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陆约的面,骆京书低头数起了钱。
他睫毛往雪地上垂着,鼻尖润亮,认真计较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陆哥,你真大方。”他抬起头,笑嘻嘻的。
陆约把手摊开。
“什么?”骆京书疑惑。
“礼物。”陆约不客气道。
“没有。”骆京书把钱揣到大衣口袋,“但是……”
他小气极了,用手指在陆约的掌心写了一遍新年快乐,还问陆约“满意吗”。
“我看看你的手相。”骆京书暴露了少时的爱好,雪光明亮,不费力气就能看清陆约掌心纹路,陆约也任由他研究。
骆京书不停呼出温热的气体,他看得很认真,一边看,还一边用手指沿着纹路的走向描画。
“这是生命线,你的生命线有些曲折,差不多吧,我记得你以前都说不了话了。”
“这是事业线,你看,这里有分叉,”骆京书讶异,“真准,你以后要接手家里的事业。”
“这一条你知道是什么线吧,爱情线,你的爱情线没有我的生得好,你的歪歪扭扭的,不过很长,”骆京书碎碎念着,“但是没有分叉,这点很好,说明你和我虽然磕磕绊绊,但是可以白头到老。”
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围巾上,烘得湿热,骆京书感到不舒服,把围着脸的围巾往下拽至领口。
他的脸已经变得红扑扑了,像颗将熟未熟的桃子。
陆约视线压得很低,刚刚好挤进骆京书的唇齿当中。
在说什么。
快要听不见了。
不过几秒钟时间的走神,一抹微凉顺着无名指指尖一直绵延到了无名指的最后一节,平嵌了一圈海蓝宝石的铂金戒指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与陆约之前送给骆京书的戒指,大同小异。
陆约目光颤了颤。
骆京书演了半天,总算演完了,他知道自己在演戏方面挺有天赋的,可能不能逃过陆约的火眼金睛却是个未知数。
还好,陆约被自己的美色和胡说八道迷走了大半心窍,什么都没看出来。
“我年前在蒂芙尼定做的,漂亮吧?”
陆约一贯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儿的脸上却出现了明显的笑意,他嘴角扬起来,给人的厉色都淡了许多。
“这是,新年礼物?”
骆京书点点头,挑眉,“难道你刚刚以为我的新年礼物是给你看手相?”
“差点。”陆约一点都没给骆京书面子。
“因为我演技太好了吧,”骆京书叹了口气,“其实我……唔!”
陆约在骆京书还在沾沾自喜的时候,拦腰将他箍进怀里,低头衔住他的唇,吻了好一会儿,在骆京书面红耳赤的时候,陆约才放开他,只是仍然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骆京书,你会考虑结婚吗?”陆约声音很低,“和我。”
在陆约说完这句话以后,两人头顶上又开始往下落雪花,大片大片的,像洁白的鸭绒 。
骆京书用手接住了几片雪花,它们融化汇成了一滴水珠后,他才抬起头,笑容明亮粲然,“不会。”
“因为我们本来就会结婚,就像雪花本来就会融化。”
下雪时的气温没有冰雪开始消融时那么冷,攒在积雪和冰层下面的低温释放出来了,给了首都临春前的最后一次寒潮。
蓄势待发的草芽此刻还蜷缩在冻土中,默默等待着暖阳来袭。
冬雪初融,春天的太阳使所有藏起来的动植物开始活动时,工作和学习的日子也开始了。
陆约手指上的戒指上了一次热搜。
[我记得陆约是不怎么戴首饰的吧?]
[无名指的戒指,可不是普通首饰,别搞得他好像是单身一样。]
[骆京书幸好是从出道开始就跟他在谈,不然粉丝要跑光。]
[赚钱了就给老公买大钻戒吗?]
[这组照片拍得挺不错,戒指也好看,乍看那一圈海蓝宝像刻上去的浪。]
[陆约之前的唯粉还是挺多的,不过最近已经被骆京书的粉丝和cp粉轮得不敢说话了。]
[结婚了吗?]
