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朱今辞的神经崩到了极致,狂乱的痛苦野兽一般疯狂的抢夺着他胸口所剩无几的空气,他需要林弦歌的坦白。他要一口气,不然他会活生生与林弦歌一起溺死在这里。
他会忍不住将卿离千刀万剐为他的脸报仇!
和太医院一模一样的话。
林弦歌大腿骤然崩住了,地狱般凌.虐的回忆猛地窜进脑海,让他整个人都神经质般抽搐了起来。
可朱今辞偏不让他好过,猩红着眼睛捏着他的双颊,逼他看着自己。
他就是要让他想起那天的痛。
他就是要让他知道,现在这天底下,能保护他的只有他朱今辞一个人!
只要他说他受了朱成寅的威胁,他就会当着他的面弄死这群阉狗!
在没有人敢对他动一次手!
“阿辞……殿下曾经救过你。”
“他是因为你才痴傻——”
“啪”的一声耳光落在林弦歌的右颊上,叠加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朱今辞猛的站了起来,抬脚踹到一边的刑凳上,木凳飞出去顷刻四分五裂,所有人连他的脸都没看清,就听见如杀.神的命令“打!”
才被踹出去的小太监早就昏死了过去,檀木板子落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动,卿离突然被掐着脖子提起来,朱今辞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你不是要打他,打啊!”
卿离猛地被拽拉到前面,嘴唇惨白,刚从窒息中缓过来,一时咳的撕心裂肺,惶然的看着朱今辞。
朱今辞却像杀疯了一般,眼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光,抬手又是拽了一个太监,“朕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为什么他都当上皇帝了。
他还是要保朱子旭,他还是连一句谎话也不肯编!
他就那么爱朱子旭!
他就那么爱他!
高全海眼看着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赶紧给自己身后的太监使眼色。
刑凳被踢烂了,两个太监吓破了胆,按的时候手上的劲没轻没重,林弦歌痛极,竟是赌气也不赌了,高声喊道:“阿辞,孩子,阿辞——”
“那是我们的孩子啊,阿辞!”
孩子,孩子。
朱今辞暴.虐的动作骤然停下,眼前一片浓重的黑,那黑压抑到了极致,几乎要将他的胸腔炸.碎了挤出去,他突然发现自己有多么可笑。
他那时被朱成寅压在牢里,日日都是疼极了的鞭刑,林弦歌突然跑来缠着他求欢,他从未见过他那个样子。
修长瓷白的双腿露在外面,全身都是迷离的粉,他喊着,阿辞,我难受。
那时他多爱他啊。
恨不得那药性也替他受了。
伤口崩裂疼得几乎晕厥,也要将他服侍的妥妥贴贴。
朱今辞低头笑了一声,一口腥甜涌上来,溅到地上,连身形都晃了晃。
那时候的他,怎么舍得让那东西留在林弦歌的身体里。
整整三天。
他从未让污浊进去过一次!
两个太监看这架势也不知道该不该打,只噤若寒蝉的低着头,林弦歌看到朱今辞停顿,以为他终于动了恻隐这心,嘶哑着声音喊到“阿辞,是你的……孩子啊。”
朱今辞面无表情的走到他的面前,似乎真的动心般蹲了下去,林弦歌鼻子骤然酸了,几乎要咳出血来“阿辞……我们的钰儿啊,这是我们的钰儿。”
他还没说完,肚皮上骤然踏上来一股重重的力道,朱今辞像是要透过衣襟将肚子里的孩子揪出来撕碎,变换角度的按着林弦歌的肚子。
林弦歌下腹有些坠痛,他知道阿辞是一时不能接受,于是忍着痛让朱今辞抚摸自己的腹部。
下一秒却听见朱今辞阴冷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歌儿,你知道朱成寅是怎么死的吗?”
“我扒了他的皮,把他挂在当初我父王被挂的城墙上晒了十日。”
林弦歌整个人猛地一震,嗓子干涩的哑了下,似乎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从朱今辞的口中说出来的,直愣愣的盯着他。
朱今辞感觉到手下人的僵硬,却更加低笑了起来:“歌儿,你猜,我会怎么对付朱子旭?”
“我抽了他的筋,把他放在大理寺监狱里凌迟处死,一天一刀,现在才第三刀。”
“你觉得,他能不能撑到你们的孩子生下来。”
说完,朱今辞将林弦歌狠狠的推到地上,脸上再没了一丝仁慈。
【顾然:“!我艹,他神经病,他把朱子旭杀了?我还怎么作支线任务!”】
【478:“宿主稍安勿躁!他是骗你的,骗你的,他还没开始割,朱子旭现在还完完整整的在牢里。”】
正要躺平读档的顾然:“……玛德,孙子。”
朱今辞是不是有那个大病,刺激他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就这么想看他为朱子旭疯,为朱子旭死,为朱子旭哐哐撞大墙?
好!他满足他!
阿旭。
那么好的阿旭,什么都没有做错的阿旭,被抽了筋。
要凌迟处死。
他不信他。
他不信他的孩子是他的!
林弦歌脸上血色尽失,胃里血气呕的他整个人一阵一阵的恶心,像是这些年才第一次认识朱今辞,眼里痛的几乎失明。
“歌儿,如今,当初让我不愉快的,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朱今辞的声音似在喟叹,从风中,彻底飘散了开来。
板子一板接着一板的落在臀上。
才那十几板下臀.肉高肿着红.紫,脏器都让板子压散了,林弦歌一口气哽在胸口,拼力的撑着胳膊护住肚子。
只是这场景落在朱今辞眼里却是愈发的讽刺。
他保护的是什么。
他林弦歌保护的是朱子旭的孩子!
两个太监看见朱今辞阴沉的脸色,像是得了圣旨,更加卖力的朝林弦歌臀上抽去。肿胀的血管一根根爆裂,不过片刻便有血渍从臀.尖处氤氲出来
林弦歌咬牙撑了三天的病体终于一朝溃散,一口血未吐尽,身体便没了支撑,彻彻底底摔了下去。
揭开纱布的手淌在地上,玉镯不堪重负,才修补好的地方碎成了三瓣,零星滚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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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摄政王的祸国妖妃(十四)
朱今辞眼里被血浸透了, 当他终于看清掉下来的是什么的时候,突然发疯一样过去整个人压在林弦歌的身上掐住他的脖子。
掌刑的太监只顾不停的落板子,一时没有收住, 竟直直打在了朱今辞的身上,吓得两个人脸都白了, 可朱今辞像是没感觉到, 近乎癫狂的想将人从地上拖起来。
心口翻搅着一把刀, 要将他整个人都剐尽了血脉,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林弦歌杀了,杀了后再没人敢这么对他!
为什么偏偏留着这个镯子。
为什么偏偏掉出来让他看见!
他就是在逼他心软!他分明是在逼他心软!
朱今辞嗓子里一股的血腥, 直直喷在林弦歌的身上,林弦歌气息弱的连胸廓的起伏都不见了,朱今辞却像完全没有看见,只疯了样的伸手去抹他脸上的血迹,只是越抹那血氤氲的越开, 到后来,他双手都在颤抖,眼眶红的脸颊的肌肉也颤抖了起来。
“你想死是吗”
“你想死。”
朱今辞的语气咬牙切齿, 整个人都在打摆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只不停的扒拉着林弦歌的眼皮, 好像这样他就能再醒过来一般:“你故意激怒我, 不就是想让我赐死你!”
“我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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