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三叔,谢谢景叔。”
朝岸宁送的是个收藏版徕卡相机,是他在拍卖会上拍到的,栖南接过去的时候生怕摔坏,两只手捧着,一捧就捧了好几个小时,他是真的喜欢。--
晚上唐吉带着他女朋友,俩人一路上牵着手,小姑娘挺活泼的,在大厅里看见他们,唐吉牵着女朋友手就过来打招呼。
“朝哥南哥,”唐吉揽着女朋友肩膀,难得认真,“这是我女朋友,阿珊。”
“朝哥,南哥。”阿珊对着他俩点头叫人。
朝岸宁跟栖南应了一声,显然唐吉跟他女朋友说了什么,阿珊看他们的时候,眼睛里还带着八卦的求知欲。
朝岸宁跟栖南走在前面,还能听见后面俩人嘀嘀咕咕说话,
“朝哥还没追上南哥吗?”阿珊问。
“还没吧,”唐吉说,“朝哥如果追上了,肯定会天天跟我嘚瑟。”
朝岸宁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哪怕是句缝隙,压着声音问栖南:“南哥,我什么时候能跟别人嘚瑟嘚瑟。”
栖南:“……”你现在就挺嘚瑟的。
朝岸宁叫了他几个朋友,林子明正好也在港城,他是栖南叫来的,朝岸宁还叫了邵华。
邵华还没到,唐吉跟他女朋友不用再介绍,林子明他们前段时间在318过道上才碰见,林子明跟栖南的联系没断过,还常给他发一些自驾的照片,都算熟悉。
剩下栖南没见过的,朝岸宁先给他一一做了介绍。
“松泽洋,我朋友,也是他们公司的艺人,他做艺人之前我们就认识。”
是个熟面孔,栖南认识。
“这是童海。”
他是三叔身边的人,只要朝岸宁不在公司,大小事都是童海负责,朝岸宁去找他哥的那段时间,可把童海累得够呛,骂了朝岸宁好几次,还放话说他再不回来,他也撂挑子不干了。
“柯明煦,南哥你是第一次见,咱俩都得喊煦哥。”
柯明煦是景叔侄子,比栖南跟朝岸宁都大,常年住在国外,昨天刚回来,景叔跟栖南提过。
栖南跟他们一一打了招呼,柯明煦知道朝岸宁跟栖南的一些事儿,故意笑着问朝岸宁:“岸宁,你还没跟我们好好介绍下呢,你们又是什么关系啊。”
他一问完,包厢门开了,邵华走进来,朝岸宁抓着栖南手举了举:“不多说,我对象。”……又来这套。
唐吉跟他女朋友对视一眼,他是真没想到,他朝哥已经把人追到手了。
唐吉挤着眼睛问朝岸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都错过了什么?
朝岸宁完全没理会唐吉以为自己错过了精彩剧情的表情,因为栖南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朝岸宁疼得弯了弯腰,更有了借口,往栖南身上靠了靠。
栖南来之前不知道朝岸宁还叫了邵华,这一环扣一环,他也知道朝岸宁是故意的,已经有了第一次,那之后只要有邵华的地方在,他就得是朝岸宁对象。不是也得是。
这一桌子人都是跟朝岸宁关系好,两轮酒下来,栖南就跟他们都熟悉了,话题天南海北胡乱蹦,不管他们聊什么,栖南都能接上两句。
朝岸宁殷勤了一晚上,一直在给栖南夹菜,还给栖南挡了不少酒。
桌上都好奇他俩是怎么开始的,松泽洋问到细节,都是朝岸宁开口回答。
“那你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松泽洋问。
朝岸宁:“刚在一起。”
刚在一起,那就是正热乎的时候,旁边唐吉跟他女朋友都没他俩黏糊,整个包厢里都是恋爱的酸臭味儿。
松泽洋跟童海都是单身,把他俩酸得不行,童海前段时间苦逼哈哈加了那么久的班,就是为了给朝岸宁留时间,这头朝岸宁把人追到了,却没跟他说。
童海说朝岸宁不仗义,给朝岸宁倒了好几次酒,朝岸宁也不拒绝,来的他都喝。
不会真的灌醉他们,只是气氛到了,大家都喝了不少。
除了俩人关系是假的外,栖南这一晚上也过得很放松,菜有人夹,酒有人挡,要纸巾朝岸宁立马给他抽一张,就是朝岸宁胳膊离他太近,朝岸宁老牵他手,桌子上的筷子被朝岸宁碰掉了好几次。
