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
陆小姑从一旁的手提袋里拿出两枚胸针推到骆京书和陆约面前。
“婚礼的时候戴上。”
“不是什么好东西,单纯做个装饰。”
胸针用了黄水晶,白金张牙舞爪地托底,外围绕着半圈纯银的一枝铃兰,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伴郎吗?”骆京书发问道。
“伴郎是男方那边出,戴胸针是为了方便辨认自家人。”陆小姑说道。
她朝后倒去,靠在了椅子里,一双眼睛不停从骆京书和陆约脸上掠过。
“什么时候谈的?”
来了。
来了来了。
“年初,不过刚确定关系我就进组了,算起来,最近这段时间才开始正式发展。”陆约语气不疾不徐,完全按照了之前他跟骆京书两人定下的剧本在回答。
陆小姑:“太忙了你。”
陆约看了眼骆京书,后者在把桌面上的纸巾折叠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方形的,三角的...
他这次回答得没之前快,思虑过后才答了小姑,“我已经把最近一年需要进组的工作都推掉了。”
“那就好,”陆小姑支起下巴,“你们呐,年纪小,你们不知道,不管是恋爱还是结婚,都需用心经营,这就跟养花一个道理。你养了花,你得浇水吧,你还得施肥吧,你还得时不时让它晒晒太阳,不能丢那儿撒手不管。”
“你要是撒手不管,这花要么过几天就死了,要么吧,它就被别的人给挖到自家院子里去了,你说对吧?”
骆京书忍笑,“小姑说得对。”
陆约反而气定神闲,“小姑大可放心,他跑不掉,别人也挖不走。”
陆钛正看着手中平板屏幕呢,乍一听这话,颇意外地瞧向陆约,“这不得了了。”
骆京书摸了摸耳朵,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陆桀在一旁撇了撇嘴,“小姑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呢,你也就比陆钛大两岁,陆钛还是单身,你都结第三次婚了。”
陆小姑也不恼,“你跟陆钛换过十多个对象,就别得意了。”
换对象如换衣服在陆家好像是常见的。骆京书一顿饭吃下来,有了这个发现。
陆钛旁边那个一直一言不发的刘不醇,介绍时说的是陆钛朋友,但看两人之间的互动,应该不是朋友。
陆植和李戊看着还挺纯爱的。
还有两个女生,骆京书没记住名字,他感到有些抱歉。
陆约突然伸手在骆京书眼前晃了晃。
"在看什么?"
骆京书下意识就要回答“看那两个人”,但幸好,他在回答之前扭头看了陆约一眼。
对方平日四平八稳的眼神莫名漆黑锐利。
是在演吃醋吗?
骆京书用心想了过后,直言问:“你在吃醋?”
男生音量很低,还没有音响播放的音乐声大,其他人看两人也不过是在低声耳语,但陆约听得还挺认真的。
听了骆京书说的话,陆约眼神刺破昏暗,他脸上的表情在这时候无法看清,但骆京书能感觉到,陆约确实在盯着自己。
对方的眼神比十台摄像机对着脸跑更具存在感和压迫感。
昏暗中,骆京书后颈忽然一凉,他颈后一块肉被捏到了陆约的手里。
陆约捏着他的后颈,“知道我吃醋就不要一直盯着别人看了。”
即使明知这是演的,骆京书也仍是产生了瞬间的酥麻感。
也有可能是因为不管是人还是其他动物,脖子都是命脉所在,一旦被掌握住,难免会引起生理上的抵触。
骆京书不得不承认陆约的技艺高超,纵观全场把控全局的导演,能拍就算了,还能演。
私下里,他真想拜对方为师。
-
散了伙,餐厅外的海风刮得格外猛烈,高大的蒲葵摇晃着它扇子般的叶面。
“我送你们回去。”陆桀特主动,”我没喝酒。”
陆约揽着骆京书的肩膀,“不必。”
“骆京书!加个微信吧,你给我推几个你专业的,我想交几个新朋友。”陆桀凑上来。
交新朋友?
陆约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陆桀立马就喜笑颜开,“哥,你对我最好了。”他以为陆约是要把骆京书的个人名片推给他。
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陆桀低下头,看着页面上多出来的一个讨论组,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
“不是,陆约,你把我们三个拉个群是什么意思?”
陆约带着骆京书打车离开,独留陆桀在风中凌乱。
陆钛从后边走了过来,推了他一把,让他回了神,“歇了你那心思吧,你以为陆约眼瞎看不出来你那偷鸡摸狗的打算?”
“那怎么能叫偷鸡摸狗呢?”陆桀不服。
陆钛语气讥讽,对着亲弟弟也没有口下留情,“陆约跟我们不一样,他喜欢的怎么可能松手,让给你?”
“不是,他们难道不会分手?分手了不就轮到我了?”陆桀理所当然地说,“我也很有钱啊,我只是不懂艺术。”
“做梦呢孩子,”陆钛重重拍了两下陆桀的脸,“一本书一部电影能翻来覆去翻十来年,这样的人你以为他能随便放开手里的人?”
“但他不是创作工作者嘛,得不断接收新鲜事物嘛。”陆桀还抱着希望。
他还有话没说呢,娱乐圈这种地方,别说天天换了,一次谈七个,一周不重样,也不稀奇。
陆桀不觉得陆约能出淤泥而不染,也不认为骆京书能跟陆约一样。
陆钛好笑道:"谁跟你说的接收新事物,就得摒弃旧物了?"
"嘁。"
“我才不信陆约真的能谈下去,他控制欲那么强,洁癖那么重,骆京书才受不了他很久。”
陆钛给了他一脚,“用不着你操心。”
骆京书所乘坐的出租车内漫开淡淡的酒精味道,应该是陆约身上携带的,他喝的就是单纯的气泡水,而陆约喝的酒精饮料,说是饮料,实则酒精含量却不低。
车开了一段路,骆京书问道:“学长,我表现还可以吧?”
陆约扭过头,眸光淡淡地注视着骆京书。
在骆京书以为陆约会来一段专业评价时,陆约抬手,用之前在餐厅一样的动作,捏了捏他的后颈,“表现不错。”
骆京书不露痕迹地躲开陆约的手,陆约也很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
“抱歉,我酒量不是很好。”陆约用刚刚捏过骆京书后颈的手按了按太阳穴。
骆京书却好奇,“学长为什么会喜欢做这个动作?”
怕陆约误会,他还不忘补充,“不是说,表演的过程中,演员赋予角色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有其象征意义的?”
“没有,我喜欢而已。”陆约虽然饮了酒,也说自己酒量不好,但酒精在他没怎么显色,只是眼神看人的时候多了一股“盯视”的意味。
青年半阖上眼皮,“不同的人物动作呈现不同的人物性格,动作不一定全都要有意义,只要足够符合人物性格。”
“学长是什么性格?”骆京书还挺喜欢跟陆约聊天的,因为不管自己说什么,陆约都不会一惊一乍仿佛他的问题很弱智。
“本色出演,你怎么看?”陆约反问骆京书。
骆京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应该很厌恶事情脱离掌控,更喜欢有计划的行事,并且保证事情的发展过程和结果,全部都在掌控之中。”
“说对了一半。”他半阖的眼皮掀开,淡淡地睨着骆京书,“我对人也是如此。”
陆约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天之骄子,不论有什么想法都不足为奇。
“但你可以放心,我们只是工作关系,你有权在任何时刻叫停,私底下我们也可以沟通相处的模式。”
骆京书脑子一抽,偏问了句,“那要真是你对象,就没有这个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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