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调,”朝岸宁的声音清楚了不少,“我想第一时间看到你发的消息。”
栖南穿的很厚,头上戴着帽子,边走边跟朝岸宁说话,声音有点儿喘。
朝岸宁眉心拧着,等栖南说完了才说:“哥,你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喘。”
栖南直接站在原地不动了,被朝岸宁的话说得苦笑不得,深吸几口气说:“我是走累了。”
“走累了也别喘,你这么喘,我睡不着。”朝岸宁说完,舔了舔嘴唇,又把睡衣领子往下扯了扯。
栖南凑近屏幕,压着声音说:“朝岸宁,你就骚吧。”
朝岸宁也凑近了屏幕,声音也往下压着:“哥,我真想隔着屏幕弄你。”
栖南被朝岸宁说的心口发热,还想说什么,方言在后面喊他去吃饭,他们在餐厅订了位置,快到预定的时间了。
栖南回头对着后面的几个人挥了挥手,说了句“马上就来”。
栖南又跟朝岸宁说了几句:“我们明天就上船了,估计上船之后信号会很差,可能没办法给你发信息。”
“有信号就给我发消息,”朝岸宁说,“我看到会第一时间回你。”
挂了视频,朝岸宁果然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睁眼看着窗外。
马上就要过年了,外面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现在每晚都有烟花秀,朝岸宁窗帘没拉,躺在床上也能看见夜空里很远很远的烟花碎。
朝岸宁又搬了回去,俩叔叔非常喜欢过年的气氛,每年过年都会把家里拾掇得特别喜庆,院子里挂满了红灯笼,两棵木兰树上围着一串儿小彩灯,景叔算好了时间,他在暖房里养的那些花也都开得很热闹。
朝岸宁披了件外套下了楼,在院子里拍了张红灯笼的照片给栖南看。
照片是从下往上拍的,灯笼里面的光是很温暖的黄色,下面黄色灯笼穗随风荡着。
栖南正在吃饭,光看照片就知道朝岸宁在想什么,快速给他回了条:“明年我们一起过年,就算要出门也带着你。”--
南极的夏天天气还算稳定,晴天也多,野生动物活动频繁,一开始都是风平浪静。
栖南很幸运,上船之后就拍到了不少想要的素材。
摄影需要有耐心,捕捉画面,等光线,找最佳拍摄角度,栖南享受这个过程。
万年不变又生机勃勃的冰雪大陆,海面上泛着幽幽蓝光的冰山,站在甲板上看着虎鲸追逐跳跃,成片荷叶一样的碎冰随着波浪浮动。
实在是太美了。
“太震撼了,南哥,”摄影师胡杨把自己拍的拿给栖南看,“看我拍的虎鲸。”
“两头虎鲸一起出水的这张拍的真好,”栖南一张张看,“这张拍的也好,现在是动物活跃季,一会儿应该还能拍到别的,我们再耐心等等。”
之后并不是一直都风平浪静,游轮经过德雷克海峡时海风海浪实在太大。
栖南有点儿晕船,吃了一片晕船药,忍住想吐的感觉,他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掀开房间里的窗帘对着窗外拍着风浪。
桑奕明订的房间都是vip房,靠窗视野非常好,房间里的床足够大,还带着一个小阳台,没有风浪的时候美的很震撼,有风浪肾上腺素升高的感觉也让人着迷。
栖南心里想着,等以后有机会再带着朝岸宁一起来。
风浪最大的时候,栖南实在撑不住了,把相机收好就歪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穿过风浪最大的海峡,也快到第一个登陆点了,有了一点微弱的信号,栖南举着手机找到信号稍微强一点的地方,给朝岸宁发了条信息,说自己一切都好,马上就要到第一个登陆点了。
信息显示发送成功,到了登陆点后又没了信号,栖南没收到回复。
船上的工作人员给每个人都发了登陆服,栖南换好衣服,拎着摄影包去了隔壁房间。
他隔壁住着方言跟桑奕明,栖南看门开着就直接进来了,一眼就看见一坐一站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哎呀哎呀哎呀,”栖南进门就在头上摸了一把,哎呀了好几声,“门还开着呢,你俩这是在干什么……”
“给他擦点防晒,”方言坐在床上,扭头看看栖南,“哥你擦了吗?”
