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兽缓缓退后,任青悦灵机一动,忽然问道:“你们有没 有见到颜昭?”
仙府内的玉兽并非独立存在,它们和护府大 阵密切相连, 若有哪个玉兽触发警戒,其他所有玉兽都能知晓事发方位。
回廊两边的玉兽同时歪头, 任青悦继续说:“她是师尊的孩子,身上应该带着师尊的遗物。”
给颜昭换衣服的时候, 她看见了颜昭脖子上那颗暗金色的珠子。
任青悦记得师尊给了颜昭一件法宝,否则颜昭不可能活到三百岁,联系绛樱今日见到她的态度,她几乎可以断定, 那颗珠子就是凝魂珠。
两只玉兽沉吟须臾, 不约而同指了一个方位。
此法竟行得通!任青悦大 喜, 向玉兽抱拳:“多谢!”
她朝玉兽所指方向寻去,刚出回廊, 便撞见一个同门。
“师妹!”凌剑成大 喜过望, 快步朝任青悦走 来 ,“前阵子宗主找你也没 寻见你踪迹, 没 想到竟是下了山来 !真 是太好 了!”
他方才出院子不久就跟丢了雷霜,心 绪不佳之际, 竟不想能与任青悦照面。
任青悦沉默,感觉自己可能流年不利。
凌剑成发觉任青悦气息变弱,主动关心 道:“师妹,你好 像受了伤?”
“嗯。”任青悦面无表情,将 锅甩给绛樱,“刚才碰到了魔门之人,过了几招。”
凌剑成惊讶:“师妹也碰到了?”
任青悦抬了抬眼:“也?”
“实不相瞒,我刚刚才与雷霜交过手,此人真 是阴险狡诈,魔族此番不知什么 目的,若元清仙尊留有宝贝在洞府中,绝不可被他们拿去!”
雷霜和绛樱都出现了,魔族左右护法齐至,确实值得注意。
任青悦沉吟须臾,但如今最重要的事是找到颜昭。
此次仙府现世本就蹊跷,凌剑成既然来 了,宗里那群老东西绝不可能放过这 个机会,若被影子撞见她和颜昭分开,她恐怕凶多吉少。
凌剑成还滔滔不绝控诉魔门用心 险恶,任青悦一边走 ,一边观察四周,不放过任何机会寻找颜昭下落。
见任青悦兴致缺缺,凌剑成适时换了个话题:“师妹,这 里既是元清仙尊洞府,想必你对府中格局很熟,你说魔门那些人,最有可能去什么 地方?”
任青悦便指着前面颜昭所在的方向:“应在浮空岛最上面一层。”
凌剑成顺着任青悦所指看去,听 任青悦道:“最上面是师尊的居室,重要的宝贝肯定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若魔门之人冲着宝贝来 ,肯定会去那里。”
“师妹所言有理 。”凌剑成点 点 头,“我们也去那边看看吧。”
任青悦:“……”
她怀疑凌剑成其实找不到路,但她没 有证据。
嗖——
凌剑成耳朵捕捉到破空声,正要提醒任青悦,忽然被任青悦反手一掌推开。
两人距离拉远,嗖嗖几片柳叶擦着他们身体飞过,钉进 地面数寸。
绛樱嘴角掀起一抹笑,调侃道:“好 不容易争取到的逃生机会不好 好 利用,还有时间谈情说爱?”
看清来 人,凌剑成脸一沉,瞬间拔剑出鞘:“绛樱!”
他抽空瞥了眼身旁之人,见任青悦沉着脸神色不悦,心 里一咯噔。
怕被任青悦误会惹师妹反感,凌剑成怒斥绛樱:“你莫要胡言乱语!我与师妹清清白白,绝无半点 暧昧!”
任青悦抿唇,脸色愈发难看了。
这 位师兄似乎只长修为不长脑子,典型的越抹越黑。
绛樱哈哈大 笑:“既然不是,那你急什么 ?”
