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会后悔自己没有早些时候遇上阮夭,但是没关系。
至少现在阮夭是他的。
用下作的手段蒙骗强抢都好,谁也没有资格把他带走。
徐野已经完全把阮夭当成了自己的雌性,遵照动物原始的本性,待阮夭体型长得再大一点,徐野就会灌满他薄软的肚皮,看着晶莹雪白的肚子渐渐地被种子填满,最后生下湿漉漉的小狗崽。
徐野好像完全没有想到猫和狗会不会存在生殖隔离这种事。
当然肆无忌惮地放纵了一夜的后果就是,徐野从温香软玉里清醒过来之后便承受了小猫前所未有的怒火。
阮夭现在小小一个,随便往哪个隐蔽的角落里一藏,男生就算是把房子翻过来都找不到小猫在哪。
任徐野磨破了嘴皮子,小猫也拒绝在臭狗面前出现。
指不定这人手里还藏着什么更过分的操作呢。
阮夭一想到昨天大狗连那么脏的地方都要伸舌头就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真亏他下得了嘴。
果然是臭狗。阮夭愤愤地想着。这么喜欢舔来舔去的话,直接舔自己不就好了,非要来招惹他做什么。
大狗一疯起来就不管不顾,到后来小猫那一身被养的油光水滑漂漂亮亮的银灰色长毛全都炸的乱七八糟,看起来简直像是一块湿哒哒的抹布。
这简直是在臭美小猫的底线上疯狂蹦迪。
阮夭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自己顺毛,心里把臭狗揍了一百八十回。
徐野清醒之后也知道自己玩大了,大清早让小弟买了一大堆猫零食给小猫请罪。
可惜阮夭根本不理他。
徐野决定祭出杀手锏,让小弟滚去买猫薄荷球来。
他就不信有小猫可以抵抗得了猫薄荷的诱惑。光是想象小猫蹭着猫薄荷球无法自拔的样子,少年眸色便深了许多。
真是一只心机深重的坏狗勾。
徐野还没走到玄关,门外却率先响起了敲门声。
很急切的一阵声响,非常狂躁地催促着主人快来开门。用力之大好像要把门都给砸烂。
徐野还以为是蠢货小弟又有什么事,阴沉着脸开门,却意外地发现并没有人在。
徐野微微一愣,微微耸动着鼻尖,嗅到了一股古怪的浓郁腥气。
少年一低头,微微睁大了眼睛。
一封被鲜血浸透的信封安静地躺在少年的脚尖前面,令人作呕的腥气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徐野神色一凛。
这是血腥味。
徐野皱着眉摸出了一只塑料手套,轻轻地捻起了信封的一角。
纸壳子里装的鼓鼓囊囊的,徐野一提起来,里面一小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就滚到了地上。那是一只被硬生生拔了毛的麻雀。
看样子这只麻雀还活着,乌棱棱的眼珠艰难地转动着,张开的尖嘴里小口小口地吐着血。
跟着全身是血的麻雀一起掉出来的还有一张银灰色的卡片。
男人的字迹很丑,一看就知道很少动过笔,歪歪扭扭的爬虫似的可笑字体,却因为内容无端透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把他还给我。
还给谁?
徐野嗤笑一声,还敢挑衅到本大爷头上来了,也不去打听打听他徐野是个什么人。
这样愚蠢的恐吓方式,只要稍微转一下脑子就明白过来是谁寄的信了。
到底是个年少轻狂的半大少年,徐野冷哼了一声,对着空荡荡的楼道挑衅地竖起了中指。
下城区的房屋盖得矮小而拥挤,老式居民楼之间的距离贴的极近,徐野家的对面正好对着一幢五层高的楼房。
被油烟熏得黑黄的窗户上有一个被淘气小孩用石子砸出来的小洞,一只爬满血丝的眼球正透过那枚破碎的小孔恶狠狠地瞪着对面嚣张的红发少年。
你会后悔的。
你会后悔的!
贱人贱人贱人!
