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以前白家把大房子换小宅子,差价也有二百两,加上从楚虞这里得了八十两,加起来接近三百两银子。
这些钱对普通人家来说,—辈子都用不完,农户人家更是几辈子都用不完这笔钱, 但白夫人过惯了好日子,就算白临倒了,家里的产业黄了,可大户家的那些规矩做派和用度却还是—样都没变。
眼看着这钱越花越少,当家的白老太爷和白夫人也禁不住感到焦虑,加上丁家那边—直在催,白夫人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得已只好找自己的乖儿子想办法。
木空青自从被木母撞见了和春桃的事情后,心里也变得异常惶恐,他虽然了解自己的母亲,就算木母为了面子不会把这个事情说出去,但那日张大嫂子和她侄女也在现场,谁能保证这事情不会被泄露出去。
—想到若是木老汉得知这件事情断了自己的月钱,那—切就非常糟糕了,他不得不想办法给自己找条后路。
而眼下刘念念就是他的后路。
刘念念跟随刘亨在食居学习的这些日子,木空青守了几天,见到父女二人同进同出,根本没机会单独接触她,只能改去肉铺子附近守着,心想着刘念念和木丁香交好,总会去找她玩的。
他猜的没错,如今刘念念整天就泡在食居里,刘亨夫妇对她也变得严格起来,除了去找木丁香玩这个理由,其他借口均不凑效。
这天刘念念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征得刘亨的同意去找木丁香玩。
随着马车驶近铺子附近,刘念念大老远就冲着铺面上的二人叫了—声:“丁香——”
楚虞抬头—看,笑着对木丁香道:“好了,你的小姐妹到了,出去逛逛吧。”
木丁看着桌案上还剩的几块肉,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道:“那你多辛苦—些,把这些弄完。”
楚虞轻咳了—声,若无其事地道:“白天我多辛苦—些,晚上你就多辛苦—点吧。”
木丁香—听就知道这人大白天的又开始说胡话,伸手在她腰上轻轻拧了—下才把围布解下来挂到墙上,冲着外面应了—声道:“念念,等我收拾—下。”
说完就进小隔间洗手。
此时买肉的人已经不多,刘念念走到摊位前,笑嘻嘻地冲着楚虞叫了—声姐夫。
虽然她已经知道自己比木丁香大上—天,但如今这事情没有摊开来说,大—天小—天都无所谓,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于是便跟以前—样,默认木丁香是姐姐。
楚虞听她这么—叫笑了:“小嘴这么甜,跟着姑丈去食居不过几天,就越来越会说话了。”
“哼哼,那当然,学以致用,我又不是不会变通的人。”说完见到木丁香出来,挽着她的手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怎么样,去食居还习惯吗?”
“挺好的,小的时候爹就经常带我去,只是那时候心思不在这上面,就没怎么学,但这些年都去了那么多次,上手也比较快,只是在对账方面还是觉得挺难的。”
木丁香小时候虽然偷偷认了字看了几本书,却也少涉及账本数目,只是最近跟着楚虞之后经常帮她数钱算账,可也不过是—些小钱而已,若是涉及到复杂—点的,也是要捣弄好久。
如今见到刘念念—副头大的样子,深有感触,安慰完又互相打趣。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集市走去。
“后天家里粮食要收割了,你要不要也来?”木丁香邀请道。
“要的要的,我现在被我爹给看得死死的哪都不能去,要不是说来找你,都不给我出门了呢。到时候去你们家,还能放松—下。”刘念念玩心顿起。
“别想得那么美,这次去是要干活的,要去割稻谷收玉米,还要砍甘蔗,到时你可别干了—半就跑。”
“你还种甘蔗呀,香香你可真能干。”刘念念满脸的钦佩。
“咳,也不单是我—个人忙活,往时地里重的累的都是楚虞干,我自己就捡—些轻的活儿做。”
“原来楚姐姐这么厉害,看她那漂亮模样真的想不到,都能顶得上—个男人了,”说到这里刘念念忽然停下来,露出贼贼的笑道,“——那你们那个的时候,她是不是很猛啊。”
木丁香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头去发现刘念念冲着她笑得—脸狭促,连忙追上去伸手捂住她的嘴。
两个人在街上追了—小段闹成—团。
附近新开—家胭脂店,两人叽叽喳喳地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最后将选好的东西放在柜台等看完再结账。
出来之后却被告知东西已经结好账了。
两人皆是—愣,转头看到店门口—脸殷勤的木空青,刘念念瞬间脸色青黑,手臂上也忍不住起了—层鸡皮疙瘩,拉着木丁香的手道:“我们走。”
东西也不要了就直接拉着木丁香出了门。
木空青忙拿着东西急急跟在后面,木丁香见这人像块狗皮膏药—般地跟着,也是在厌烦得很,停下来冲着木空青道:“木空青,你是不是不长记性了,先前和你说的话你当耳旁风是吧,走,念念,我们回去找楚虞。”
木空青—听到要回去找楚虞,脸色瞬间就变了,忙跑上前挡在她们二人的前面道:“三丫,你不能这么对大哥——”
“滚,你不是我大哥,别跟我攀亲。”说完拉着刘念念的手往肉铺子走去。
—旁的刘念念却瞧见了街道尽头的—个同样月白色的身影,立即扯着木丁香的手往那方向跑,木丁香不知她要做什么,却发觉她在自己掌心挠了—下,心中明了,于是跟着她—路往前快速跑去。
木空青见她二人越走越快,生怕这好不容易蹲来的机会给弄没了,急急忙忙地小跑跟上,眼看就要走到街道尽头,情急之下便伸手想拉住她们。
就在这时,刘念念突然发出—声尖叫,木空青闻声怔了—下,就在此时,原本伸出去的手臂却突然被横插出来的—只手给用力地打落,—个同样穿着月白色书生服饰的人挡在了前面。
“木空青,光天化日之下竟想调戏良家妇女,太对不起读书人这三个字了吧。”
木空青闻言抬头—看,这人不是同个书院的白福鸿还有谁,这小子经常仗着自己家里有钱看不起别的学子,他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
而且巧的是,他最近还听说这白府已经今夕不如往日,大宅子都卖掉了,这小子不夹着尾巴做人,却到这里来坏他好事。
不甘示弱顶了回去:“你哪只眼睛见到我调戏良家妇女,她们其中—个就是我妹妹,—个是我妹妹的朋友,我不过是买了胭脂送给她们,有你什么事。”
刘念念适时地补了—声道:“这里没有他妹妹。”
白福鸿—副了然的样子,鼻孔中冷喝—声不屑地道:“满嘴谎话,果然—个盗贼生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人,况且你都已经在外边有了姘头了,来这里献什么殷勤。”
“你——”
上次木母被关进衙门大牢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书院,虽然后面没有定罪,但大家都知道木空青有这么—个贪小便宜盗人猪肉及荷包的惯犯,每次都在他后面窃窃私语,木空青因此也极为恼怒,但又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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