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朝岸宁贴着他耳朵喊人,听进栖南耳朵里,声音一层一层波浪一样荡漾进去。
朝岸宁来之前没跟栖南说,半小时之前俩人还在发信息,栖南跟他说阿根廷的天气跟食物,朝岸宁回了句他也想吃,栖南说下次带他一起来。
“你来怎么不说一声。”
“想跟你一起吃饭,想见你。”
这段时间他们几乎联系不上,朝岸宁睡觉都不踏实,半夜总是会醒,摸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栖南给他发的信息,偶尔还会出现幻听,总觉得自己手机响了。
俩人这么抱着有点热,栖南松开手,把朝岸宁头上的鸭舌帽摘了,朝岸宁头发长出了一层青茬儿,还是能看见头皮。
栖南在他头上摸了一把,想起来那通断断续续的通话,朝岸宁说他头秃了,是三叔剃的。
他刚想问头发怎么剃了,就看见朝岸宁右耳侧后方那道看着就很新鲜的针疤。
“你这里是怎么弄的?”栖南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为什么剃头他现在也不用问了,原因明摆着呢。
“年前下了场雨夹雪,路上出了个小车祸,头被玻璃碎片划伤了,缝了几针。”朝岸宁老实交代。
“什么时候撞的?”栖南想摸摸,但是那里的伤口看起来很红,所以他只是隔空摸了摸。
“过年前一天,太倒霉了,年都没过好,年夜饭三叔景叔做好后拎到医院里吃的。”
现在朝岸宁见到人了,把自己的委屈好一通倾诉,搂着栖南说当时他快吓死了,好在他反应快,方向盘往旁边快打了几圈,要不然就不止缝几针那么简单了他自己说的时候在后怕,栖南听着更后怕。
朝岸宁不是想吓栖南,他就是想让栖南安慰一下,但是看着他脸色越来越不好,立马转移了话题。
“哥,我短头发好看吗?”
栖南又在朝岸宁头发上摸了一把,手心搓了搓他耳朵,头发短了,朝岸宁本身就优越的骨相也更显眼了。
“好看,帅死了。”栖南捧着他脑袋亲了下。
“三叔还说让人在我脑袋上剃个图案,”朝岸宁歪了下脖子,脸颊在栖南手心里蹭了蹭,“但被景叔给拦住了。”
栖南已经把录的那段桑奕明求婚的视频发给他看了,朝岸宁这次是兜里揣着戒指来的。
他不是想跟桑奕明还有方言比快慢,这是他本来就想好的,要不是戒指做的慢,他肯定在栖南来之前就给他套手指上了,一天都不能多等。
三叔景叔知道他想求婚,这段时间没少给他出谋划策,还陪着他预演了好几遍。
朝岸宁出发前一天晚上,三叔特意找了个发型师,说要给朝岸宁设计个新发型。
朝岸宁当时在自己头发上摸了摸说:“三叔,我这个贴头皮的长度,不好发挥啊。”
三叔拉过旁边的发型师,大手一挥:“可以在你头发上再剃个图形,霸气一点的。”
发型师还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图案一张张翻给朝岸宁看,照片里的发型都是贴着头皮的男士短寸,头发两边或者脑后剃出各种形状跟图案,朝岸宁看完那些图片,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景叔好心把发型师送走,朝岸宁才说:“三叔,你这个审美,当年是怎么追到景叔的?”
“嘿……我审美怎么了?”三叔不服。
朝三从年轻到现在,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帅,年轻的时候是个帅小伙儿,老了也是个帅老头儿。
他拍了拍柯景胳膊:“你跟他说,这些年我是不是审美一直在线,不管去哪里,穿的戴的用的,不管哪一样跟你都是最搭的,是不是?”