[不要着急结婚啊……这几年先专心事业吧,两个人都是上升期呢!!!]
陆约帅得再怎么惨绝人寰,他是幕后工作者,在大众视线里并不常出现,加之他也不常活跃于网络,甚至于除了骆京书和几位老师前辈,他没有公开与其他人互动过,哪怕大家完全没有接触过他,对他的评价和体会也都是一水的“冷淡至极”。
但这次带着戒指关键词的热搜,他却在词条广场里回复了好几条路人的评论。
[没有链接,是骆老师专门定制的。]
[我只知道是蒂芙尼,设计师是谁具体得问骆老师。]
[我跟骆老师现在没有结婚的打算,不过一直有结婚的决心。]
晚上,一条不知是指骆京书还是指陆约的词条上了热搜:毒唯地狱。
-
喻梦爱编剧的电影在立夏那日开了机,骆京书提前几个月就拿到了剧本,他将台词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人物小传写了厚厚的一本。
电影拍摄城市在西南山城,城里的各条道路百转千回。
王百合早有耳闻外乡人在当地迷路概率百分百,提前做了攻略,但第一天仍是载着骆京书用了三个小时才到达五公里外的目的地。
骆京书提前准备的除了台词和熟悉角色,就是学方言。
电影里说方言的情节不多,角色急眼了或者彻底放松了,说的都是方言,他不希望自己的表演被不够标准的方言影响,早早地就开始学习了。
陆约本来不知道,他只知道骆京书在学方言,具体什么成效他不甚清楚。
直到他在首都,给骆京书拨去电话,对方接起电话,就是懒洋洋的一句“干啥子”。
男人沉默良久,抵额笑了。
“剧本里有这句台词?”
“没有,我在练习语感,你觉得怎么样?还标准吗?”
陆约点头,“不错。”
各方面,两人都有不谋而合的相同之处,他们眼中的世界相差无几。
骆京书把手机放在桌面上,他看了眼认真在点菜的王百合,几乎将脸贴到了手机屏幕上,他声音变得很轻。
“下次我们做完了,我就说‘巴适得板’给你听……”
“……骆京书,”陆约的嗓音像带了一把小钩子,将骆京书本来正常的心脏钩得收紧成了一小团,“但是你每次在最后只会哼哼,说不出话来。”
王百合点完了单,抬起头来时,“书,你的脸怎么红了?餐厅不热啊?”
骆京书将额头贴着餐桌,像只战败的公鸡,无力道:“因为我的脸皮太薄了。”
和王百合一起吃完火锅,酒店送上来两盏甜品,说是陆先生点的。
王百合吃着甜品感叹:“好幸福啊,我希望你们永远在一起。”
骆京书靠在沙发里微笑。
南方逐渐炎热起来,骆京书的水土不服姗姗来迟,他拍戏的同时要兼顾学校里的功课,还有一些推不了的商务活动以及杂志拍摄,之前养起来的几两肉飞快地掉光了。
立春前他刚拍摄了开年大刊,24小时销量直逼10万。
接着,卡地亚和另一高奢品牌共推了GQ的金九杂志封,湿发造型的貌美青年令所有人眼前一亮,不少人虽然不追星,冲着封面好看也买了。于是,当天销量直接突破了30万。
他声名鹊起了,金钱名利丰收的同时,烦恼也随之袭来。。
一日,他当天戏份拍摄结束,王百合在酒店前台问今天餐厅都做什么吃,他累得很,想先上楼。
他进了电梯,一个和他一样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也进了电梯,对方先按下楼层,和骆京书同层。
可到了房间所在的那一层后,对方却迟迟不动,骆京书低头看着手机,先一步,走了出去。
他没走出去两步,一道巨大的力压上他的背后,骆京书直接被扑倒,走廊虽铺着地毯,可这么硬摔下去,他还是疼得有短暂的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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