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万贺呈不同,裴小拾的心境有了很大的变化,至少晚上跟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时敢要求抱着睡了。
“不觉得热吗?”万贺呈真心问他。
裴小拾又改了说法,说睡前抱一会儿,要睡觉的时候再分开。
万贺呈眼睛还闭着,一条胳膊已经朝他摊开,是默许的意思。
黑暗中裴小拾瞪大眼睛审时度势,发现万贺呈没有说不,臂膀也为他打开,立马翻身滚进人怀里。
一个侧抱的姿势,裴小拾像树袋熊一样牢牢抱住万贺呈,脸颊贴在人肩头,手已经自觉把万贺呈那条打开的胳膊捞回来放在自己身上,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硬是挤进人怀里。
这个动作其实有点儿别扭,需要万贺呈配合着朝他这个方向稍微侧过身子才称得上是个抱,否则就是裴小拾单方面扒在人身上。
好在万贺呈没有为难他,从脸朝上的标准仰卧改为脸微微朝向他的半侧卧。
他这也才终于不只是挨着人的肩,还能贴在人胸膛了。
安静没有几秒钟,万贺呈听见怀中人说:“亲一下。”
万贺呈其实已经困了,没什么心思回应他,但也没打算拒绝,就还是闭着眼,嗯了一声。
裴小拾自己会仰起脑袋来亲他。
裴小拾手攀在万贺呈肩膀,耸着屁股借力把上半身挪到跟万贺呈同一水平位置,感受到后背有些压着人胳膊了,就再倾些身子尽量把重量往前移——压住一整片的胸膛总比压着人一条胳膊好。
受力面积大压强小这个知识点裴小拾还是记得的。
裴小拾先是在人嘴唇上贴了几下,见万贺呈没说什么,又大胆了些,偷偷含住他唇瓣嘬了两口,最后还是藏不住小心思,悄悄把舌尖露出一些,想挤进他唇齿间。
下一秒却被万贺呈抬手捏住脸颊,嘴巴被迫噘成个嘟嘟唇,听见万贺呈问他:“亲好了?”
哪里是亲好,还没亲好,连舌头都没碰着,怎么能叫接吻,但裴小拾被捏着脸唔唔唔半天一个字也没说清楚。
等万贺呈松手,裴小拾不死心,贴着人耳朵说:“还没亲好。”
“还要亲……”裴小拾在人耳边碎碎念,“就再亲一下,再亲一下就睡,谈恋爱了可以亲了……”
万贺呈这下把眼睛睁开了,想速战速决赶紧睡觉,就配合着裴小拾接吻,把人搂在怀里,又扣住他后脑勺要他高高抬起头来,接吻的时候裴小拾的舌头柔软到万贺呈更想睡觉,感觉像进入温柔乡,万贺呈这时以为是睡意,后来回忆起来发现是心安。
接完吻裴小拾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对这个吻非常满意,跟万贺呈交换了很多口水的他连嘴巴都舍不得擦。
裴小拾还在那边舔嘴唇,万贺呈已经收回胳膊躺平来,很快就睡着了。
科一惊险踩着九十分的及格线通过的裴小拾,剩下的一门笔试也不敢马虎,笨鸟知道先飞,科二科三还没考,科四的理论考试就开始准备了,在回家把自己的电脑带过来前,他已先用万贺呈的电脑看起教学视频。
有时万贺呈下班回来,碰上裴小拾刚好在学习,就跟着看几眼屏幕上的题库,后来跟着裴小拾一起做题,做题前他稍微翻了翻裴小拾的笔记本,最后满分100分的卷子他错了道选择题,考98,裴小拾认真学习半个月,仔细分析归纳题型,摩拳擦掌又是压线考90。
万贺呈给他讲题:“这题,进环岛不用开转向,出环岛开右转向。”
“好难记啊!”裴小拾垂头丧气,“为什么出环岛一定开右转向、不开左转向?万一司机要从左侧出岛呢?”