柯景都不好意思说他,第一次见朝三的时候,朝三像个难民一样,二十几岁的人,身上穿着件灰扑扑的老头儿背心,头发长到遮耳朵遮眼睛,也就那张脸扛得住,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那一言难尽的装扮。
光看景叔的眼神,朝岸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歪在沙发上。
“三叔,这些年你的袜子都是景叔给你挑的,哪天出门不是景叔给你搭衣服,头发丝儿长度都是景叔给你把控着。”
三叔摸了摸鼻梁,他知道朝岸宁说的都是对的,他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嘴上依旧不服,自己一个人嘟囔了半天,对于朝岸宁不按他的想法剃个新发型,还觉得有些遗憾。--
朝岸宁避开自己要求婚的事,只说三叔要给他剃新发型,听得栖南乐了半天。
俩人说着话,服务生在外面敲门,指了指走廊上的行李箱,问是不是他们的。
朝岸宁的行李箱栖南认得,确实是他的,朝岸宁进房间半个多小时了,自己行李箱放在走廊上都没想起来。
朝岸宁光想着栖南,忘了行李箱,跟服务生道了谢,把行李箱拖进房间。
两个人先去餐厅一起吃了晚饭,在街上走了走,没在外面多待就一起回了酒店,他俩现在只想跟对方在一起,周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们的眼。
“能碰水吗?”栖南摸了摸朝岸宁头上的疤。
“能,已经拆线了,现在没事儿了。”朝岸宁说。
“那你先去浴室洗澡,坐那么久飞机,肯定累了吧,早点睡。”
栖南一句早点睡,听的朝岸宁口干舌燥,找出自己换洗的衣服就进了浴室,还问栖南要不要跟他一起洗,栖南正在回方言信息,让他先洗。
朝岸宁脱下来的裤子搭在床沿,栖南发完信息顺手拿起来想放到旁边的沙发上,他一拎,朝岸宁裤子兜里掉出一个包装很精致的黑色小盒子。
只是看到那个盒子,栖南就已经猜到了,里面是戒指。
栖南没犹豫,直接打开戒指盒,拿起戒指仔仔细细看,戒指内圈刻着小蛇叼着一朵红玫瑰,他跟朝岸宁姓的缩写在顶端。
栖南知道哪个是自己的,试着戴在自己手指上,很合适,举着手对着灯看了半天,戒面泛着亮亮的光点。
朝岸宁洗完澡出来,发现栖南手上戴着戒指,正举着手在看呢,眼睛里浸着眼眶包不住的笑意。
看见朝岸宁洗完澡出来了,栖南问他:“你的戒指你试了吗?”
“试了。”
栖南戴戒指的那个手冲他招了招:“过来,你的我给你戴上。”
朝岸宁腰上就围了个浴巾,趴在床上,整个背肌都是紧绷着的,手心托着栖南戴戒指的手,在他无名指上亲了下。
“哥,我还没求婚呢。”
朝岸宁求婚仪式都想好了,明天想办法把栖南支出去,他要好好布置下房间,餐厅他也预定了,是栖南之前提过的一家,鲜花店的鲜花会准时送到,餐厅里循环着钢琴曲。
他预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就是没想到戒指会被栖南提前看到。
路上他总怕戒指会丢,放在行李箱里不放心,一路上他都贴身带着,手也一直插在裤子兜里,哪怕在飞机上睡着了,也是攥着戒指盒不撒手。
到酒店房间门口时,戒指盒都被他捂热了。
栖南一听,坐直了身体,十分配合:“那你求吧,我把戒指先摘了?”
“别别,哥,别摘。”因为着急,朝岸宁声音都变了调,抓着栖南的手不放,生怕慢一秒栖南真摘了戒指。
已经戴上了,哪有再摘下来的道理。
“三叔说了,戴上之后再摘掉不吉利,不摘不摘,哥你戴好,这辈子都别想摘了。”
朝岸宁说完,还把栖南无名指上的戒指往指根推了推。
“好,不摘,以后也不摘。”
朝岸宁一直在吻栖南的手指,不停说着自己本来的求婚计划,哪怕没有满满仪式感的求婚,朝岸宁也还是激动的手指都在发抖。
栖南跟朝岸宁一样,心里并不平静,仪式不能少,他捏起盒子里另外一个戒指,回吻着朝岸宁,亲他一下就问他一句。
“小宁,以后不做你哥了,我们结婚吧?”
朝岸宁一直看着栖南的眼睛,他能很清晰地看出来,栖南眼睛里的是他。
栖南也回望着朝岸宁,朝岸宁眼睛是瞬间红起来的,栖南心疼地亲了亲他眼眶:“换我跟你求婚行不行?以后不会让你再等了,不会让你再害怕了,不用偷偷看,我们光明正大往前走,现在没有你求婚计划里的那么充分,没有花,没有晚餐蜡烛,没有音乐,没有见证,以后我一样一样补给你,小宁,跟我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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