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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个夜晚中的水上灯与梦(11)

作者:凯奥斯 时间:2021-09-08 07:17:15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快穿

  我大约等了有三四天不见下文,又遣人出去问话,得到的回复依旧是一切都好,这回相当明显,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且公爵对他们下了禁令不允许让我知道。典型的公爵式做法。我与他近日多有争执,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往常我处处随他心意行动不见他有多么欣悦,现今如他意愿相悖冲突之后才发觉,他往日已足够和颜悦色,在这以上挑战他的权威,后果不得而知,反正不会太好。思及于此,我就此放下和佩内洛普的交涉,这样一来,公爵对我态度又如从前一般。

  这事一搁置就是许久,直到数月后公爵领我参加的另一个宴会上,我同相对熟识的朋友交谈时,才了解到佩内洛普的父亲因收受贿赂遭到贬职,全家一同被谪迁偏远地区,幸而公爵仁慈,才没连他的官职性命一同收去。我不知受贿这事是真是假,毫无疑问的是,他们一家是因受佩内洛普与我交往密切的关联而被公爵迁怒的。我乍一听不免愕然,后来再想,公爵那日说的将我交由命运的话全是故作玄虚,他是要强行充当命运的执行人。

  我不对他生气。非要说来,对佩内洛普的的确确对她不住,而十分不好意思地,在对她微末的抱歉之外,我更为关注的是公爵的态度。从各个方面可以看出他对于维持我们现状的希望,他拒绝我的离开,或有旁人试图取代我对他的依赖关系,这点叫我颇为感兴趣。

  从任何方面看,公爵不能不被称作一个完全独立、自主的存在,他习惯于把控周边情况,对事件走向展开预测,从而引导自己前往胜利,这是他身处所在位置硬性的要求。另一方面,我倒暗暗怀疑其童年时候的经历使他始终对亲密关系产生强烈的不信任感,他无法信任对方的忠诚,却向往纯粹的忠诚,而长久以来的掌控地位加剧了他的控制欲,当二者相互叠加,作用于我们的相处,造就今日的局面。

  奇妙的是,我不很抗拒他渗入我的生活,但讨厌他对我过于束缚,我对“自由”很有好感,可不得不承认,就像大多数人一般,我所谓的自由绝大部分是不愿意负责任的懒惰作祟,物质丰沃而随心所欲,滋生出的往往不是自由,而是怠惰。真正的自由则在心灵,心灵历练而一往无前,即便身居陋地思想照旧如汪洋恣肆无拘无束。这不是我的境界,我的自由只顾己身,到头来也不过是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说来不好听,我也不以为意。

  对于我“怠惰的利己主义”的支撑者,萨瑟兰公爵,他的反常行为渐于日增,未避免日后生出不必要的波澜,我一定程度上作出努力四处探看,试图找出他郁结的根源。这些努力基本上一无所获,唯有一件,使我搞明白了一些东西,并难免为之惊动。

12、公爵 11

  蓝胡子。上锁的房间。沾上鲜血的钥匙。死去的新娘。在这个怪谈一般的童话故事中,起码隐藏着一个道理,有一些门后藏着未知的恐怖,你被告诫不能打开,而事实是,只有打开那扇门之后,你才能够直面将要遇见的残酷命运,加以挣扎反抗,而非无知无觉死在梦里。

  那门存在于世界的每个角落,每扇门在未打开之前都可能是它。

  天气转冷,结队成群的大雁途径花园上空的空旷长天,发出响亮而奇异的叫声。霜降,结冰,雾凇,冰雪的统治时刻来临。我在积雪的树林中捡起一枚松果。池塘凝固,由绿色褪为灰白,我踩着落雪,在岸边的地方找了一个裸露地表的树根,扫去雪后坐在上面。池塘的冰结在靠岸的四周,薄薄的一层,泛白,愈往池中去愈脆,池心部分的水是不结冰的,只是静止,不为所动的样子。我将松果掂了掂,猛地往水里抛去,它没有飞得很远,而是落在了薄冰上,发出一声磕碰的脆响。

  有一座白塔。我在探究的时候发现了它。

  庄园内有许多房间我未曾涉足,这极正常,我没有太过的好奇心,生活按照轨迹,行命运给我定好的路不多加口舌,我素来认为人不需要拥有太多好奇心。许多人会反驳我,可有时候确实如此,因贫瘠而易满足,因无知而幸福,好奇心充满危险,是因为它代表了你对掩身迷雾中未涉足之地的想往,而雾里或许藏着坏东西。

