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还没驾崩(71)
诸鹤的脑筋飞速的转了好几圈,偏过脑袋, 真诚的对晏榕发出提议:“本王困了, 想睡了,要不今天晚上先算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晏榕的性格多半会同意诸鹤这个你好我好的建议。
然而在东宫内跳跃的烛火中。
诸鹤看到晏榕微微弯了弯唇,柔和的俯身而来:“若是皇叔不行,不妨就交给孤吧。”
诸鹤:“……”
诸鹤恼羞成怒:“本王怎么可能不行?!”
晏榕却亲了亲诸鹤的额角,意有所指的带着种难以言说的低沉与暧昧:“皇叔误会了, 孤是说……皇叔身体不好, 还是让孤来吧。”
诸鹤:“……”
“皇叔叔,孤今夜一定要你。”
还未等诸鹤开口,晏榕就打断了他最后试图的挣扎。
诸鹤:“……”
诸鹤第一次感受到了难以言表的危及。
首先打不过,其次跑不了, 而且小兔崽子现在似乎打定了主意就要日自己……难不成真的要躺平等着被日?
诸鹤开始后悔自己最初没有积极反抗,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干嘛不早点死遁。
鹤鹤的贞操,鹤鹤的大美人们, 鹤鹤的漂亮姐姐们……
就在诸鹤在心中沧桑悲怆的给自己唱凉凉的时候。
晏榕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于是低头轻咬了下诸鹤的肩头:“皇叔在想什么?”
诸鹤两眼发直,准备让晏榕充分感觉到自己的不配合从而放弃。
他挺着胳膊和腿,努力想出点子保护自己岌岌可危的屁谷:“……在想先帝。”
晏榕猛地停了下来。
随即。
诸鹤感觉到了身旁的人突如其来的僵硬,似乎被自己这个从天而降的奇思妙想所震惊了,越发笃定的点了点头:“对,本王在想先帝。”
晏榕拥着人坐在床上,自己正好坐在诸鹤身后。
因此,陷入危险中的诸鹤全然看不到自己背后那人面上是如何的风雨欲来。
只能听到晏榕停了半晌,温和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像是为了确认,晏榕又重新问了一遍:“皇叔在想父皇?”
不知为什么,诸鹤总觉得背后有点发毛,抿了抿唇才道:“……对。”
晏榕微微垂眼,目光就像浸了寒冰的深潭,幽深的看不见底。
然而声音却是清朗的。
他紧紧环着怀中的人,就像将猎物一步步诱拐入口的凶兽,低头吻了吻诸鹤的发顶:“皇叔想父皇什么?”
诸鹤压根就没想起先帝什么,自然没办法立即回答。
只愣了一下,晏榕便已经先开了口:“父皇比孤好么?”
诸鹤:“?”
诸鹤茫然。
晏榕却将诸鹤的沉默当成了他的默认,陡然间神色便沉了下来。
他微微勾了一下唇,扣着诸鹤的五指,温声问道:“皇叔,父皇比孤好在哪里呢?比孤政绩卓越,比孤更懂朝臣所向,还是比孤更大,更能让你舒服,让你爽……所以才更得你心意?”
这句话有些长,诸鹤愣了愣,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晏榕的意思。
而待他反应过来之后。
诸鹤:“……”
小屁孩长大了,连虎狼之词都能随口就来了!
先帝与摄政王之间的关系在民间本来就早已经众说纷纭,诸鹤自然也听到过不少关于两人的秘闻。
大历宗帝在位四十三年,子嗣一直不兴,后宫人数也不多,以至于儿女们至今还活下来的只有晏榕一人。
而这位早就已经注定登基的太子从小便聪慧超乎常人,众人都以为先帝定会对这个儿子宠爱非常。
可时间一日日过去,愈渐得宠的却并非晏榕,而是逐渐长大的唯一一个异姓王。
离王诸鹤。
这几乎成为了谜一般的宫中之事。
此时在被晏榕提起,诸鹤沉默了片刻,竟然难得的没有反驳。
而正是这份安静,让晏榕更加愤怒。
他轻轻的俯身贴近了诸鹤耳畔,一字字问道:“皇叔不解释么?”
