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画面,老大捂着眼睛在地上满地打滚,满嘴“fuck off”痛苦哀嚎,其他人当时吓破胆,尖叫着一哄而散。
谢氏在英国荷兰意大利都有所发展,不费力就解决了这事,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也没真挖掉,那帮小英国佬没本事还爱挑衅人,是该被教训。
但父亲为人正直,心里肯定不舒服,又有大儿子煽风点火,硬是把怀洲从国外弄回来。
肯定是因为这个!一定是这个!
谢怀洲听他不着边际的指责,不想浪费时间,轻描淡写道:“您多保重身体。”话毕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开车走人。
一脚油门往回赶,迫切想见到少年。
三天,对望星或许有点短,但已经是他的极限,不管是决心同他绝交,还是仍想和他做朋友但不再似原来那般亲密……
前者后者,都不要紧,他可以示弱,可以低头,可以想尽办法让望星心软。
少年不是狠心的人,连逃避都做不到位、字斟句酌害怕伤害他。
谢怀洲想到这儿情不自禁弯起唇角。
回到别墅,进门便看到仍旧盛开的跳舞兰,亮丽的黄色让人心情好了许多。
径直上楼洗澡,换掉那身束缚的西装。
谢怀洲漠然扫过衣服。
麻烦,下次不穿了。
洗完澡出来,拿起桌上放的小礼盒。
是一副耳机,方便望星听听力看电影,颜色也挑得他经常穿的淡蓝。
应该会喜欢吧。
还让人设计他那辆古思特从车变成机甲的乐高模型,还有宝宝的自行车,要能嵌进去当做眼睛,成品制备需要一段时间。
到达寝室九点钟,谢怀洲按开屋内的灯,房间大亮,他的位置干干净净,应该是望星收拾房间时擦过。
准备将礼物放到少年桌上,余光瞥见一旁摊开的本子,左半面字迹工整,右半面字迹潦草凌乱。
几行断断续续的话,像梦中的呓语。
谢怀洲对着那几行字看了好一会,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字迹,他神色晦暗。
缓缓移开视线,看向左半面,有山的名字,有路线,游玩景点,还有各种注意事项,最后一行写着“期待期待!”,还涂了个开心小人。
拇指轻轻一捻,往前翻过书页,背面最顶上写着——《爬山露营攻略》。
谢怀洲一愣,停顿两秒,一字一句看过去。
少年的字是标准的正楷,一行一行十分工整明晰。第一句是“未名山需要提前一年预约才能进入,不过有几个备用选择,不要失望呀”。后续一一列举,所有的备选都做了完整记录,满满两面,十分详尽。
谢怀洲想象着少年像个兴奋小孩,计划着要同他出游,坐在桌前用手机认真搜索,筛选着有用信息,一点点记录,很笨拙,却是十足的真心。
重新翻过那页,看向凌乱的字迹。
“我是个讨厌鬼,别喜欢我了。”
“谢怀洲对不起。”
“交朋友好难啊奶奶。”
“妈妈,我好难过。”
…
潦草的字迹像乱掉的心,在难过,在徘徊。
心如同被人拿锥子重重凿了一击。
“谢怀洲!”
“送给你!”
盛夏的天,半小时的车程,向来爱干净的少年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脸颊红扑扑的,像只滚烫的小火炉,只是因为想送他一束漂亮的花。
“我想和你慢慢来,想和谢怀洲做长长久久的朋友。”
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珍视,珍视他,也珍视这段友谊。
少年的感情纯澈,赤诚,热烈,全心全意,不掺杂一丝一毫的爱欲。
他把他当最好的朋友,也只想把他当朋友。
他却一直图谋不轨,想方设法,企图用卑劣的手段裹挟对感情一无所知的少年到一条窄小的路。
可,没有了家人的望星真得愿意与他,两个人,一直走下去吗?
反反复复看着那份攻略,他站立许久,然后转身离开。
砰,房间归于平静。
打印完表格从打印店出来,宋望星把表递给女孩,“麻烦你了,我就不去图书馆了。”
“好的好的。”女孩和他熟悉一点,话多起来些,“对了,你除了图书馆兼职还有别的兼职吗?”
宋望星摇摇头:“暂时没有,兼职群好多不太适合我。”很多都是代课,帮写课程论文。
“那你要不看看论坛?里面有交易中心,有老师会发布兼职,但好多需要和老师面对面聊聊,我还没试,感觉你胆子挺大,可以看看!”
对了,论坛!宋望星想起来了,他说要注册论坛,前两天没心情。
“谢谢!我到时候看看!不过我听说论坛注册很难。”
“是麻烦,需要填好多东西,还要答题,用电脑会方便,我的是室友帮我注册的。”室友还和她说过宋望星的八卦,知道他有个“男朋友”,叫谢怀洲。
想到背后聊过他八卦,女孩不自在地摸摸脸颊。
“用电脑啊?”宋望星想想,“我没有笔记本,到时候去阅览室吧,大概需要哪些东西?我先准备好再过去。”
“哦哦就是会用到学生手册,其他的没什……”女孩突然止住话头,表情有点奇怪。
宋望星好奇,怎么啦?
“那个……”女孩脸颊逐渐发烫,犹犹豫豫问道,“你,你当时在图书馆问我笔记本,说得是笔记本电脑?”
宋望星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说“是”,她可能会很不好意思;撒谎说“不是”会更不好意思吧,毕竟是鼓起勇气问的。
哎呀,默默用拳头托着下巴看看旁边的水果店,又转头看看打印店的招牌。
女孩见他抬着头看来看去,顾不上答案,也看看招牌,疑惑:“……你?在干嘛?”
宋望星一脸严肃,幽幽道:“在模仿思想者。”
谢怀洲下楼时呼吸都乱了。
不知情的人没有选择权。
可现在,望星知道了,会怎么选?
他把选择权交由少年,也不会动用任何手段,如果不能接受,就从他身边逃开吧。
他们不会再是朋友。
他不可能单单做他朋友,他想做他爱人,做那个和他携手走过一生的人。
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只会有彼此,宋望星是他生命的全部与唯一,他也要少年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人,像这么纯粹热烈全心全意爱他。
可,会愿意吗?
走出寝室楼的谢怀洲微微抬眸,脚步骤然一顿,在门口站定。
不远处,打印店门前,少年和一个女孩面对面站着,两人隔着一人半的距离,男孩拍着胸脯,很神气的模样,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谢怀洲:“………………”
方才所有情绪顷刻烟消云散,心头焚起火苗。
很好。
对他就是“我要睡了,晚安”。
和女孩在打印店门口都能聊这么开心。
一想到望星以后会软着声音和别人分享他的梦,会骑半小时的自行车给别人送花……心口微弱的火苗轰一下喷开,火舌瞬间席卷五脏六腑,肺都要炸了,阴暗的情绪在蔓延,理智摇摇欲坠。
浑身肌肉紧绷,小臂青筋凸起蜿蜒至颈部,脖颈青筋暴起,整个人散发着寒气,恨不得把人拖过来,狠狠揍一顿屁股。
方才那句玩笑缓和女孩的尴尬,她笑着夸赞宋望星人好,又羡慕他这种性格不内耗,宋望星不知道内耗含义,她还做了解释。
“这样啊。”宋望星得意地拍拍胸脯,“那我是不会内耗,大多数情况都是别人的错,只有很少情况我才有错,不过我是个知错就改的人,要是错了我会道歉的。”
女孩感慨:“我室友也这么教我,向你们学习!”
“加油,你会成功的。好啦,不和你吹牛了,你还要学习。”宋望星看了眼打印店墙上悬挂的钟,“都要九点半了,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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