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想问点事儿,也想说点事儿,”张烨不着急,先对着赵平摊手,“平哥,先借一下火。”
“无烟无火,你白嫖啊?”赵平把手里的打火机抛给张烨,“其实你已经戒了吧?”
“没戒不戒这回事儿,”张烨笑着点了烟,“只是没什么烦心事儿需要再抽烟了。”
“眼红人呢你?”赵平捏着烟吸了一口,烟燎起来有点薰,他皱着眉头虚了虚眼睛,“跟钟医生好了?”
“好了,”张烨笑着点头,“跟他商量了一下,我还是打算继续跟着你学烘焙。”
“我猜你也会这么决定。”赵平不意外。
“嗯,就这么东打一棍子,西敲一榔头的,我不踏实,”张烨说,“我还是想正经学点儿东西。”
“行,下了决心就行,”赵平说,“那你准备一下,大年之后跟着我去一趟进修。”
“出去进修?”张烨愣了一下,“我能行吗?”
“你以为要让你过去挑什么大梁呢?”赵平笑了笑,“有个西点学校外聘行业导师,找我去上两个月的课,本来只能带小刘,店里要留人照顾着生意,现在你也跟我一起去,去了跟人家学生一起,系统的打打基础。”
“谢谢平哥,”张烨有点激动,他的人生从十八岁开始,就是不断的往外把自己掏出去,日复一日的原地踏步,他很久没这么踏实的感觉到自己在往上走,在累积的心情。
不过实际问题还是需要考虑的,张烨转了转手里那截黄色的过滤嘴,垫了垫脚后跟,“那……需要交学费吗?”
“还担心这个呢?”赵平摇摇头,“不用你交,店里送人出去进修,学费都是店里出,这一条是朱莉当时找我的时候答应的条件之一,住宿你可以跟着小刘,不过伙食费估计得你自己掏,没问题吧?”
“没问题,”张烨点头,“谢谢平哥。”
“不用跟我客气,”赵平摆摆手,“你去了得卖苦力,做好心理准备就成。”
“卖苦力那我有经验啊。”张烨无所谓地笑笑。
一支烟的时间过得很快,赵平把最后一点烟丝从纸筒里捏出来,带着火星的烟丝转着圈儿落在树根的泥土上,很快就熄灭了。
“你跟着我出来,就是说这个的?”赵平看着熄灭的火星,问张烨。
“主要就是说这个,”张烨说,“其他的,看你想不想说。”
赵平抬头看了张烨一眼,仿佛有点儿惊讶,又有点儿挣扎,不过情绪也不多,他瘪了瘪有些薄的嘴唇,叹了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赵平抬手挠了挠眉毛,“我……展宇真的很烦人,我不太擅长对付这种烦人的人。”
“这几天,都是你在给展医生送饭吗?”张烨问。
“……嗯,”赵平点了点头,“我就一时没想通,去探了个病,他就开始赖了。”
“赖?”
“耍赖,”赵平短促地笑了一声,“没见过,我真没见过这么能赖的人。”
“啊,这还……挺展宇的,”张烨几乎能想象展宇为了口吃的能怎么赖,“你要是不想送了的话,我和远航能替。”
赵平却摇了摇头,“算了吧,我看你有时候还得给钟医生送饭,家里还有小孩儿,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数。”
张烨怀疑地看了看赵平的侧脸。
“真的,我要是实在忙不开再让你跑腿。”赵平笑起来,拍了拍张烨的肩膀,“上去吧,出来这么久钟医生该找你了。”
张烨看着赵平往停车场走出去挺远了,才转头回了展宇的病房,钟远航坐在旁边削一个不知道谁送来的水果,小葡萄已经坐在展宇的病床上跟他玩儿起掰手腕来了。
“葡萄,怎么坐叔叔病床上去了,”张烨有点紧张,“碰着腿了怎么办,下来玩儿。”
“哎哎哎!别啊,”展宇笑着瞪眼儿,“我这几天都快被当成珍稀保护动物了,就咱们葡萄还把我当正常人呢!”
