼,别别扭扭地送阮夭他新买的甜点。
作为回报阮夭也会送他自己新烤的小饼干。
沈烛说自己前几年受了伤,这几天身体才恢复好,被上面调来时管局这边工作。
原来是同事,难怪会认识他呢。
阮夭咬着吸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很忧心忡忡地望着男人:“既然你身体刚好,真的可以吃这么甜的零食吗?”
男人咬下一口刚烤出来的黄油曲奇,嘴巴里瞬间充盈着酥软黄油热腾腾的香气和果干的清甜,他好像想到什么同样绵软又甜腻的东西,于是很满足地眯起眼睛:“当然可以。”
“阴谋!绝对是阴谋!”好基友鹿翡女士眯着眼睛对路过的皮裙美女递了个飞吻,一边振振有词道,“他肯定是馋你身子!”
“没有一个正常人可以忍受一口气喝完一整杯的全糖奶茶和干咽一盒马卡龙,如果有,那一定不正常。”为了漂亮女朋友不得不痛苦减肥的鹿女士对世界上所有嗜糖人士大开地图炮,“我看这个叫沈烛的就是心怀不轨,你可要小心一点。”
阮夭无语地点点头,他还不至于这么好骗啦。
和沈烛的交往也就是简单局限在遇到的时候打个招呼。
“他说他是时管局的人,你可以问问你的同事嘛。他这么显眼一人,不至于在局里一点消息都没有吧。”鹿翡不愧是接连拿下两届一等金章的警界精英,在某种方面嗅觉十分敏锐,她也十分清楚自己这个朋友实在有点不靠谱,“我记得你们那里挺忙的,怎么看他很闲的样子。”
阮夭有点犹豫,感觉自己这么做好像不太好。
鹿翡看出他想的什么,一边吨吨吨灌了一大杯啤酒,大力拍了拍好基友的肩膀:“别想那么多,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万一你这么漂亮一小帅哥被拐到山沟沟里去给傻子当老婆我会心痛的。”
“后半句就大可不必了吧!”
阮夭抬手要把黏在背上的人拉开,结果这位美女又菜又爱喝,一个人干完一桌酒,秀美脸蛋上喝出一片醉醺醺红晕,随时要软倒的样子。
鹿翡这几天正值失恋,喝起酒来谁劝都不好使。阮夭只好扶着摇摇欲坠的女孩,叹了一口气翻开通讯录给人前女友打电话。
这两人热恋失恋比普通人吃饭喝水还日常,也幸亏鹿翡天天抓贼身强力壮,换个人像她这样一天失恋三回,回回喝到断片早就连人带盒五斤重了。
鹿翡女友也是一只高挑优雅的梅花鹿,高级律师来的。
在那边淡定接了阮夭电话表示知道,让鹿翡死在外面别回来了。
阮夭沉默一分钟,鹿翡抱着阮夭手臂对着电话那头鬼哭狼嚎一边说人渣睡了老娘还不认账一边说老婆我错了我再也不随便对别的小妹妹抛媚眼了。
他正要把鹿翡拉到一边去坐好,这女人自己一偏头又趴着桌子睡着了。
没办法对喝醉酒的人生气,阮夭深吸一口气给人前女友报了地址。
那边冷静说知道了一句话也没多讲就挂了电话。
他刚松口气,一只玻璃杯猝不及防地在脚边炸开。碎片混着酒液炸开一地,在闷热空气里都升腾起燥热酒意。
阮夭吓了一跳下意识偏头去看,发现是有垃圾男的借醉酒的名义骚扰另一桌的女孩。
那人闹出的动静不算小,周围人却忌惮他赤/裸手臂上大片肌肉和纹身迟疑着不敢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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