  罕见地,我对公爵日来的情绪波动产生兴趣,毕竟它们向来稀少,且被很好藏匿在他的面容之下。所有行为皆有迹可循,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在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刻四处闲逛,尝试找到相关联的事物。在进行过程中我不抱太大希冀,既然不可暴露在视线之下,真正绝密的场所会被完美地隐藏。不过我难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到处看看权作放松消遣也不是坏事。

  庄园内房间众多,我一直知晓这一点却从未直观地亲身试验,直到这次心血来潮的尝试,我才发现也许长久以来我太过忽视自己的生活,以至于对太多事物视而不见。在整日漫无边际的摸索后,森林中最为人迹罕至的角落里,我发现一座白塔。约莫有四五层楼高,表面灰白,爬满干枯的爬山虎的枝蔓。在盛夏这场景想必挺美,而寒日里,这些枯枝消瘦纠结,密密麻麻地打绕,只给人以荒凉破败的意象。

  我讶异于之前没有见过它,从高度上讲,它应当是颇为引人注目的,当我回望四顾时才发觉,不知不觉间我已走进树木深处,它们高耸守卫,从我房间的角度,把它挡得严严实实。

  塔门上了锁,由于工艺限制,远没有那么精巧安全,我试探着设法找来工具尽可能完整地打开了它。门寂静无声地被推开,阳光先我一步跻身而入,光照到的半空飞舞无数细小的微尘粉末,而在更前方它未曾触及的阴影里,伏卧一架旋转阶梯,看不见尽头在哪里。这座塔看上去年久失修、罕有人迹,我猜测其所有者是为了使它不起眼,故意不加清理,而理论上应当是尽善尽美的公爵庄园中出现这样一座建筑,本身就很值得玩味。

  我踏上台阶,光线转暗,阶梯回旋着向上延展,周身无光源,既无平台也无窗子,在一片昏暗中只有抬头能看见遥远的一圈光亮,来自塔的最顶层。楼阶渐不见了,吞没一切的黑暗无声在我身侧涌动,像无从察觉的暗流,我在山窟一般的阶梯向上,扶着墙壁极慢地移动,仔细不被绊倒。整个过程很漫长,使我不禁猜测起其设计者当初是出于何种心理如此布置,每一次上楼的过程都谨慎严肃,充满从冗长晦暗甬道重返人世的仪式感。

  过了个关口。先是漏下一条细长三角形的光,垫在台阶边缘,而后扩大、明朗,连片铺满台阶,我脚下的光达到最亮,楼梯被抛在身后,我终于踏足塔顶。纯白,绚丽,耀眼。没有分隔的墙壁,这是间空旷整洁的屋子,置物算不上少却不杂乱,目中所及都被归理整齐。我正对面的,即楼梯正对的墙壁正中开了一扇窗子,阳光透过玻璃毫无遮拦地烙印在木地板上,是一架倾斜泛白的四边形,明晃晃地映入视网膜。光边缘一小片稍暗的地方立着木头制的脚架,上面罩了白布,我猜那是画架,把布掀开来发现果然如此。画布上用红色颜料勾勒几笔,还未成型,暂时看不出画的是什么。右手边直到墙壁空无一物,往左侧看,一边墙角密密摞着些白罐子,另一边墙角拥挤地挨着摆放了什么有棱角的东西,同样被白布罩住,看不见内容物。

  我往白罐子的角落走去,它们是锡制的,一些封住了口,一些没有密封,我打开了几个半阖的看了看,里面没什么稀奇,只是各色的颜料。现在未明的东西只有一件。我往另一侧墙角去,掀起遮盖的白布随手丢在地上,自己也坐下来查看。那是一些背扣着装裱过的画,同样鎏金雕刻玫瑰枝的画框,尺寸不一,外侧到内侧依从小到大排列,最小的一个不及手掌,最大的有一臂长。从最小的一幅开始,我将画框翻转过来,看到一个人的下半张脸,鼻子、下颚都是草图般勾勒的线条,只有嘴唇部分饱满、鲜红,沉默地面向我。

  此时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我碰巧找到的地方想必是完全私密不可打扰之地,我的到来全不占道德,只能徒然扰乱平静。但换而言之,此时退缩毫无道理,我并非每次都能找到这样的地方,白塔仍处于庄园内部,即便位置偏僻,其主人也没有第二个人选。因此我丝毫犹豫都未,继续向下翻去。下一幅是某人的左手,从小臂开始绘制,臂腕、其余四指依旧是线条勾勒,而小指生动鲜活,指甲淡粉,连边线都一清二楚。其后一幅是从背后看的视线,肩部往上,这次是头发,唯有黑色鬈发占据画幅中心,柔顺地附在形状优美的头颅,每一个卷曲都在光中变化,灰暗或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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