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珊也无奈了,但还是拍着唐吉后背哄了哄,又让栖南跟朝岸宁回去休息,说她照顾唐吉就行。
已经十二点多了,栖南跟朝岸宁俩人也没回家,直接上楼去了朝岸宁的专属房间。
栖南一直都在想唐吉刚刚说的那些,他是被朝岸宁拉回房间的。
朝岸宁身上酒味很重,自己先去浴室洗了个澡,浴室门开着,他边洗边跟栖南说话。
他说什么,栖南都认真应一声。
朝岸宁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栖南还是原来的姿势坐在床沿边,身体一动没动过,眼睛一直盯着朝岸宁看,好像怕他会消失一样。
栖南眼睛里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难过,心疼,愧疚,后悔。让人看得揪心,朝岸宁擦了擦头发坐过去,紧张地问:“哥,你怎么了?”
栖南深吸几口气,手心捧起朝岸宁的脸摸了摸,又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不带情欲,只是想离他近一点,感受一下他身上的气息跟温度。
“唐吉都要结婚了,小宁,你想结婚吗?”
“想啊,我想结婚,”朝岸宁一点儿都没停顿也没含糊,眼睛顿时亮了好几个度,“哥,你是怎么想的?”
栖南想起唐吉摸着自己后脑勺说的那些话,慢慢抬起手,手心贴着朝岸宁脑后,在唐吉摸的位置揉了揉,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朝岸宁。
“小宁,等这次我从南极回来,我们也考虑下结婚的事吧。”
第51章 我要你下半辈子
栖南洗澡的时候,朝岸宁又钻进了浴室,他刚洗完的头发还没干透,就又被水淋了个透。
朝岸宁身上的衣服都还没脱,站在水流下,从栖南身后搂着他,手指顺着冒白气的热水往下,一路从栖南肩膀滑到腰侧,把他紧紧箍住。
刚刚栖南说想结婚,朝岸宁到现在还有点儿不敢相信。
“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想结婚吗?”
朝岸宁咬了下栖南湿滑的肩膀,牙尖轻轻刮着,水流正好浇在他头顶,脑后热热的。
朝岸宁这样抱着他,栖南没办法好好洗澡,但他又不想让朝岸宁出去,仰头避开水流说:“当然是真的。”
朝岸宁抱够了才愿意松手,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掉踩在脚底,往手心里挤了点洗发露,直接抹在栖南头发上。
“哥,我帮你洗吧。”
朝岸宁心里就想着结婚的事儿了,乐得像个傻子,手上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
他忘了水还开着,栖南正好站在水流下面,头顶的泡沫一下子被冲进了眼睛里。
栖南往后退了两步,用手背搓了搓眼。
朝岸宁直接把花洒头拿下来,从上往下对着栖南冲,把栖南头发上跟脸上的泡沫冲干净,拖着他下巴要看他眼睛。
栖南一直在眨眼睛,说了句没事儿。
浴室里灯光不好,朝岸宁抽了条浴巾裹在栖南身上,又给他擦干头发,拉着栖南出了浴室,要看他眼睛。
朝岸宁手指撑开栖南眼皮,给他吹了吹:“疼吗?”
“真没事儿,这个洗发水不怎么杀眼睛。”话虽然这么说,但栖南眼睛还是很红。
朝岸宁又给栖南拿了件浴袍,栖南穿上,随便系了下带子,又进浴室刷牙。
这次朝岸宁没捣乱,就站在旁边看着他。
“哥,”朝岸宁看着镜子里的栖南,笑出一口大白牙,“是不是因为看见唐吉订婚了,所以你才想到结婚的?”