服务生又过来加了两次,后来干脆把几双筷子都放在他们身边,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桌子底下,朝岸宁的脚遭了不少罪,被栖南踩了好几次,但也不停,一直捣鼓栖南,有一次实在被踩疼了,凑近栖南耳边求饶:“哥,我脚要被你踩肿了,轻点儿轻点儿。”
栖南喝了不少,但他喝酒不上脸,别人看不出来,朝岸宁离他近,仔细看就能从栖南眼睛里看出来,栖南喝完酒,看人的时候眼睛有些迷蒙。
眼神一旦模糊了,就多了一层朦朦胧胧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就像刚下过雨的夜晚,裹着一层淡淡的潮湿。
栖南也凑近朝岸宁身边,微微迷糊的眼睛看着他说:“该,你受着。”
“行,”朝岸宁笑着仰在椅子上,眼睛一直没离开栖南的脸,“我受着。”
邵华看着俩人的互动,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
栖南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朝岸宁先看了一眼,胳膊肘杵了杵栖南,提醒他是姥姥的电话。
栖南收回放空的思绪,握着手机站起来,跟其他人说了声失陪,又让他们好好吃,自己出去接电话。
绕着朝岸宁身后往外走,朝岸宁还在栖南垂在身侧的手腕上抓了一把,手指贴着他手腕内侧挠了挠,离开的时候恋恋不舍,拉出了几条无形的丝。
柯明煦看见了,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恭喜啊。”
“谢谢煦哥。”
栖南在走廊上给姥姥打完电话,先去了趟卫生间,洗手的时候邵华也进来了。
邵华对着镜子里的栖南点点头,他没进去,只是站在门边等着栖南。
栖南知道,邵华这是特意出来等他的,今晚他是主场,喝了不少,但他走路稳当,说话也清楚,甚至都看不出来喝了酒。
邵华显然没什么酒量,此刻脸跟脖子都是红的,身上的酒味也重,眼睛看着也不大清醒。
邵华呼吸有些重,看栖南洗完手擦干,掏出兜里的打火机跟烟盒:“栖先生,出去抽根烟?”
栖南走到门口顿住脚,还是接了烟,跟着邵华一起去了一楼花园。
因为刚下过雨,露天的草坪踩上去还湿哒哒的,邵华给栖南点着烟,栖南眯着眼抽了一口,烟头上的红火星越来越亮。
栖南主动开口:“晚上看你没吃多少,招待不周了。”
邵华抽了口烟:“是我没胃口,吃不下。”
这话说的很不场面,邵华连客套两句都没有,按照平时,栖南不会冷场,但是他也实在不知道该找什么话头继续,加上喝了不少酒,就没说话,只是抽着烟。
还是邵华先憋不住了:“我没想到,岸宁对你的执念,有那么深。”
还是扯到了朝岸宁身上,栖南现在跟朝岸宁是假关系,假关系还是从邵华这头开始的,栖南能感觉到邵华对他的敌意,喝过酒之后敌意更明显。
“邵先生,你想说什么?”栖南面上还带着笑。
邵华直接问:“听说,你离婚了?”
这个问题,有些冒犯,他跟邵华不熟,轮不着他来问,但栖南还是回答他:“对,是离了,刚离的。”
邵华深吸一口气,用力抽了几口烟就抽到了头,手指夹着烟蒂,通红的眼看着栖南:“一离婚就跟朝岸宁在一起,你是怎么做到的,无缝衔接?”
栖南喝了一晚上酒没什么感觉,现在几口烟顺着喉咙一直堵到他心口,堵得他发闷,好像莫名其妙挨了一拳,连带着一股无名火跟着往天灵盖上窜。
如果是以前,邵华是朝岸宁的朋友,还是他的生意合作伙伴,栖南就当他是喝醉了说胡话,不会跟他计较,自己回酒桌就算了,以后也不需要跟他打交道。
但是今天栖南不想忍,他连装都不想装,没抽完的烟直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对着邵华轻笑一声:“所以,邵先生,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俩怎么着,打八百竿子出去,也轮不着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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