“让他们玩儿吧,”钟远航把削好的水果一整个塞到展宇嘴上叼着,“展医生快闲出毛来了。”
这间值班室里没有厕所,展宇床下面只有个病人用的尿盆儿,张烨上厕所只能出门到走廊那头的厕所去。
钟远航跟着他一起出了病房,刚进了厕所,钟远航就拉着张烨进了隔间。
门“啪”的一声扣上的时候,张烨还没反应过来。
“你干嘛呢?”张烨瞪着眼睛,压低声音。
钟远航低头吻了上来,舌尖在张烨口腔里快速地转了一圈。
“你没抽烟啊?”钟远航抿了抿嘴,“嘴里都没烟味儿。”
“你跟着我来就干这个?”
“啊,就干这个,”钟远航说,“你跟那个赵平出去说什么了?”
“就说我继续学烘焙的事儿……”
话刚说了一半儿,有脚步声走进来,张烨立刻把嘴闭上了。
那人哼着歌走到了隔间正外面的位置,然后就是拉链的声音和水声。
张烨听得有点难受,偏头闭上了眼睛。
钟远航很轻地在张烨耳边笑了一声,埋头舔了一下张烨的耳垂。
张烨立刻抖了一下,门外还有别人在“办事儿”的环境和偷偷摸摸的隔间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差点儿吓出一声叫来,张烨赶紧把脸扣进钟远航的肩膀上。
时间变得很飘荡,张烨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到了耳朵上,一直到那个人慢悠悠地洗了手,又哼着歌出去了,他才敢顺畅地呼吸。
“你疯了?”张烨抬头瞪了钟远航一眼,“出去,出去了再说,像什么话?”
“胆子比针尖儿还小啊?”钟远航摸了摸张烨的鼻尖,打开隔间门,站在外面跟张烨笑,“我俩刚才要是闹出点儿动静,那人估计尿都不尿了,直接吓出去。”
“真损。”张烨想了想那个画面,也笑起来。
钟远航对张烨一过完大年就要出去学习两个月的事情没什么意见,当场就给张烨转了两万块钱。
“给我转钱干什么?”张烨看着转账皱了皱眉毛,“我不是说了只用出饭钱吗,我自己能出的。”
“给你钱是让你应急,出去学习省钱花钱是两种学法,”钟远航认真地说,“买材料,人情往来,要跟别人处好关系都得花些零碎钱,还有偶尔请你们那个平哥或者其他老师吃个饭,都要钱,既然去了,多认识点儿人,别考虑其他的。”
张烨还不太习惯这样,他不仅要放下挣钱的事儿出去花钱学习,还有人给自己掏钱,考虑自己的脸面和人情往来,他有点儿说不出话来。
“还有,”钟远航板起脸来,“请吃饭可以,不能请他吃太好的,如果可以的话,找个单间住吧,能自在些。”
“自在些?”张烨有点儿搞不懂。
搞特殊住单间好像和跟别人处好关系有点儿矛盾啊。
“你不会是……”张烨盯着钟远航的脸看半天,“吃醋吧?”
钟远航看着他不说话。
“你吃这个醋干嘛呀?”张烨看了看周围的走廊,刚好没什么人,他垫了一下脚,飞快地在钟远航的嘴角上贴了一下,“吃吧吃吧,你吃醋还挺好玩儿,别当真吃就行。”
钟远航舔了舔嘴角,“嗯,随便吃一口。”
晚上钟远航做睡眠检测,张烨先把张远送回家收拾好安排睡下来,又折回医院陪着钟远航。
“麻烦你了,”做检测的医生在钟远航的病床旁边给张烨安排了一张小床,“钟医生没有睡眠呼吸暂停的情况,你不用一直醒着,梁医生说你在的话钟医生睡眠的情况会更常规一些,你睡一会儿也没问题的。”
“好的,谢谢您。”张烨看着护士给钟远航戴上了些检测仪器,旁边的机器显示屏上出现了代表钟远航生命的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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