“擦了,随便往脸上抹了两下。”栖南坐在凳子上,又拿他们打趣了半天。
方言跟桑奕明一人坐在床沿边,一人站着,两人腻腻歪歪正在给对方抹防晒霜呢。
栖南平时出去拍照的时候不怎么擦防晒,要是在户外时间长了,头上就戴个帽子。
但在这里不行,这里光照时间太长,紫外线又强,不涂防晒很快就会被晒伤。
栖南抱着胳膊看着那俩人,抹的那叫一个仔细,脖子跟耳朵后面也没放过,栖南刚刚在自己房里就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在他看来,抹匀就行了。
栖南又“啧”了好几声,不死心又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信号,自然也没有朝岸宁的信息。
栖南也抬手在自己耳朵后面摸了摸,心里说,下回带朝岸宁一起来,也让朝岸宁给他抹,耳朵后面也得抹到才行。
这么想着,栖南视线逐渐没了聚焦点,手心贴着砰砰跳的心口上。
他是真想朝岸宁了。
第57章 新年快乐
外面是个特别好的湛蓝大晴天,巨大的蓝盖着巨大的白色冰山,巨大的白色冰山四周又环绕着看不见尽头的深蓝大海。
登陆之后栖南专心拍照片,方言跟在他旁边看,说回去之后给姥姥姥爷看,多给他们洗几张挂在家里。
栖南在心里自己加了一句,他多拍一点拿回去也给朝岸宁看看。
浮冰上看见小企鹅,站在边缘正准备下水,栖南突然就想到了刚见朝岸宁的时候,那孩子看着乖巧,其实很皮,能跑就不走,能跳就不坐,迈着小腿往他身上一扑,然后喊他南哥。
那一声声脆生生的南哥,叫的栖南心里酥酥麻麻的,现在栖南想起来心里都软乎乎的。
登陆后玩了几个小时,中午他们坐着皮划艇巡游,过了十二点阴了天,晴天的部分栖南拍到的素材已经够多了,阴天里的视角还没拍,现在这个光线刚刚好,或许能拍到不一样的东西。
方言玩够了皮划艇,专心在陆地上看企鹅海豹,栖南带着另外两个摄影师,外加桑奕明四个人,两人一辆皮划艇又划了出去。
他们准备再巡航一次,拍一些近距离的海上浮冰和浮冰上的动物。
栖南跟胡杨坐在一个皮划艇上,另外一个摄影师张越彬跟桑奕明一个皮划艇,两个皮划艇划出去的时候是一起的。
栖南隔着一点距离问桑奕明:“你之前不是说,来南极不仅仅是为了拍照,你是来求婚的吗,你准备什么时候求?”
栖南一问,另外两个摄影师也开始起哄,问桑奕明是怎么打算的,他们也好给他打配合。
桑奕明慢慢划着皮划艇:“我在找更好的风景,更合适的地点。”
栖南虽然跟桑奕明说着话,手里的相机没停拍,半趴在皮划艇上找角度拍不远处的小企鹅,越过一片浮冰拐了个弯,又是不一样的风景。
绕了几圈,栖南跟胡杨拍完先回去了,桑奕明和另外一个摄影师始终没见人影。
方言四处找桑奕明,栖南让他别着急,俩人站在高处四处看着。
但海上大大小小浮冰太多,很挡视线,无论他们站在哪里,总是会有很多视线死角,有很多皮划艇,就是找不到桑奕明那辆。
头顶的天越来越灰,方言越来越着急不安,隔几分钟就问栖南一次时间,栖南带着方言坐在皮划艇上又转了一圈,没找到人,想着他们可能是回去了,又划了回去,但岸上还是没有人。
有两个俄罗斯男人玩儿完皮划艇上了岸,栖南能听懂一点点俄罗斯语,听他们说有两个中国人的皮划艇撞到浮冰翻了船,两个人都掉海里去了。
栖南立刻上去拦住他们,问那两个掉进海里的中国人的特征,又问他们人现在怎么样了。
栖南的俄罗斯语还是跟着一个黑河的朋友学的,词汇量远远不够,他只能听懂一点,自己不会说,两边的语言都不通,栖南手脚并用,连猜带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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