喉结上下地翻滚,唇齿间溢出暴怒的粗喘。
一股温热的血流慢慢地溢到他的脚下,男人机械地缓缓低下头,然后飞起一脚把那具可怜的,还穿着居家服的尸体踢到了角落里。
他来回走动着,在到处都是破碎家具的狭窄房间里如困兽一般转来转去最后又停在了那扇正对着徐野家的窗户前。
他的神明被人藏起来了。
那只红头发的野狗一定是垂涎他的神明,把他藏在了什么地方。
是不是在他的家里。
是不是?
他神经质地咬住自己的手指,尖锐牙齿咬破了皮肤,滚烫的血液顺着舌头囫囵滚进了食道,男人脸上露出一丝餍足的诡异的微笑。
他要把那只野狗的头砍下来,给他的神明赔罪。
……
小猫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抓到你了。”徐野耳朵何其灵敏,小猫一动他就精准地一伸手把藏在皮夹克下的小猫团掏了出来。
小猫一脸懵逼,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被发现了就和少年来了个脸贴脸。
“啧,被榨干了?怎么看起来变小了一点。”徐野凑近了打量着小猫。
按理说布偶猫应该属于大型猫,偏偏阮夭的体型好像小的过分了。
尤其是小猫还虚胖,厚厚的长毛一被打湿,就从一团变成了一条。
所以阮夭真实的体型应该比徐野看到的还要再小一圈。
阮夭一脸抗拒地伸出一只前爪踩在徐野的脸上,阻止了少年越凑越近的脸。
讨厌到连粉色的鼻头都皱起来了。
“别生气了,我再也不随便亲你了。”徐野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好脾气地哄过谁,现在抱着小猫和哄小女朋友似的,只要阮夭消气做什么都可以。
就是让他摘月亮,徐野也会搬个梯子去给他摘。
小猫很傲娇地“咪”了一声。
徐野揉揉小猫的圆脑袋,小猫立刻很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连爪子里藏着的尖锐指甲都老老实实地收起来了。
勉强同意了笨蛋大狗给自己顺顺毛。
徐野蹭蹭小猫脸,语气却转的很快:“夭夭,我们换个地方住吧。”
已经被那个疯子找到了住处,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徐野微微眯起眼睛,灿金色的眼瞳中极快地闪过一丝狠厉,反正也是个危害社会的变态,干脆想个办法让他消失好了。
这座城市这么大,每天有数以千万的人来去汹涌,失踪一个落拓邋遢的流浪汉,是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阮夭低着头感受着徐野的摸摸,一边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出现了古怪的变化。
他茫然地抬起一只爪子,盯着上面的粉色肉垫。
好像颜色变浅了一点呢。
“统子哥?统子哥?”他试着呼唤系统,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商迟身边。在徐野身边这么久,他都快把任务的主线忘记了。
快点回去偷商迟的灵魂,然后被关进收容所才是正经事啊!
一直偏离任务目标的话,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会回去了。
这么想,这只影响军心的笨蛋大狗果然很可恶。
然而总是随叫随到的系统这时候却没有理会他的呼唤。
时空管理局部门千千万万,组织内部错综复杂,就算是系统也是经常有各种大大小小的会议要开的,阮夭叫了半天系统没有得到回应,便以为它是被临时抓去开会了。
心里顺便给自家系统默哀了三秒钟。
系统其实并没有消失。
它安静地漂浮在阮夭的意识海中,周围起了一层飘忽的白雾。
在白雾的遮掩下,系统的屏幕上正在以极快地速度流转过无数绿色的代码。
远在另一个时空的数据监测部门里,负责监控阮夭这个世界的数据人员惊叫了一声:“有一股外来的数据正在试图篡改任务系统!”
“我们的杀毒系统对这股来源不明的数据完全没有作用!”
“快点去叫部长!”
系统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它本来正焦急地看着自家宿主被大狗舔得浑身湿乎乎,打算臭狗要是再敢更进一步就放电电他,不过眨眼之间,早就在暗中窥伺已久的外来数据流就从某个空隙里入侵了本来稳定运行的核心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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