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哥,我…”程大树又重复念着邵青燕的名字。
想如同之前亲吻他伤疤那样去吻他的嘴唇,却在对方半阖着的视线下不敢轻举妄动。
程大树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尴尬,
也许是刚一进卫生间,也许是胡乱背诗时。
念从心头起,欲向胆边升。
爱了惦了这么久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甚至相拥相贴在一起。
这关系发展快到在梦里都不敢想象。
不把握住这个机会自己就是个蠢货。
一个豁出去死活不退,一个身后是冰冷的墙面无法退。
俩人僵持着不知站了多久,越来越沉重急促的呼吸声和舔唇吞咽声透过水流交替响在邵青燕耳边。
想到之前程大树跟自己剖析感情和经验时说过的“从没有过”,邵青燕轻声叹了口气。
毛头小子…
从被对方环抱住,自己的重心就没再放在臂膀上。
用空出来的手按住程大树的后脑,将额头跟他的抵在一起。
邵青燕有一下没一下揉着:“大树,再等等,给我点时间。”
等做完手术,等确定了关系…
按在后脑的手掌神奇地安抚了程大树胡乱跳动的心。
虽然没能亲吻梦寐以求的人,但这个承诺却让他在这一瞬间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满足,程大树“嗯”了一声。
“好,我等你。”
对他来说,等是最习惯的一件事了。
洗完擦干在程大树的闷头帮助下换上了衣服,邵青燕先一步滑动轮椅出了卫生间,留下对方一个人‘冷静’。
等程大树收拾利索回到屋里时,邵青燕已经自己挪回床上。
程大树揉了揉刚才被邵青燕揉过的后脑,想对自己的尴尬行为做出一个解释。
“燕哥,那什么…我…”程大树。
柔黄灯光下,邵青燕默默注视着手足无措的人。
“就是…其实我不是那种冲动的人。”程大树:“平时也没这样,也不知怎么…就控制不,我之前从没…”
想到之前也经常想着邵青燕冲动,程大树羞耻地低下头。
虽然含糊其辞但邵青燕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毕竟比程大树年长一些,
想了想他将手机重新拿到耳边。
“小雪,我这儿还有事儿,等明天再说。”
“………”程大树。
“嗯,交给你我放心。”邵青燕。
挂了和刘雪的通话,他重新看向脸已经红了的程大树。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在通电话。”程大树。
“没关系,是刘雪。”邵青燕:“刚刚…那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哦……”程大树。
虽然说很正常,但想到碰触之下却依旧波澜无惊的邵青燕。
程大树又多少有些患得患失。
没反应是因为自己不够吸引人吗?
想想自己确实不够白净,长得也不属于讨人喜欢的类型,程大树脑海里不由自主就想要跟某人做比较。
“你怎么了?”邵青燕不解地看着突然就蔫了的人。
“我不够好。”程大树神情低落。
看了眼和刘雪通话时长,算了算从自己出来到程大树出来的时间,邵青燕客观公正道:“其实挺好的。”
程大树瞬间活了过来:“你觉得我挺好的?”
“嗯。”邵青燕。
只不过,用不上…
脑海里浮现出某些场景,邵青燕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闸门已经打开,程大树不再吝啬心中的情话:“你也好,在我心里你最好。”
想到之前邵青燕僵硬的肩膀,程大树又凑上前:“燕哥,要不我给你按按肩膀吧。”
洗完澡之后,酸痛缓解了很多,特别是最后站在花洒下那几分钟,血液早就已经循环开。
邵青燕摇摇头:“不用。”
“单纯按摩。”程大树解释。
邵青燕笑了出来:“我知道,但我有点冷,想早点睡。”
“霜前冷,雪后寒,今晚是挺冷的。”程大树将灌满热水的热水袋塞进邵青燕被窝。
下午就下起了雪,此时窗外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程大树拉紧窗帘又摸了摸暖气。
“还行,烧得挺热乎。”
走回床边将邵青燕的床调低,程大树掖了掖被角:“燕哥,早点休息。”
“嗯,你也早点休息。”阖眼之前,邵青燕又补充了一句:“大树,如果手术成功了,陪我去见见爷爷吧。”
邵青燕是被冻醒的,明明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可还是觉得丝丝寒意从身体里往外透。
呼吸沉重,他触摸额头但感觉不出热不热。
将还有余温的热水袋搂在怀里,身体的冷依旧无法缓解。
不知道是不是弄出动静,隔壁床传来“嘎吱”一声,紧接着有人走了过来。
“燕哥,你不舒服?”
作者有话说:
还是洗澡,正能量。
邵青燕:挺好的,但用不上。
第50章
“没事儿,你去睡觉吧。”撩了撩发沉的眼皮,邵青燕睁开眼。
黑夜中程大树模糊的身影在面前晃动,紧接着一只手盖在头顶。
借着凉意,邵青燕长长吁一口气。
“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程大树。
“好像是。”邵青燕又闭上了眼。
“你等着,我去叫医生。”程大树声音里带着惊慌失措。
“不用,睡一觉就好了。”邵青燕。
耳边一阵兵荒马乱又安静了下来,等邵青燕再次醒来时,病房里已经亮起夜灯,身边的人也换成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
“38℃4,是发烧了。”
“那怎么办?”
程大树焦急的声音在床尾响起。
“吃点药看看后半夜能不能退烧,明天早上再抽个血化验一下。”
“化验什么?”程大树。
“有没有病毒细菌感染。”值班医生。
等护士扶起邵青燕吃了退烧药,程大树才问出声:“会影响手术吗?”
“要是严重,手术肯定会推迟,具体等化验之后问主治医师。”值班医生:“怎么好端端就发烧了呢。”
“今天出去了一趟,晚上洗澡时…还耽搁了点时间。”
听到手术会推迟,程大树悔得肠子都青了。
值班医生“哎呀呀”了一声:“明知道过两天要做手术还这么不小心,今晚先好好观察吧,看能不能退烧。”
值班医生走了,值班护士还留在病房:“随时观察他的状况,要是再烧起来就按铃喊我。”
“嗯。”程大树。
“可以用冷毛巾给他物理降降温。”值班护士。
“嗯。”程大树。
“有事儿直接按铃就行,别再跑走廊里喊,大半夜的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儿了。”值班护士又提醒了一句魂不守舍的人。
“嗯。”程大树。
值班护士也离开了,程大树依旧站在床尾。
“大树,别担心了,早点去睡吧。”对着只会说“嗯”的程大树,邵青燕宽慰:“我没什么事儿,吃了药睡一晚上就好了。”
“嗯。”程大树转头进了卫生间。
回来时他手里拿了一盆冷水,将湿冷的毛巾拧干搭在邵青燕滚烫的额头上。
“燕哥,你睡吧。”
“你也去睡。”邵青燕。
“嗯。”程大树关了床头灯。
病房重归黑暗,虽然有一时的看不见,但依旧能听到坐在床边的人并没有离开。
“就是低烧,不用守夜。”邵青燕。
“都怪我。”程大树搓了搓脸。
无论是惩治冯忻、宁矜恩和那些水军,还是让没入黄昏的荣祥斋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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