万贺呈觉得裴小拾的空间想象能力有很大的欠缺,在别人看来是常识的东西,裴小拾就想不到。
于是他拿张纸给裴小拾画了个圆,让裴小拾根据中国大陆右侧通行原则画出车进岛后的路线图,很快裴小拾发现车子进岛后是逆时针走的,在环岛里必须右拐才能够出岛,左拐只会无穷无尽地转圈。
裴小拾朝他竖起大拇指:“你讲得比视频里的老师还好,老师只说一定要打右转向灯,没说为什么一定要右拐才能出岛。”
只有裴小拾把想明白一个常识当作发现新大陆。
整个七月,裴小拾基本是在白天练车晚上刷题中度过的,每次出门都涂厚厚的防晒,练了半个月的车,愣是一点儿没晒黑,万贺呈以为是他的防晒霜好用,后来才知道他报名的这个驾校练车的场地有大棚遮挡,基本晒不到太阳。
晒不到太阳也不妨碍裴小拾天天涂防晒。
练车半个月,终于到考科二的日子,一大早裴小拾就站在衣柜前精心挑选自己要穿的衣服。
两人在一起后,裴小拾的衣服就放进了万贺呈的衣柜,除此之外他开始敢看万贺呈换衣服,红着脸也要看,看人宽肩窄腰大长腿,腰腹肌肉线条漂亮,身材比他好得多,但等他自己换衣服,就要把万贺呈推出房间。
有一次万贺呈说:“不让看吗?不是在谈恋爱了吗?”
“啊……”裴小拾没想到万贺呈会这么说,当下便当真了,面红耳赤道,“你要看是吗……让、让看的。”
万贺呈挺乐,替他关门:“行了,换衣服吧,谁看你。”
用不着看,夏天衣服那么薄,裴小拾光是隔着衣服跟人抱,身上的骨骼形状已经被人感知完了。
明明已经被蚊子追着叮了,裴小拾这天出门考试还是挑了件显眼的亮橙色T恤。
“我看了白羊座的今日运势,今天我的幸运色是橙色,所以要穿橙色的衣服!”裴小拾如是说。
裴小拾不仅迷信星座运势,还看生肖八字,又沉迷网上各种测试,什么“测测你是西游记中的谁”,裴小拾连测三次都是女儿国国王,又测“你是哪种类型的动物恋人”,测出来是“小狗”,再测“什么饰品能给你带来好运”,结果测出“发箍”,于是去买了个发箍回来,平时用不着就洗脸的时候戴——尽管只能箍起一小撮刘海。
对于一些迷信行为,万贺呈不认同也不反对,但裴小拾看星座的时候总爱顺便看他的,拿一些受众是几亿人的统一话术来分析他,万贺呈不懂星座,但懂概率,人有一千个切面,只要放大范围给出足够多的人类共同特征,有心人就会自动对号入座,而会主动去看星座的恰恰都是这样的有心人,所以星座才能那么“准”。
比如,万贺呈看过其他星座的描述,发现裴小拾身上同时集齐了四个星座的某一种或两种特点,但裴小拾出于对星座的敬畏,只会关注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也只会对自己的星座“对号入座”。
“准不准?”裴小拾念完一些水瓶座的词条,转头对万贺呈说,“它说你独立自我,有创新精神。”
裴小拾继续念:“你是个感性的人,只是不表现出来。”
万贺呈附和他:“是吗,这个还真不知道。”
“这里说水瓶的占有欲强……现在我还看不出来,得再观察一下。”裴小拾小声嘀咕。
“这条不是说水瓶座爱哭?”万贺呈打断他,指了一下被他手挡住的屏幕下方。
裴小拾摇摇头:“这条不准,不看这条。”
万贺呈:“那这条,水瓶的最佳配对星座是天秤。”
裴小拾说:“这条也不准,我们要找准的。”
万贺呈这才知道,原来裴小拾的迷信原则是“以我为主,为我所用”。
自从跟万贺呈确定关系,裴小拾的东西就全挪到人房间,占满万贺呈一整张书桌和大半个柜子,甚至中途他还回家几趟把大大小小的家当分批次都搬了过来。
总共拉了两个30寸的大行李箱,让司机直接把他送到小吃街路口,箱子里装满日常用品、洗漱用品和其他杂七杂八的,笔记本电脑、充电宝、帽子、花露水、驱蚊水、湿纸巾……
睡前万贺呈看他在那边跟不要钱似的往腿上露出来的皮肤狂喷花露水,问他:“蚊子咬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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