诸鹤继承了原主的身体,也一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只是他从前向来不乐意去回想那些糟心事。
再被问起,本来就不多的耐心越发不够。
诸鹤停了片刻,有些烦躁的推了把晏榕的手:“反正本王清清白白!你一个小屁孩儿问这些……”
“小孩?”
晏榕的声音像是带了几分凝着冰的笑意,唇却擦着怀中人的皮肤一寸寸辗转而过。
“是么,想必皇叔很快就能知道,孤究竟是小……还是大了。”
诸鹤:“!”
等诸鹤反应过来刚刚一时不查说错了话,后果已经无法弥补了。
曾经喜怒怨怼都掩藏不住的少年不知何时在南疆的风雪中学会了不形于色,以往单薄的身形开始挺拔而修长。
覆上来的一瞬间,诸鹤怂得下意识往锦被里缩了缩。
却很快就被掐住腰揽了回来。
不知是晏榕的手指的碰触,还是未着寸屡带来的凉意,诸鹤无法自抑的轻轻颤了一下,咬住唇,伸出手想去抓住那只正在放肆的手。
晏榕不闪不避,有力的手掌将诸鹤养尊处优的五指轻而易举的握进手心,沉着声音问他:“怎么了?”
诸鹤:“……”
直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口中的小屁孩将东西放了出来,许久再没挨过疼的诸鹤终于开始见了棺材才死心的惧怕。
然而空间逼仄,厚重的床幔一层层的遮盖,又在东宫的地面上旖旎开来。
晏榕丝毫没给诸鹤留下可退可跑的路径。
诸鹤被晏榕锢在身体与床面之间,视线四处飘了一圈,才颤巍巍的绕了回来:“本王突然想起,前日还有几本从边关来的奏疏还没有看过,不如……”
“皇叔是说楼将军送来的那些奏疏?”
晏榕抚了抚诸鹤额角因为动作而被汗沁得微湿的发丝,连目光都是温柔的,“孤已经全部批过了,如果皇叔想看,明日孤派人给皇叔送来。”
诸鹤:“……”
“不过,若皇叔指的是楼将军放在奏疏最后,缀了私印的那封。”
晏榕吻了吻身下的人,“孤已经将它烧了,皇叔怕是无缘看到了。”
诸鹤:“……”
大概是诸鹤面上无言以对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晏榕轻轻弯了弯嘴角,指尖一点点向下触碰,柔声道:“楼将军的那枚玉牌……皇叔,你只要仔细看一眼,就能看清那玉牌出自前朝的雕师之手,上面刻的是最有名的鸳鸯戏水图。”
男子原本清和温柔的声音不知何时渐渐哑了下来,望过来的凤眼中像是压着千般的欲意。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笑来,“就和孤特意为皇叔挑选的这方床纱一样。”
“只不过孤与楼将军不同。”
晏榕俯身,吻住了诸鹤的唇,一字字道,“孤绝不会像他那般总是将皇叔拱手相让,皇叔是孤一个人的。”
诸鹤:“……”
诸鹤呆了呆,这才后知后觉的偏过头,艰难的看了一眼铺在床上的床单。
……靠。
还真是一对鸭子在卿卿我我!
诸鹤看了看床,又看了看晏榕,终于悲伤无比的确定了自己今天怕是真的在劫难逃。
那怎么办?
只能做一只能屈能伸的鹤鹤。
诸鹤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晏榕压下来的时候勉强推开了他,却又被很快移了开去。
他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示弱:“轻……轻一点……”
晕黄的灯火跳跃,厚重的床幔内投出深深的剪影。
被禁在下面的那道显然力有不足,纤细柔软的手指几次挣扎着试图抓住床帐,却很快被另一只有力的手轻易的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