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这个通话,周天把手机还给路少延,顺手摸了把这颗小脑袋瓜,安抚道:“你妈没事,真没事,刚才是你误会了。唉,天气太热了……你要不回酒店,要不上我车上去,开空调凉快会儿,好不好?”
路少延用失望的眼神看他,心中悲戚地想:他没有我以为的那样爱我妈,我妈说没事,他就真以为没事……不,说不定他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管这事……老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妈妈,又一次遇人不淑Q_Q
爱情,靠不住的,世纪骗局罢了Q_Q
路少延不想跟周天多说什么了,只说自己先回酒店了。
周天不疑有他,让他去了。
然后,路少延离开片场,直接打车去机场。他一定要赶回去陪在妈妈身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跟外面那些没担当的男人们都不一样!
孟啸春劝阻无果,还遭受到了路少延的深深嫌弃和排斥,差点儿出租车都不让他上。但路少延赶时间,懒得跟他僵持,所以最终还是让他上了车。
孟啸春一边想着自己还差个收尾就能交差的兼职——电脑和U盘都还在酒店里——一边打开手机,找到路黎芝的账号,可打开聊天页面,盯着自己之前发出去的“1”看了半天,退出了这个页面。
不想跟她说话。她只会叫他远离路少延。
他宁愿找个网吧把程序重新写一遍。
……
路黎芝完全没想到路少延会就这么跑回来。
看着傻儿子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叹一声气,却又笑了起来,却又眼中酸楚,做出了很不符合她性格的一个举动——
当着张秘书和孟啸春的面,抱住了路少延,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就好像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
一边拍着安抚,一边解释:“真的没事,你刚过来应该也看到了,大家都在正常工作。”
张秘书在旁边帮着解释和作证。
路少延渐渐地终于信了真没事儿,恐慌劲儿过去了,开始尴尬……
好在张秘书很有眼力见,见没事了,马上称自己有工作要忙,出去了。
没有眼力见的某人(以下简称没某人)还杵在旁边。
好在路少延对没某人已经免疫了!没某人在他的心目中现在已经和一块石头没有区别了!人是不会对着一块石头尴尬的!
倒是对着亲妈尴尬。
路少延越想越尬,本来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腾的起身,说:“没事就好……那我回剧组了!周叔那边好多事等着我!”
“等你吃饭?”路黎芝问。
第60章
路少延梗着脖子给自己挽尊:“那、那也算是个事儿啊。”
路黎芝不说话了, 只轻轻地叹了声气。
路少延刚被妈妈温柔拥抱过,这会儿心中余温尚存, 眨巴眨巴眼睛, 依依不舍地瞅妈妈脸色,怕惹她不高兴。
这神态实在是很好懂,路黎芝沉吟片刻, 招了招手:“过来。”
路少延蹭蹭的过去,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专注地看着她,憨得跟忠心耿耿的小狗似的。
路黎芝拉住他的胳膊,说:“既然回来了, 就别去了,大热的天。你就坐这儿, 玩会儿手机,我一会儿就下班了, 约了你肖姨她们吃饭, 你一起去。肖筏也来了, 你肖姨小生日, 都是熟人。”
肖筏是路少延的发小, 大他一岁, 在另一所学校读书。
路少延犹豫着挣扎:“不是你让我跟周叔联络感情的吗?”
“这不已经联络好了吗,你自己说的, 那目的就达成了, 不需要继续投入了。”路黎芝说。
“哪儿有你这样的啊……”路少延小声嘀咕着, 然后声音大了点,说, “我东西都在酒店呢, 没拿, 完全没收拾。”
“让周天给你收拾。我等下跟他说。你行李急着要就给你寄回来,实在不行让他助理给你带回来。”路黎芝说到这里,停了下,看了眼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孟啸春,然后问路少延,“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理由,非得住那儿?”
路少延生怕她看出自己和孟啸春有奸情,赶紧否认:“没啊!我有什么理由?我就是……就是……”
“就是舍不得周叔”这句话实在是太恶心了,手机上打打字就算了,现在要他嘴里说出来,他实在是不行。
路少延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但其实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很勉强”的笑容,说:“没……没什么。那、那就不去了吧。其实我的行李收不收拾都没什么,就一些衣服之类的,爱收收吧,懒得收就不收吧。”
孟啸春突然插话:“我的电脑在那里。”
“哦……哦,孟啸春的电脑在那里!”路少延赶紧说,“他电脑里好多东西,很重要的,可别搞丢了。”
大多数都是他看不懂的东西,他看不懂的东西就是很高级的东西,很高级的东西就是重要的东西!
路黎芝笑笑,看着孟啸春,说:“啸春你要是放心,就让快递一起寄回来,不放心,就自己过去拿。”
路少延觉得这样不太好,忙说:“就快递寄吧,一般都没事儿的。”
孟啸春淡淡道:“我回去拿。”
……
孟啸春没有多留,就这么来了又走了。
路少延送他去电梯口,路上压低声音说他:“何必多跑这一趟呢,你寄○○啊,很安全的。”
天这么热,就算中途是坐飞机坐出租车,那也热啊……哦,对了,以这家伙的抠门,估计不会打车的,这家伙总是能坐公交车或地铁,就坐公交车或地铁。
路少延忙朝他晃晃手机,说:“你坐高铁还是飞机都随便,都挺便利的,我就不管你了,但你其他的时候就打车吧,啊,我给你报销,我还垫付,等下你进电梯我就转给你,你别舍不得花钱,最近总说什么热射病什么的,吓死个人了。”
尤其这家伙是冷血蛇精,肯定比一般人更不耐高温!
孟啸春停下脚步,看着路少延。
路少延跟着停下,回视着他,问:“怎么了?”
“不为白凯不理我了?”孟啸春的语气很冷淡。
“啊?白凯是……哦,白凯。”路少延反应过来,顿时嘴角抽了抽,很是无语,半晌,道,“谁为他不理你了啊?你的脑回路有毛病吧?我明明是——”
路少延停了下,低下头,用鞋尖踢了下孟啸春的鞋子边,音量降低,嘀咕道:“你肯定是故意的,你明明就知道我的意思,故意在这儿往人家白凯身上扯。”
蛇精没有良心,不讲道德和礼貌,闻言面不改色地继续往人家白凯身上扯:“事情是因他而起。”
“你别瞎说了,跟人家才没关系!”路少延抬头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瞪着他道。
孟啸春问:“那跟谁有关系?”
路少延被气笑了,伸出一根手指,用力地按在蛇精的肩头:“你!我生气都是被你气的!跟别人都没关系!”
孟啸春垂眸望着那根手指,问:“那你还给我钱打车?”
路少延卡壳了十来秒,不自然地快速眨眼睛,眼珠子乱飞,说:“我这是人道主义精神……而且,你这要是中暑了,也算工伤的……”
孟啸春忽然抬手,抓住了路少延的那根手指。
路少延觉得真不能怪自己平白污蔑孟啸春冷血,孟啸春常年低体温,这天气都还是冰冰凉凉的。
有时候晚上路少延挨着孟啸春,不到迫不得已、实在手麻或脚麻了,就不换姿势,因为换一下,好不容易热乎一点,又凉了。
这会儿,路少延猝不及防被冰得抖了下,看着孟啸春,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十分认真和恳切、关心:“你自己是学医的,没学怎么治宫寒吗?不给自己治治吗?听说拖着不治,后果很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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