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约垂目,淡淡地“嗯”了一声。
青年待人疏离冷漠,与在饭店时的态度判若两人。
不过骆京书也不放在心上,老板嘛,都一个样,他只需要挣到钱就行。
“对于合同你还有没有什么疑问?”陆约的语气公事公办。
骆京书没有像刚刚一样立刻回答,他沉吟了几秒钟,才问道:“工作期间,如果我碰到了合适的剧本,我能接吗?”
“合同里没说不能,如果你可以协调好两边的时间,这是你的权利。”
“明白了,”骆京书点点头,“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学长你算是公众人物,但我不是,可未来大概率是,如果我的身份被媒体披露,我......”
陆约看向了他。
陆约:“你是担心因此收到困扰?或者,影响你的职业生涯?”
骆京书:“我没想这么严重。”
他想的是加薪。
“在约定的工作期限里,不论是面对我的同学老师,家人朋友,同行,以及你口中的媒体,你的身份都是我的男朋友,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陆约语气冷淡,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工作期间,我会视情况给你补偿。”
骆京书觉得这人情又近了起来。
“我明白了。”骆京书点头,“那如果我同学朝我询问你的身份,也是一样的回答么?”
男生只是担心他的角色扮演面向的是陆约单方,毕竟陆约一开始的需求就是挡掉那些麻烦的追求者。
更重要的是,陆约公事公办的态度,可能并不希望与自己产生过多的与工作不相关的联系。
他籍籍无名,就像刚刚在饭店,秋霜所说的那样,“陆约男朋友”这个身份可以给他带来巨大的流量。
如果骆京书的脸皮够厚,哪怕“分手”后,他还能靠着“陆约前任”的名头吃上一辈子。
不过这种设想成立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陆约没有出手封杀骆京书。
骆京书问完过后,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陆约嘴角扬起微末的弧度。
“骆京书同学,我以为合同已经说得很明白,”陆约徐徐道,“在这一年内,你的身份对外是我的男朋友,你为什么会产生你刚刚这样的疑问?”
陆约在不高兴。
骆京书心重重一跳,“我明白了。”
“还有疑问吗?”
“没有了。”
“那把你的课表发给我一份。”陆约看向骆京书。
骆京书点点头,“好。”
快到学校时,车内令人感到紧张的气氛慢慢变得松弛。
马路两边出现国戏的学生,路上车辆比市内少了许多,树荫也开始变得浓密,校门口的两排美食店面坐满了人。
轿车驶进校内,在距离校门口最近的一个停车场停下,代驾先下了车,待他走后,骆京书看看窗外,推开车门,“那我回宿舍了。”
“学长拜拜。”
骆京书一只脚刚迈下车,另一边的车门被推开。
陆约竟然还比他先一步下车,青年合上车门,弯腰从驾驶座拔下车钥匙,“我送你回宿舍。”对方说道。
身后教学楼还有学生在上课,教室的灯光投射到停车场旁边的湖面上,杨柳垂在岸边轻轻摆动。
骆京书盯着柳叶拨动水面的动作,左,右,左,右,左......
他们表演系大一住的是新建的宿舍楼,依湖而建。
回去的路需要绕着湖畔走上好长一截,而路上种植的老榆树,繁茂的树荫将路灯挡了个严严实实,只有似星光大小的光芒零星地落在脚下。
骆京书觉得陆约才是天生的演员,连各方面的细节都把握得如此到位。
他刚刚都没想起让陆约送他回宿舍。
毕竟回他宿舍的这条路根本不算国戏的主路。
除非上下课时间,否则永远就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偶尔结伴路过。
“谢谢学长给我提供工作的机会。”骆京书打破自己跟陆约之间的寂静。
有了这个钱,他就能把骆怡从五人病房换到双人或者单人病房,也能把多一些的时间用在功课上。
陆约:“不必谢我,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那我今晚回去写个剧本出来,提前准备一份答案,以后有人再问我们怎么认识怎么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怎么回答了,也不用担心露馅。”骆京书把之前在饭店就打算好的想法说给陆约听。
提前做好准备,以便应付其他人。
陆约点了下头,“如果需要帮助,你可以联系我。”
对方公事公办的口吻让骆京书始终无法完全放松。
哪怕陆约跟自己也算是同龄人,可气质言语,天差地别,令他在陆约面前不由自主绷紧神经。
终于到了宿舍楼下。
骆京书他们宿舍楼下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学生广场,大型超市、各种美食小店、奶茶店咖啡店打印店,还有一个经常用来办节目的小号舞台。
但每天晚上最热闹的都是其中一家猫咖,不仅住在这里的学生天天泡在店里,就连其他校区甚至其他学校的人也会跑来撸猫。
猫爬架上端坐着一直蓝眼布偶和浅灰缅因,目不转睛地盯着过路人。
“我上去了。”骆京书在宿舍门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陆约。
骆京书想了想,站在陆约面前,挥了挥手,“拜拜。”
男生温润柔美的脸,在讨好卖乖的时候,骄矜又俏丽。
陆约突然朝骆京书伸出手。
骆京书差点就下意识把头躲开了。
他僵立在原地,感觉到自己额前的头发正在被拨弄着。
“歪了。”陆约语气冷淡,“你可以上去了。”
“......”
骆京书朝对方轻轻一笑,转身进了宿舍楼大门。
在他身影消失后,陆约在掉头离开。
骆京书按了电梯,见电梯还在上行,他拐到了隔壁洗衣房,洗衣房有一整面墙的大镜子。
“什么歪了?”骆京书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头发歪了?”
陆约果然有强迫症。
-
于祈在直播,骆京书一推开宿舍门,他就在床上将手指竖在嘴边提醒。
骆京书表示明白。
但他还没来得及放下书包,就被何风雪拖到了阳台。
何风雪轻轻关上阳台的门,压抑着激动,“怎么样怎么样?通过了没有?”
骆京书告诉他通过了,“明天请你吃饭。”
“我要大碗的馄饨。”
“我请你出去吃。”
骆京书告诉了何风雪刚刚在饭店,陆约随手甩给他十万的事情。
何风雪:“哇——靠!”
“不过他家有钱,他妈特别能挣钱,好几个行业的黄金期她都在行业里混得名字响当当,还每回都能在行业没落之前收线转下一行,是个天生的生意人。不过陆约这也太大方了......”何风雪摸着下巴,“他不会还别有所图吧。”
国戏不缺俊男美女,同时也不缺有钱人。
在很久以前,骆京书和何风雪对有钱人都抱有着他们酷爱一掷千金的美好向往。
但一接触,就如同泡泡般全部幻灭。因为坑蒙拐骗满嘴跑火车抠门抠得没眼看的有钱人也不在少数。
比如他们的室友于祈,连洗发水沐浴露都不买,浴室里放着谁的他就用谁的。
“不管图不图,都是你赚了!”何风雪抱住骆京书,满眼星星地说,“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麦宵那个死人剧组又找人联系了我,说那两个角色还是让我们演,还夸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我们俩更适合了。”
“怎么突然又愿意用我们了?”骆京书比何风雪考虑得多。
看麦宵那天的态度,不用他们是因为不可抗力。
除非这股不可抗力消失,否则改口的可能性几乎为0。
“被你的美色打动了。”何风雪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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