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生受到神眷顾的孩子。
阮夭本来就害怕,温斯言一说他就更慌了。
温斯言果然是个吃人的变态。
这个时候阮夭就想起楚凌衣了,主角虽然冷冷的老是嫌弃他,但是不管怎么样还算是个精神正常的好人。
阮夭一想起来就想他想的掉眼泪。
要是楚凌衣会来救他就好了。
阮夭细声细气地想质问温斯言为什么要选他,他睁大了眼睛想让自己有点气势,但是一颗亮晶晶的泪珠啪嗒一下掉在软乎乎的脸颊肉上,更可怜了:“我都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抓我?”
“为什么?”
温斯言愉悦地看着小孩故作镇静的模样,非要装着不怕,实际上纤细四肢一直在压抑不住的微微发抖。
这样孱弱得好像生杀予夺都随他的姿态让温斯言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能够掌控这只漂亮小动物的一切光是想想温斯言都爽到头皮发麻。
宽阔大厅里放着低沉悠扬的钢琴曲,温斯言拉起阮夭冰凉凉的纤细手指让阮夭坐在三角钢琴前。
“夭夭会弹钢琴吗?”
阮夭低着眉睫,摇摇头,被温斯言抓在手里的时候就乖的不行:“我不会。”
他好像天生就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在面对危险时会下意识地做出最惹人怜的姿态。
温斯言唇畔带笑:“那我教你啊。”
他摩挲着阮夭的手指,因为恐惧而冰凉纤细的十指,细细的握在手里,像握住一把柔嫩的花茎。
甜腻的汁水就藏在那一层薄薄的表皮之下,掐开就会引得汁液四下溅射。
温斯言弹的是一首很基础的钢琴曲,阮夭的手指在他的操控下跟随琴键舞蹈。
温斯言不需要看谱子,闭着眼睛都能娴熟地弹奏出完美流畅的曲子,优雅的旋律在整个空旷的大厅里盘旋回荡。
阮夭的心却越提越高。
“温老师以前据说弹钢琴很厉害的呢。”
“是啊是啊,他以前超级完美的,长得又帅课教的又好,还多才多艺,要不是遇到当年那种事,他现在肯定是学校男神。”
“可惜了,据说被带去心理治疗了整整两年才放回来。”
“现在看温老师,虽然还是很好,但是总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像个机器人啊。”
楚凌衣越听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因为成绩很好,在哪个年级段都是受欢迎的存在,想要打听点事情很方便。
“当年那件事……方便详细说说吗?我有点好奇。”
那几个高三的男生脸上露出一丝隐晦的难以开口的神色。
“这个吗,学校不让我们说的。”
楚凌衣心里“啧”了一声,掏出一叠现金:“我保证不会和任何人提起。”
楚凌衣在学校表现的一直都是普通人家孩子的形象,甚至还有些清贫,骤然掏出这一大叠现金还真有点冲击。
那高三的学长们面色各异,最后还是有一个学生迟疑了一下:“倒也不需要你的钱,实在想知道的话我来说吧。”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看了一会儿,也决定开口:“你可能不知道两年前,隔壁四班有个学生,也是单纯靠成绩考进来的。”
一个永远在被呼吁,但是永远都在校园见不得光的角落里发生的故事。
成绩优异的清贫学生本来以为能够在各种条件设施都很好的高中里获得一段平稳的校园时光,最好的话再交几个好朋友。
但是偏偏有人见不得别人的好。成绩本来就拉跨的不行但是仗着家世为所欲为的男生们把这个乖巧安静的孩子当作了发泄怒火和旺盛荷尔蒙的对象。
永远是他在被夸奖,是他被选作学生代表,是他拥有一切荣誉。
这些粗鲁且愚蠢的少年永远意识不到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让爸爸妈妈拿来的。他们把所有不被重视的仇恨都聚集在这个明明一无所有的男生身上。
被羞辱和疼痛折磨到忍无可忍的学生最终选择了跳楼这一条绝路。
他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刚好撞到温斯言带着他的奖状准备在课上表扬他。
