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夫怎么办,若是那边没有货,我们拿不到蚕丝,根本没办法把这几个作坊运行下去,这钱就直接打水漂了。”
虽然现在利润没有达到预期,但至少能有进账,到时候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还是有救的。
但如果没有货源,这一切都是白搭。
“这个逆子——”
“姐夫,不妨先把楚虞唤过来,探一探口风?”
“只能这样了。”
楚虞是中午过来的,时满和汪小喜生了个大胖小子,丈母娘过来帮带一段时间,有时候忙不过来,她也去铺面那里帮忙卖肉。
听到白府这边找她,心中冷笑一声,也没着急,慢悠悠地先把肉给卖完了才往白家去。
看着白临和丁启两人亲自出门迎接她,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刚坐下来没多久就见白临让人去叫白福鸿出来,看着眼前皮青脸肿,走路还不时扶着腰的白福鸿,楚虞一副关心的样子问道:“少爷这是怎么了,伤成这样?”
白临这才冲着白临大喝道:“畜生,还不跪下。”
白福鸿此时哪里还有尊严可言,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在了楚虞面前。
楚虞忙道:“老爷,这是干嘛,我可不敢受少爷这么大的礼。”
话虽这么说,但也没挪开屁股。
白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冲着楚虞道:“小虞,鸿儿这孩子年少无知,受了一些坏人的教唆,这才对刘家念念小姐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原不知你和念念小姐的关系,这才造成了误会,你就大人大量,原谅他一回吧。”
楚虞心中冷笑,脸上却故作惊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先前听说是少爷路过,是为了救念念才那么做,但却没想到是少爷和别人合伙起来想对念念意图不轨啊,少爷,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做?哎——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这几日念念一直卧病在床,听说烧了好些天了,整个人都瘦了好几斤,岳丈和丈母娘都心疼得不行。”
白临越听越心惊,刘念念若是真的和楚虞说的那样,病得那么重,那自己这好儿子不管是怎么做都抵不了这个罪,刘亨定也不会放过白家,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容家。
白临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越看越觉得这地上的白福鸿不顺眼,忍不住站起来朝他身上踢了几脚。
白福鸿自那件事后,先是被袁凤华一顿猛锤,肋骨伤到现在都还没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断了,那天回来当晚被白临扇了几巴掌,昨日又因为司马良才等人上门逼债,被白临伺候一顿棍子,眼下背上又来几脚,整个人趴在地上如同一条废狗。
心中悔不当初,就不应该听了司马良才的话去做那样的事,如今家中没人将他当人看待,连平日里最疼爱自己的娘亲也对自己颇不耐烦,人嫌狗憎。
楚虞看着脚下涕泪满身狼狈不堪的白福鸿,心中一阵鄙夷,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怜,这等龌龊的人,如果那日让他得逞了,现在痛苦的就是念念,凭什么念念要去承担这种恶人种下的恶果。
楚虞一脸平静地道:“老爷,您让他和我道歉也没用,这事受害者是念念,要道歉也得去跟念念道歉才是,但我看岳丈那个样子,怕是很难会听得进去。”
白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眼下刘亨是次要的,桑族部落的蚕丝才是最主要的,不然白福鸿这个事情死磕着,刘家人也不能怎么样。
可此时也看不出来楚虞到底是什么个态度,以她和刘家之间的关系,应该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桑族部落断货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楚虞干的,如果真是她干的,那她是如何得知白家与部落那边贸易约定的事情,上次带她一起去部落的时候,她的行动都是在他的监视范围之内,包括桑奇出来说的那些话,也没什么大问题,她不可能知道双边背后的贸易是如何达成的?。
难道当年楚风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想到这里白临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当年楚风被害,楚虞远在边疆,就连知道楚风去世的消息都是过了大半年,而且江州那边的渔船都被打点好了,又过了这么些年了,也根本就查不出来什么东西来。
如此想着,心中又安慰了不少,看来断货的事情和楚虞没有关系,但即便没有关系,这个事情也没有解决,白临忍不住又是一片愁云满面。
“小虞啊,桑族部落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把货给断了,你看看什么时候得空,我们再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楚虞笑道:“老爷,如今南边一路太平,连附近羊山上的土匪都被剿干净了,这路上哪里还有什么宵小,况且先前已有伙计去运过货,也没出过什么大事,我去不去问题不是很大吧?。”
白临仍挣扎着道:“白叔叔到时候也要去,你不在身边,心中实在不安。”
楚虞想了想道:“那看看后面几天,我这几日杀完猪还得去帮岳父岳母那边处理一些事情,如今念念病了,娘一直守着她哪里也不去,爹也忙不过来,我也不能就眼睁睁地看着啥也不去帮。”
白临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小虞是个懂事懂礼,如此周到是最好了,还希望你能稍微压缩一点时间,我们早去早回,赶紧把事情给解决了。”
“——当然,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这个酬劳的事情好说。”
楚虞摆摆手道:“提什么钱不钱的,老爷我都是您看着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
说完一些客套的话后,便告辞回去了。
丁启从内室中走出来,两人看着楚虞慢慢远去的背影,脸上若有所思。
“阿启,你觉得这楚虞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丁启摇了摇头:“不好说,回答滴水不漏,而且一直往刘念念身上引话题,看样子是想让我们内疚蒙羞,要么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么就是什么都知道了,正在和我们打太极呢。”
-------------------------------------
又过了三日,楚虞那边还没确定去桑族部落的日子,白临和丁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丁启咬咬牙道:“姐夫,不然我们自己去吧,先问问桑奇是什么情况,如果真是他的原因,我们再对症下药。”
白临原也是这么想,但如今新货上市,作坊这边又得抓紧,两个人要是都过去,到时候万一出个什么事,两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谁来处理?
要是过去能解决问题还好,解决不了就白跑一趟,回头待楚虞有空了又得再跑一趟。
然而还没等两个人商量出结果,棉织品的掌柜来报,说北流城的棉花已经运到码头,让安排人去接货,顺便结款。
白临瞬间吓了一跳,北流城的货不是一月送一次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上次运来的棉花还搁仓库里头没用上呢,人工和机械方面也跟不上,货都还没用多少。
他按了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道:“今日是初几了?”
掌柜忙道:“老爷,你怕不是忙糊涂了,今天已经是十四,距离上个月北流城送货过来已经有一个月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