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洲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望星……宝宝……
宋望星嗅着他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应该…要…回抱回去吧?
宋望星手臂交缠环住谢怀洲脖颈,下巴小心搁在他肩上。
谢怀洲好热啊,比他都热!而且他的心跳好大声,咚咚咚,咚咚咚……
宋望星发现谢怀洲突然变得很黏人,不仅要抱抱,还舍不得他离开,总找这样那样的理由留他。
“天气很热,我们进屋喝杯水好不好?”
“我包里有水,喝过了。”
“骑这么远很辛苦,等下我送你回去。”
“不用,也不是很累,就当锻炼身体。”
谢怀洲依旧拉着他的手不肯松。
“我不会插花,帮帮我,好吗?”
宋望星眨眨眼,骗人。
但是,“好吧。”
谢怀洲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透明方瓶,很漂亮,宋望星抱着去接水,又跑去找剪刀,谢怀洲像只大狼犬,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宋望星也不懂怎么插,拆开一大捧花束,装模作样修剪花枝插进瓶子里。
谢怀洲站在他身后,单手扶在桌面上,半圈住他的腰身,时不时调整花枝的走向。
宋望星假装看不见谢怀洲的动作,就说骗人嘛,不过他是个体贴的人,不会拆好朋友的台。
欣赏了下插好的花,别说,他还真有这个天分呢,插得很像那么回事哩。
自顾自地夸赞自己:“谢怀洲你家很漂亮,现在有了我送你的花,它更漂亮了。”
谢怀洲微怔,家?他从没把这里当成家,只是暂时的居所,所有装修都是交代下去让别人负责。
但在这一刻,宋望星赋予了它意义。
他轻声道:“是,有了你的花,家更漂亮了。”
“好啦,我们把它放在哪里?”
谢怀洲将花瓶摆在一楼最中心的位置,不管是进门还是下楼,都会一眼看中那丛烈烈生长的花束。
插完花宋望星要走,谢怀洲薄唇紧抿,沉默两秒正欲开口,被宋望星抢先,少年伸出手指,轻轻戳戳他心口,小声道:“谢怀洲,不可以太黏人。”
他是第一次交朋友,但他见过很多人交朋友。
人总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短时间内建立亲密关系,根本来不及摸清彼此真实的一面,倘若再过分亲密,摩擦会被在一起的快乐掩盖,高涨的情绪催化着人包容退让,这时便是“我看你万般好”。
等到友谊趋向平淡,亲密关系中忽略的摩擦自然而然就会跳出来,让人忍无可忍,想象中的彼此形象破灭,争吵时气愤不已,脱口而出“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然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谢怀洲身子一僵,宋望星看他僵硬的模样,眯着眼睛笑起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我想和你慢慢来,想和谢怀洲做长长久久的朋友。”
谢怀洲明白他的意思,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伸手捏捏宋望星的手,轻笑一声,“我知道了。送你到小区门口好不好?”
“好!”
太阳完全下山,微风习习,很适合散步。
谢怀洲推着车子,宋望星和他肩并肩,碎碎念,“我等下去图书馆填表,再整理下专业课的笔记,今天的英语还没有学……”
谢怀洲认真听他讲话。
“明天一天都是专业课,夜里有选修课……谢怀洲,你明天什么课?”他知道谢怀洲学的生物医学,江大重点建设学科,听学姐说,学校有把它拆分成学院的打算。
“明天也有很多专业课……”谢怀洲一一说给他听。
路灯初上,两人的影子拖得长长斜斜,交叠在一起,相依相偎,亲密异常。
在安保大厅让人为宋望星做了信息录入,下次可以直接进来。
目送宋望星骑自行车离开,谢怀洲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看不见身影才转身回去。
他神色意味不明,径直脱光衣服换上泳裤,一头扎进泳池,不知游了多少圈一直没有停歇,拼命释放压抑克制的欲.望。
他的望星很聪明,需要时刻保持清醒,不能过早暴露心思。
***
周二傍晚宋望星突然从外面回来。
张锋知道他在图书馆学习,“怎么回来了?晚上不是有选修课?”
“我去取了快递。”宋望星背着书包在洗手池前洗干净手。
打开书包掏出好几个月饼。刚在菜鸟驿站拆了箱子,师母寄来的吃食全装包里了。
犹豫着走到两人中间,“这个是家里做的鲜肉月饼,抽真空的,你们要吃吗?”
“吃!”万坤接过月饼,不过,家里?望星家里还有别人?没敢多问,“一人俩就行。”
扔俩给张锋,“给。”
张锋接过后不知想到什么,拆开包装咬了口。
“嗯?”停顿一秒,惊讶道,“不错,很好吃。”
“我尝尝。”万坤也拆了吃,连连点头,“好吃!”三下五除二解决月饼。
“再吃个,就爱吃鲜肉,现在外面卖的月饼味儿不对,还是自家做的好。”
宋望星笑得很开心,比自己被夸还要开心。
“那多吃点,这还有很多。”
“不用。”万坤嘴里塞着月饼,含含糊糊,“哪能吃那么多。”
张锋吃完手里的月饼,擦干净手,“对,等下还吃饭,不能吃太多。”
宋望星继续掏着书包,“我这里还有花生,也是家里做的,盐焗的五香的…有好几个口味,可以当零嘴。”
万坤拦住他,“放你那儿,想吃找你拿。”
“好!还有谢怀洲的。”宋望星抱着书包走到谢怀洲桌边,拿了两块月饼放他桌上,想想又添两块,又添了一块。
多给点!要是不喜欢吃可以还给他,要是少了,万一谢怀洲不好意思要呢。
张锋:“谢哥不在,要不发个消息说给他带了月饼?”下面话锋一转又道,“还是别!万一他不打算过来,你这么说他还以为你叫他回来拿。”
宋望星点点头,是这样!不发消息了,谢怀洲今天课很多,要多歇歇。
张锋:“晚上他要是过来,我们和他说。”
“麻烦你们了。”宋望星把包里零食掏出来放好,洗洗手准备去食堂吃饭。
等人走后,万坤问张锋那个吃不吃,不吃给他,正想上手抢,张锋一把夺走,“有个主意需要你配合。”
万坤:“……”
他长出一口气,苦口婆心:“哥,我求你,你现在本末倒置,说好住寝室抱谢怀洲大腿,你现在放着金山不讨好,还从中作梗,要让谢怀洲知道,你家小公司不想要了?醒醒。”
张锋有些动摇,谁料万坤下句话莫名触动他神经。
“而且望星那么好,人两个特别般配,你干嘛总……”
张锋大声打断他,“谢怀洲那种家世宋望星也配!他一个乡下来的,有什么资格走岔路?他的人生没有容错率,还学别人当同性恋!”
万坤错愕,那么激动干嘛?不是他这这什么心态啊?
宋望星在食堂吃饭,老师发语音问他有没有收到月饼。
星:嗯!收到了,给室友了,说很好吃,有个室友一口气吃两块。
老师回复:“那就好!要一起住四年,得和室友搞好关系,也不是说让你讨好人,尽量友善,大家和和气气……”
音筒贴在耳边,正笑着突然听到杂音,不是很清晰,但,他又听了一遍,那句话是“20床换药”!
宋望星握紧手机,立马打去电话,“老师您在医院吗?我听见护士说换药。”
老师还想糊弄,宋望星声音艰涩,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在医院?我听见了。”
那边,师母的声音断断续续,“发现了就不要找借口……在外会胡思乱想……手机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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