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媗闻言顿时心里一个咯噔,面上虽然镇定自若,但耳尖已变红,神情中似乎也不自觉地带了些忸怩,与方才的大气端庄判若两人。
她没有否认, 毕竟自己和木白芷表现得这么明显, 楚虞和木丁香本就是女女相恋, 自然能看得出来, 相反地, 能够与这样有共同认知的人相处, 她求之不得。
容媗轻咳了一声道:“一聊这么久,天都快黑了。芷儿和竹儿这会儿应该也醒了了吧。”
楚虞也没紧抓不放, 打开门率先走出去,果然院子里传来竹儿咯咯咯的笑声。
容媗跟在后头也出来了,见到院子里坐着好几个人, 木白芷也已经醒来,整个人的精神也显得很饱满,看来下午那一觉睡得很好。
竹儿看到楚虞出来,哒哒哒地跑过来抱住她的腿,仰着头看着她道:“楚虞,你刚才去哪里了,都看不到你。”
楚虞弯腰将她抱起来,亲了亲她的脸道:“去收拾坏人啦。”
竹儿顿时兴奋起来:“竹儿也要去,下次要带上竹儿。”
楚虞心中好笑,顺嘴回应道:“好好好,下次带你一起。”
院子里的石桌有四张椅子,旁边还有一张长椅,木丁香和木白芷两姐妹倚在长椅靠背上,低声叙旧,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
木椅很长,容媗走到木白芷的旁边靠着她坐了下来,看不见的地方两个人的手指悄悄地勾一起。
刘念念和袁凤华两人坐在石桌边上正在下棋,楚虞抱着竹儿走过去,坐在旁边看她两下,可竹儿一下地手臂一挥就把棋盘打翻了,刘念念本来这一局已是必败无疑,如今被竹儿这一大乱,忍不住哈哈大笑:“天意啊,我没输,赌约可做不得数。”
袁凤华嘴角勾了勾道:“耍赖。”
刘念念一把抱住竹儿,在她脸上又是一顿亲道:“乖竹儿,你可真的是大姨的乖竹儿。”
话音刚落就被后边的木丁香给打断了:“念念,你可不是大姨,你现在是三姨。”
刘念念一听,扫了一眼边上的木白芷,笑容有些僵住了:“我这辈分可真是一天不如一天,这一天下来连降两级,竹儿你说我惨不惨。”
竹儿被她挠痒痒给挠得咯咯直笑,嘴中也一直不住地道:“坏姨姨坏姨姨——”
刚进院子里的季云娘人未现身声音就传进来:“大老远就听到院子里欢声笑语的,可真是太热闹了。”
进了门才看到院里坐了六个人,这六个女人聚在一起,各有各的特色,一时之间眼花缭乱,忍不住道:“不知道还以为进了花园了,不然怎么会见到这么多的漂亮的花儿。”
几人听她调侃皆笑了,楚虞将竹儿往地上一放,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小肉团子收到命令立刻哒哒哒地朝季云娘跑去,撒着娇叫道:“姥姥,抱。”
季云娘对竹儿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抱起来就是一顿心肝地叫。
坐在一旁的木白芷和容媗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尽是羡慕之情。
容媗突然俯过身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悄悄的道:“回去我也给你抱。”
木白芷低着头轻轻咬着唇,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季云娘和竹儿两人玩了一阵这才把她放下来,走近去和容媗打招呼。
自家女儿女婿自不用说,袁捕头最近也是天天见,就是这秦家的大夫人和六夫人却是第一次见,不过既然她们是女儿女婿的朋友,想来关系不错,应该也不需要说什么太多客套的话。
只是眼前这位秦夫人又是城中有钱人家的太太,又是秦家的实际掌权人,还和自己年纪相仿,怕不好过于随意吧,于是便礼节性地问了一下秦老爷的状况。
容媗瞬间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没等她开口,木丁香和刘念念就脱口而出先后叫了一声娘,不让她问下去。
季云娘一头雾水,心想着可能是对方家族背后有一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不好说出来,只得讨饶道:“行行行,我不问好吧——秦夫人,她们几个年轻人不懂事,招待不周,您可别和她们一般计较,不若随我到前厅喝喝茶聊聊天,总比她们在这里叽叽喳喳地闹得脑仁痛。”
容媗更觉得尴尬了,她今年三十五岁是没错,本来和木白芷就差了十几岁,心里已经有些遗憾了,如今季云娘这么一说就直接把她拉入妇人的队伍,这让她心里的落差愈发变大,但对方毕竟是刘亨的妻子,她又不好直接拒绝,挪了一下屁股就要起身。
刘念念瞧了一眼木白芷脸上的神情,站起来对母亲道:“娘,容姐姐虽然是秦家的当家主人,但至今也是无儿无女,又不是跟你这般整天要操心相公孩子的事情,她跟你去外头有什么好聊的,我们在里边正聊得开心了,您就别来瞎掺和了。”
季云娘嗔了她一眼道:“还不是怕你们招待不周。”
剩下几人也七嘴八舌地跟着反驳她
季云娘佯装生气道:“好啊,你们一个二个嫌我烦嫌我唠叨,我才进院子就要把我赶出去,我今天好不容易把女儿跟认了回来,却不落个好的。”
木丁香忙起身抱住她的胳膊一脸讨好:“怎么会,巴不得您天天来我这小院呢,谁敢赶你走啊。”
一旁地楚虞抬脚在竹儿的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竹儿收到信号,屁颠屁颠地跑上前抱住季云娘的腿道:“姥姥,有竹儿陪着你呢,竹儿想要姥姥天天围着竹儿转。”
季云娘见了这个小肉团子也顾不上理其他人,把她抱起来道:“都是一群白眼狼,只有竹儿心里才有姥姥。”
竹儿受她宠爱,也亲昵地将脸蹭上去和季云娘贴贴,撒娇着道:“姥姥,带竹儿去吃肉肉,竹儿肚子好饿呀。”
这奶声奶气,搅得季云娘瞬间心里软成一滩水,再也不理其他人,抱着竹儿出院子朝伙房快步走去,嘴里念叨着“可怜的竹儿哟,你娘亲她们都不给你喂饭,饿着我的竹儿了,姥姥去给你煮肉肉吃……”
听着季云娘的声音渐行渐远,剩下几人不禁相视一笑,木白芷忍不住道:“竹儿可真是个活宝贝,谁都能治,今日跟她躺了一下午我都觉得头疼好了不少。”
木丁香和楚虞自知道是怎么回事,楚虞忙胡诌道:“这孩子天生草木命,在济安堂的时候那管事的就跟我说,早之前来了个云游的道士,给她算命,说她上辈子是个医仙,如今身上带着福气,和她走近不但能有益于安神,还好运不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楚虞这话说得离奇,又搬出个道士,大家便觉得可能是夸大成分居多,只当是个吉利的话,便不再追问。
但木白芷的症状确实好了不少,根据楚虞方才的话,最终认为可能真的是因为这小家伙身上带着旺人的福气,倒也没有人把她往精怪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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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临没想到秦家一直隐匿多年的老当家秦贵会找到自己,错愕之余欣然赴约。
看着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满脸的不甘,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秦贵也不拐弯抹角,只问他有没有兴趣合作。
白临多年前一直都是做着蚕丝的生意,走高端精致路线,如今卷土重来,并不想局限于蚕丝,而且他想留个后手,万一桑族部落那边出了事,自己还是要有其他保命的资本。
再看眼前的秦贵一脸颓败,心中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想,眼中的精光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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