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你们还结婚吗?”
“不是结婚,只是另一种合作关系,阮女士,不要把我和莉莉安的关系想得太复杂。”
阮钰只能从莉莉安身上看到利益,莉莉安同样如此。
“不是我想的复杂,我只是关心我儿子的情感状况。”
阮钰抿紧了唇,轻飘飘道:“我有恋人了。”
“什么?”阮淑穆轻笑了一声,像是不相信阮钰的话,“阮钰,你没在开玩笑吗?”
“没有,我们感情很好。”想到稽雁行,阮钰冷冽的眼眸染上暖意,“您不是好奇我的感情状态吗,我只是如实告知您。”
阮淑穆没接话,良久,她笑了笑,平静道:“你想好就行,别耽误正事。”
——阮淑穆极少干预阮钰的私生活,一方面是她观念开放,另一方面,阮钰羽翼日渐丰满,就算她想干预,也有心无力。
过了一个星期,阮钰假借参观剧组的名义去探班稽雁行,探班结束后,他走在地下停车场,在黑色卡宴旁站定,空旷的停车场响起脚步声,安阳夏从拐角处走出来,喊了一声“阮钰”。
阮钰抬眸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他按了下车钥匙,准备驱车离开。
“阮钰,等等,我有话和你说。”安阳夏快步走到阮钰身旁,语速急促,“严助理没告诉你我想和你见一面吗?”说完这话,安阳夏自己愣了一下,他一时情急,居然用上了质问的语气。
果不其然,阮钰眉头深蹙,冷声道:“什么事?”
“白奇耀出来了。”
“所以?”白奇耀已经掀不起风浪了,在里面也好出来也罢,阮钰不关心。
许是没有料到阮钰冷漠的态度,安阳夏的表情一点点坍塌,片刻后,他凝眸轻吐一口气,换上勉强的笑容:“他来找我了,他威胁我了,让我很不安。”
“他现在这样,还能威胁到你?”
“他威胁我说……他要把当年的事爆出来,我担心舆论影响。”
“知道了,我会解决。”阮钰抬腕看了眼时间,淡淡道,“有事和严特助联系,不要来找我。”
当年安阳夏帮他拿到资料时,他允诺安阳夏财富和资源,事成之后,阮钰把安阳夏送出国,一方面是帮安阳夏躲避白家的报复,另一方面则是防止安阳夏节外生枝,毕竟安阳夏胃口太大,算计着算计着,算计到他的头上来了。
安阳夏愣了愣,艰涩开口:“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
“你会感兴趣的,当年我从白耀奇拿到的,不止那份资料。”
阮钰环视一眼周围,动了动唇:“上来说。”
不远处一辆老旧的面包车里,隐匿的镜头缓缓拉近。
五分钟后,阮钰驱车了离开了半明半暗的地下车库,如果安阳夏说的是真的,那当年该进去的就不止白奇耀。
可阮钰并不确定他是否还需要安阳夏口中的“东西”,他曾经极度痛恨戎承平和舒悦,恨不得把他们推进地狱,可现在,他感情的天平不再偏向仇恨了。
阮钰走后,安阳夏没有立即离开,他站在原地,转动眼珠看向面包车,嘴角勾起很深的弧度,好不容易能见阮钰一面,当然要留下一些东西。
过了一会,安阳夏的笑容冷却下来,他回忆着不久前发生的事,眼中蒙上嫉妒和憎恶,他不是瞎子,阮钰对稽雁行的关心,他一点不落地全看下来了。
但很快,安阳夏的眼神变得讥讽,如今的稽雁行何尝不是三年前的他,自以为特别罢了,阮钰这种冷心冷情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一个人,他倒是要看看,等稽雁行被阮钰抛弃之后,会是怎样的下场,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在安阳夏的脑海中成型。
半个月后,稽雁行的二十岁生日在即,阮钰问他想要什么礼物,稽雁行说没什么想要的。
“我们一起吃顿饭也行。”稽雁行这么告诉阮钰,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他物欲不高,比起昂贵的礼物,陪伴更显珍贵。
听见这话,阮钰的心被撩动了一下,他点点头,吻了吻稽雁行的鼻尖,声音温柔:“后天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稽雁行生日当天,剧组给他送上蛋糕和礼物,尚光飞站在稽雁行身旁,搂着他的肩膀同他说话:“雁行,二十岁,大好的年纪,你的精彩人生才刚刚开始呢!”