栖南嘴里都是泡沫,嘟嘟囔囔几声,朝岸宁没听明白,栖南彻底漱完口才说。
“跟唐吉没关系,你想结,我也想,那就结。”
两个人难得上床之后什么都没做,他俩此刻都没有那个心情,就想好好躺着,好好说说话。
他们之前没有面对面聊过太多以前的事,哪怕说起来,说的也都是他们小时候在大院儿里的事。
朝岸宁失踪后的那几年,他们谁都没提过。
朝岸宁是想避开黑暗的那些年,关于那些年的所有,他一个字都不想提,不想回忆,更不想跟栖南说。
栖南也知道,朝岸宁不想说的,哪怕他问也没有用,要不是上次无意间看到了关于赖健的新闻,要不是唐吉说的那些话,他什么都不知道。
朝岸宁侧躺着,整张脸拱着栖南胸口,下巴低低的,鼻子不停闻着。
朝岸宁很喜欢栖南身上的味道,打小他就喜欢,总爱往栖南身边钻。
栖南的胳膊从朝岸宁头顶圈过去,手指插在他头发里,在他脑后慢慢摸着。
他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圆形伤疤,以前他竟然没发现。
“小宁,你跟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想法的?”
栖南第一次这么直接地问这个问题,朝岸宁不动了,鼻尖还贴着栖南锁骨,他想了想,抬起因为憋气胀红的脸,呼吸很热。
朝岸宁想了很长时间才说:“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一开始,我就把你当成是我的了,我一个人的。”
朝岸宁说的很认真,眼神变得有些远,努力回忆自己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对栖南有不一样的心思的,但他也确实找不到具体的某个节点。
小时候他确实只把栖南当成哥,当亲哥,但同时他也知道,他对栖南的占有欲不一样。
哪怕方言是栖南亲弟弟,他也不想方言离栖南太近,总是会横插一脚进去,隔在两个人中间。
他那时候就想,栖南是他一个人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等到他长大一点之后,他也发现了自己不正常的占有欲。
朝岸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关注栖南的点慢慢就变了。
以前他会关注栖南晚上是不是给他留窗户了,有了好玩儿的好吃的是不是想着他了,周末回来是不是先找他而不是先找方言了,他跟人打架受伤了栖南会不会发现……
后来他的关注点变了,他开始关注栖南的五官,栖南的身体,也不再把他当成哥。
他会长时间盯着栖南的睫毛看,长密的睫毛扫在下眼睑,他会直接伸手去摸,但总是会被栖南拍开手。
阳光透过窗格打在栖南脸上的形状,栖南喝水时唇瓣上沾了水珠,还有栖南当着他面换衣服时侧腰弯进去又往上勾起来的线条。
他曾经把那些细微的变化归结于青春期,生理课上老师说过,青春期跟以前就是不一样。
第一次做梦,是他陪栖南去纹身的那一天。
纹身的时候,栖南的裤腰拉得很低,他就站在旁边看着纹身师拿着纹身针扎在栖南后腰皮肤上,纹身机器工作时嗡嗡响,他脑子里什么声音都透不进去了。
他一站就站了四个多小时,看也看了四个多小时。
晚上回家之后他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晃栖南后腰那片扎眼的纹身图,还有栖南裤腰下面包着慢慢分开的两瓣。
第二天早上他拎着内裤在浴室洗,他爸妈都上班去了,锅里温着早饭。
栖南老早就来敲门,大门没关,他直接进去了。
本来栖南还打着哈欠,但在看清朝岸宁大清早在洗内裤时立马就清醒了,走过去用肩膀撞撞他胳膊,还一脸坏笑调侃说孩子长大了。
朝岸宁脸一下子就红了,拧过半个身背对着栖南,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说“栖南你就是罪魁祸首”。
他在确定自己心里的感情朝着不一样的方向伸展起来的时候,曾经试探过栖南。
他知道栖南的取向,他庆幸自己是个男人,如果栖南喜欢的是姑娘,那他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他问栖南有没有男朋友,栖南说没有,他又问栖南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栖南从兜里掏出手机,很随意地从相册里找出一张金发蓝眼的男模特海报照片给他看。
照片里是个成熟男人,肩宽长腿,八块腹肌,皮肤很白,笑起来一口白牙很晃眼。
“哥,你喜欢这种的?”
那一刻朝岸宁有点儿丧气,他就是个毛头小子,哪怕每顿吃三大碗饭,他也还是瘦瘦的,不会突然长出八块腹肌,虽然身体已经开始往高处抽条,但他还是比栖南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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