人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没有想象中四分五裂,满地鲜血。
他很完整地躺在地上,折断的骨头都安静地收敛在营养不良的身体里,坠落的时候只溅起一蓬细灰,扫在温斯言还没来得及撤下的笑脸前。
一路在顺风顺水的完美中长大的温斯言从此人生里就出现了一道深刻而绝望的裂痕,并且一辈子也无法修补。
只要再有类似的场景出现,他就会陷入彻底的疯魔。
“算一算时间,刚刚好两年了吧。”
“两个人都挺惨的,那几个搞霸凌的后面都被关进少管所了吧。”
“活该。”
“我那个时候撞见那几个人都怂的慌,绝不跟他们走一条路。”
楚凌衣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惨烈的故事,他隐隐约约的,似乎抓住了一点线索。
“谢谢学长。”楚凌衣很认真地道了谢。
那几个高三男生互相看了几眼,有点犹豫地动了动嘴,像是想说点什么又实在难以开口。
最后还是那个学生站出来,有点脸红地小声对楚凌衣说:“学弟,你是不是因为阮夭的事才来调查这些的。”
楚凌衣一怔。
那个学生也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这个时候居然很是扭捏:“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找到他的,学校说他是回去看病了我们都不信。而且你们班那些事情太出名了……”
公主万一被变态抓走了他们这些男高中生会第一时间发疯的!
“请你一定要让阮夭平安归来啊!”那男生看起来好像要哭了,“我们一直都很喜欢阮夭学弟的。”
我们真的不能没有公主哇!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楚再不来,老婆真的要被温斯言“吃”了。
第31章 私立男高日常(31)
阮夭的双手被黑色手铐反手铐在在一张椅子上。
他的眼睛被黑布蒙住了,小脸吓得煞白。
眼泪不要钱似的淌,把粗糙的黑布都浸得湿透,紧紧地贴合在鼻梁上,精致鼻尖都哭得发红。
阮夭看不到,也不能呼救。
温斯言在他嘴里塞了一只大小刚好合适的橡胶球,阮夭嘴巴被皮绳勒着,细白牙齿被迫咬住那只小球,溢出的一点涎液浸得整张绯色的嘴巴湿嗒嗒的,偏生又唇色红得特别艳,像是一朵被迫打开的小小的花苞。
阮夭再次对温斯言的可怕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他一个人被捆在空荡荡的器材室,瑟缩着等着有人来发现他。
这个器材室不知道被废弃了多久,一进去都是呛鼻的灰,阮夭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还被温斯言嘲笑了。
“夭夭稍微忍耐一下吧,等他死掉了我就来救你。”
温斯言低头很亲昵地捏了捏阮夭湿漉漉的脸颊肉。
阮夭气的偏过头去不理他。
阮夭是只脾气很好的桃花妖,很少会对人类产生厌恶的情绪。温斯言真是他长到这么大遇到的第一个讨厌的人类。
“这种人……”阮夭气得眼尾泛红,和系统哼哼唧唧地控诉,“就算是被拿来做肥料,也要被嫌弃的。”
时间倒退回前一天的晚上。
温斯言耐心地教阮夭一遍一遍地弹琴,少年嫩笋似的指尖磨得通红,偏偏因为害怕不能如在家一般任性说不要学。
“如果是夭夭在上面的话,会更好听吧?”
温斯言眸色深深地打量着黑白琴键,目光从琴键再转移到少年纤薄如柳的瘦弱身板,被有些长的黑发覆盖住的雪白后颈,轻轻一捏就能留下被掌控过的浪荡印记。
这样柔韧又绝艳的身体,理当弹奏出世间最动人的乐章。
阮夭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小小声地压抑着抽泣,只祈祷快点有人来救他。
“夭夭想不想见楚同学呢?”温斯言低眉看着瑟瑟发抖的少年。
阮夭一听见楚凌衣,眼睛就亮了,希冀的光毫不掩饰地从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露出来,看得温斯言笑容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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