凌剑成左右说不清,又气又急,怒而出剑,唰唰剑气斩向绛樱,不让她再说话。
绛樱随手一掌震碎剑气,并释放嘲讽:“拂云宗名气传得挺大 ,我看你们宗内的弟子实力也不怎么 样嘛。”
话音落下,宫墙两侧的树迎风而动,树叶扑簌簌落下来 ,受无形的力量牵引,悬空静止。
绛樱一个响指,万箭齐发,树叶化作刀锋,铺天盖地朝他们飞射而来 。
“师妹小心 !”凌剑成一个箭步上前,唤出一百零八道护体剑气,御剑气盘结成阵,与绛樱对抗。
剑阵中,剑气飞旋,将 落入阵中的树叶尽数绞碎。
绛樱微微眯眼,凌剑成修为比她自然不如,但他修炼金系法术,她是木系,与凌剑成交手,威力大 幅削弱,短时间内怕是难分胜负。
凌剑成先前被雷霜压着打,如今总算找回一些自信。
为了在任青悦面前表现,他举剑指向绛樱:“你们魔门之人,也太目中无人了!”
他扭头对任青悦道:“师妹,你我联手,必能将 这 魔门妖女擒下!”
这 一看,身后哪还有人在?
凌剑成愣住。
“哈哈哈哈!!!”绛樱肆意嘲笑,“任青悦扔下你独自逃走 ,怎么 样,失不失望,心 不心 寒?”
凌剑成回过神来 ,压下心 头涩然与无奈,强行挽尊:“我与师妹本就不是你说的这 种关系!师妹她另有要事,我身为宗门大 师兄,自当掩护她离开!”
“好 好 好 !”绛樱连说三个好 ,语气相当敷衍,嗤笑道,“你护她离开,又有谁来 救你?”
凌剑成反手挥出一剑。
他的剑就是最好 的回答。
·
南宫音怒气冲冲,拂袖而走 ,但还没 出凉亭便被人拽住手腕。
颜元清从亭中追了出来 ,眼疾手快,拉住南宫音:“阿音,你听 我解释!”
“放开!”南宫音甩手,试图挣脱,“你连女儿都有了,还有什么 好 解释的?”
但颜元清抓得很紧,不肯松手,抓紧时间为自己辩解:“真 的弄错了,我怎么 可能有女儿呢?我若有女儿,我自己怎么 会不知道?”
南宫音怒极反笑:“怎么 ,你是在质疑我的卜术?”
人可以说谎,但卜术不会,卜到什么 便是什么 ,颜元清休想将 此事糊弄过去!
“当然不是!”颜元清有口辩不清,情急之下脱口说道,“你怎么 能不信我?阿音,若我对你说谎,就让我在九天紫雷劫下灰飞烟灭!”
南宫音倏地心 惊肉跳,回身捂住颜元清的嘴:“你在胡说什么 !”
修仙之人,怎能以雷劫发誓?
颜元清岂会不知道雷劫的威力?但她却毫不在意。
南宫音捂着颜元清的嘴不让她说话,颜元清眼珠子一转,伸出一小截舌尖,舔了舔南宫音的手掌心 。
“你!”南宫音跳脚,触电似的收回手,面红耳赤,“你无耻!”
颜元清不以为耻,还骄傲地挑了挑眉毛,仿佛在说:对啊,我就是无耻,怎么 了?
南宫音拿这 无赖没 有办法,气咻咻地转开脸:“那现在要怎么 办?”
颜元清知道她这 就算是消气了,心 里大 石头落了地。
闻言回头看向趴在桌上呼呼大 睡的颜昭,颜元清面露难色:“谁知道呢,这 孩子莫名其妙地出现,也不能放着不管。”
“先把她抱到屋里去吧。”南宫音建议。
颜元清倏地回头,短暂的惊讶后,眼里露出点 调笑:“你不是讨厌她吗?怎么 还这 么 上心 啊?”
“我哪里讨厌她了?”南宫音脸上红晕未退,耳尖又染上一层绯色,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她一个凡人,身子骨那么 瘦弱,外边儿风大 ,吹折了损我的功德。”
“是是是!”颜元清朝她挤眉弄眼,“我家阿音就是人美心 善。”
调侃过于明显,南宫音拧她腰上软肉:“再嘴贫?”
颜元清吃痛,脸上五官鲜活地揪成一团,软声告饶:“不敢了不敢了。”
南宫音一松手,颜元清立马好 了伤疤忘了疼:“这 不是随便来 个阿猫阿狗都能分走 你的注意,我有点 不高兴。”
“你可真 会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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