吃午饭时,粉丝到了剧组附近,给稽雁行送上生日礼物,稽雁行收下信和花,和粉丝说了几句话,挥挥手走回剧组。
二十岁的天好像格外地蓝,稽雁行捧着花束,胸腔被希望和期待填满,在这个钻石一样的年龄,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剧组还给稽雁行放了小半天假,傍晚时分,西天晚霞如火,稽雁行结束拍摄,背着包走到路口,坐了上阮钰来接他的卡宴。
车停在一栋高楼旁,阮钰包下了一家西餐厅,餐厅在大楼三十层,他们面对面坐在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视野很好,从窗户往外看,城市璀璨的夜景尽收眼底,摩天大厦鳞次节比,被路灯点亮的公路像一条条银河。
吃完正餐后,服务员端上甜点,出乎稽雁行意料的手,端上来的不是精致小巧的甜点,而是一个外形粗糙的蛋糕,撤下餐盘,把蛋糕放上餐桌,服务员推车离开,把空间留给这对尊贵的客人。
“你买的蛋糕吗?”蛋糕大约四寸,奶油涂得像磨砂画,顶部撒着不均匀的巧克力粉,看起来像是幼稚园手工课的作品,“感觉还......挺特别的,我还没见过这种造型的蛋糕。”
稽雁行想,这个蛋糕应该很好吃,否则的话,怎么卖得出去。
阮钰仔细地观察着稽雁行的表情,见他只是惊讶,没有嫌弃,心底舒了口气,这个造型奇葩的蛋糕,是他花了一下午做出来的,他像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被爱情冲昏头脑,找了顶级糕点师当老师,浪费一下午时间,只为给心爱的人做一个奶油蛋糕。
“这个蛋糕、”阮钰抿了抿唇,声音变轻,“是我做的,不太好看,不想吃的话就别吃了,还有其他甜点。”
“什么?你做的?”稽雁行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的表情,他切下一小块蛋糕,吃下一口,语气真挚道,“好吃的,你要尝尝吗?”
其实谈不上好吃,只是普通的蛋糕味,但这份心意却很难得,对阮钰这样的人来说,亲手做一个蛋糕比送一份奢侈的礼物更珍贵。
见状,阮钰跟着露出笑,漂亮的桃花眼映出灯光,盛满柔情,几乎能把人溺毙,这样的眼神只属于稽雁行。
“等会再尝,把脸伸过来点,我有话和你说。”
稽雁行身体前倾,靠近阮钰,问他有什么事,阮钰没应,缓缓贴近稽雁行,等到两人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时,阮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稽雁行的嘴角,咂咂嘴:“确实不难吃。”
“阮、阮钰。”稽雁行的喉结滑动了一下,阮钰刚刚舔掉了他嘴角的奶油,还吃下去了,明明还剩这么多蛋糕,阮钰怎么偏偏要吃他嘴里的,这也太......稽雁行愣怔半晌,不知该作何反应。
唇上多出柔软的触感,耳畔响起呓语般的情话:“好甜。”
回到别墅后,客厅的灯一亮起,大大小小的礼盒映入稽雁行的眼帘。
“都是送你的礼物。”阮钰牵起稽雁行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恋人的体温驱散晚秋的凉意,“我查了攻略,说是可以送恋人一岁到二十岁的礼物。”阮钰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用红色软件查恋爱攻略,“但我觉得不太实用,所以改了一下,送了二十份适合你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稽雁行点点头,走向一份比较小的礼物,解丝带的时候他在想,小的礼物应该不会太贵,结果是一块镶嵌着宝石的劳力士腕表。
“喜欢吗?”
“......喜欢的,谢谢。”
“喜欢就好,要接着拆吗?”
“剩下的明天再拆吧。”
上一篇:先生,我想离婚
下一篇:在友情综艺里对朋友“一见钟情”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